原諒,再沒有人會原諒了.......
興許是有些東西悶在心里太久發泄不出來,只能通過生病來緩解一下了。
回去的當晚夜里,就發了高燒。即使在心里承下這些東西,但不行,有些痛不是你說我忍了就可以視而不見的。
三十九度三,林質舉起溫度計仔細看了一下。
被燒裂的有些痛意,手腳發的往廚房去燒了一壺熱水,然后轉回來在浴缸里放了一大缸涼水。
推開儲藏室的門,手上墻上的開關,一按,一室昏黃。
這是聶正均以前的公寓,自然有一間專門藏酒的屋子。林質一眼掃過去,無論是紅酒還是白酒都價值不菲,難以抉擇。
沒辦法,只好暴的以酒濃度來判斷了。
83年的茅臺,瞇著眼看了一下標簽,嗯,就這個吧,反正酒喝太多對也沒什麼好。
一個人生活太久就會知道怎麼理自己的狀況,林質不是子,用理降溫的方式,酒一遍再泡進一缸涼水里。
酒的灼熱減緩了涼水帶來的刺骨,已是初秋,夜晚有些涼意了,躺在浴缸里,雙發抖。
神一繃,就難免回憶起那些潛藏在記憶力支離破碎的片段。
曾經在福利院生活過一段時間,一夜之間父母皆逝,出奇的沉默。知道什麼死,因為曾經有只小花的貓就失足掉下池塘淹死了。母親把摟在懷里,父親給它立了塊碑。
那時候春暖香濃,騎在父親的脖子上向母親招手,笑意甜甜......為了至今難以忘懷的片段。
這樣得到后又失去的痛苦,遠比從不曾擁有要傷懷許多.......
的余生,可能再無這樣的幸福了。
第二天起不了床是意料之中,腦袋發沉,不再發燒卻渾酸,手關掉了鬧鐘卻一頭栽下了大床。
“唔........”連痛都喊不出來,眼前有些模糊。
手上額頭,有黏黏的意。床頭的柜子角上有鮮紅的跡,子一,徹底暈了過去。
林質沒有來上班,王茜之很快就報給了主管。主管有些生氣,有能力的人通常都有些壞病,他認為這就是林質的壞病。
聶正均一早就心緒不寧,除了橫橫他媽媽死的那個晚上,他還沒有這樣的。也許是林質的親叔叔找上門來了,他有些煩躁和難安。
“給質小姐打電話,約的午餐時間。”他坐在老板椅上,雙眉鎖。
“是,老板。”
陳書打了好幾次,總是無人接聽,他又把電話打到ag的項目部問,得知今天并沒有來上班。
“老板,質小姐可能出事了。”他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連敲門的禮節都不顧不上了。
冰冷無力的躺在地板上,一頭黑發散在周圍,前方還有若若現的濃稠跡.......這一幕,為了他這一輩子的噩夢。
抱起來,半張臉都被鮮浸潤。
“丫頭.......”他烏青,手指抖。那一刻,他真的以為死了。
林質也以為自己死了,因為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那個幽閉的房間里睡了其他的七個小孩兒,抱著自己的洋娃娃,披散著頭發坐在床上。
查房的阿姨問為什麼不休息,那雙黑漆漆的眸子里,一抬頭就是深不見底的潭水......
阿姨有些被嚇到,趕忙喊人來。
其實并沒有什麼不舒服,只是睡不慣那張床,在發呆而已。
之后就沒有人管了,因為看起來就像電視劇里那種怪小孩,一不留神就會為殺人狂魔的那種,雖然才五歲,但已經有人會疏遠了。
抱著自己的并不干凈的洋娃娃,撐著腦袋坐在榕樹下發呆。院長說今天會有大人來選走一個孩子,以后這個孩子就可以過上電視劇里公主的那種生活了。
大家都忙著打扮自己,好好表現。只有,靠著那顆年紀比爺爺還大的榕樹,坐著發呆。
直到聽到腳步聲,飄遠的思緒走回來了,仰頭看著那片罩下的影.......
他手,以為這人想把自己拉起來,搖搖頭,覺得自己待得舒服的。
“謝謝,不用了。”太照過來了,歪過頭,準備挪到一邊曬不到的地方......
“丫頭,丫頭.......”
林質覺得很煩,在短暫的記憶力,父母從來都不丫頭,們“皎皎”,皎皎白駒,在彼空谷,生芻一束,其人如玉......
是啊,以前分明是皎皎的呀.......
“丫頭,丫頭!”
急促的聲音拉回了的思緒,猶如當年打斷發呆的那樣,不耐煩的睜開眼睛,就像當時不愿的跟他走一樣。
“頭還痛不痛?”他彎腰盯著,雙手撐在的兩側。
手了額頭,被他抓住,“別,已經包扎好了。”
林質奇怪的看著,問:“為什麼你看起來比我還痛?”輕笑了一聲,又說,“大哥,我剛才做夢夢見你了。”
“夢見我什麼?”他坐回床邊的凳子,只問后面不問前面,手依舊握著的手沒放。
邊含著笑意,像竇初開的,又像潔白無瑕的月,說:“我夢見你來福利院把我帶走,我很不愿,我夢見了我的父母,但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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