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漁說：“年后回來，我們計劃先做這個方案……”

宋熙心不在焉的聽著，突然覺得腳下一，有人在桌底輕輕踢了一下。

宋熙：“！”

第40章

陳漁就坐在宋熙旁邊, 看著投影介紹年后的活計劃。

宋熙被人踢了, 也不敢出聲，循著力道來的方向, 悄悄抬眼看聶易。

聶易正側著臉看投影，神專注, 覺察到有人看他，漫不經心地轉回頭, 正對上宋熙探究的目。

聶易微微對挑了下眉。

宋熙心里一跳，立刻垂下眼不敢看了。

他看的時候面上沒什麼表，挑眉的作輕而冷淡，仿佛在說：有事嗎你？

宋熙稍微往后挪了挪腳, 心想也許是有人不小心到了。

陳漁還在講方案, 聶易看著ppt, 問了個問題：“活預算撥給你們后, 怎麼評估花錢的效率？”

這個運營活是臺網負責的工作，趙欣然昨天寫完ppt就休假回老家了, 陳漁只聽匯報了大致方案, 活細節還沒來得及了解, 聶易一問，先是怔了一下, 隨即照著ppt簡單解釋了幾句。

聶易聽完, 皺了下眉道：“講詳細一點。”

再詳細的，一個副總也很難解釋，趙欣然走之前說這塊兒是宋熙負責的, 陳漁便扭頭對宋熙說：“你來講下。”

宋熙正在走神，聞言有一瞬間的茫然，轉頭見聶易正靠著椅背好整以暇的看著，頓時有點慌，仔細看了下正在放映的頁面，才明白陳漁的意思，于是趕說：“我們一方面會看活帶來的廣告收，另一方面會通過模型來衡量單位帶量效率，模型是……”

聶易等說完，又掃了一眼投影，問：“這頁的數據預估，是據評估模型算的？”

宋熙正襟危坐的點頭：“是的，聶總。”

聶易看了一眼，沒說話。

陳漁便問：“那我繼續？”

聶易嗯了一聲。

整個匯報宋熙都在走神，聶易問問題前，在想誰踢了他，問問題后，又不斷回憶聶易那個眼神，總覺得他當時有點言又止，像是對的回答不太滿意。

等會議終于結束，眾人陸陸續續的往外走，宋熙剛走出沒多遠，齊從后面追上來：“會議室里有個本子，是不是你落下的？”

宋熙這才想起來，會議結束自己抱起電腦就走，開會前拿去的紙筆都落在會議室里了。

宋熙對齊道了謝，轉回去。

會議室里，聶易和陳漁都還在，正在閑聊。

陳漁拔掉投影的接線，說：“好幾年沒在國過年了。”

聶易道：“過年不回國了？”

陳漁早在去國工作時，就已經全家移民過去，如今國近親不多。

“不回去了，年后事太多，來回太折騰。”陳漁笑著說，“前兩天聶伯母聽說我在國過年，還說讓我去你們家呢。”

聶易一手抄兜，聞言翹著角笑了一下，沒多說，只問：“準備在誰家過年？”

陳漁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說：“去我小姨家。”

聶易便說：“好。”

宋熙從推門進來就聽著他們說話，都聽出了陳漁的潛臺詞，聶易卻仿若未聞，本不接陳漁的試探。

陳漁轉頭看見宋熙，沖淡淡笑了下：“怎麼回來了？”

宋熙解釋說：“東西忘了。”

陳漁點點頭，剛被聶易拒絕，心不好，也沒等著聶易一起走，自己率先出去了。

會議室里安靜，宋熙拿起桌上的紙筆想走，站在桌邊的聶易卻抬手按住了的筆記本。

宋熙心跳的飛快，面上仍維持著平靜，故意他：“小叔？”

聶易盯了一眼，然后松開手，面泰然的說：“照著剛才的模型，你再給我算一遍效果預估。”

宋熙一愣，有點反應不過來。

“一千萬的預算，之前活的預算六百萬，ROI是133%，帶量效果是140萬，按照你說的這組數據，預估出來的效果是多？”聶易手點了點筆記本，語氣命令道，“再算一遍。”

宋熙一頭霧水，然而領導都發話了，只能坐到桌前，當場算給他看。

按照這幾個數據，算出來是200萬。

聶易站在旁邊，輕飄飄道：“我記得ppt里寫的是180萬。”

宋熙登時冷汗都下來了。

當著領導的面，預估了兩遍的數字，前后居然不一樣。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慶幸發現這個問題的人是聶易，還是慶幸其他領導不像他一樣，反應這麼快。

但不管怎麼樣，此刻算不對的是，領導就這麼現場看著，別提有多丟臉。

宋熙因為難堪，半紅著臉，埋頭不甘心的繼續算。

還是對不上。

想哭。

正要出聲認錯的時候，只覺得手上一空，聶易走了手里的筆，站在后，一手撐著桌子，一手越過肩膀，在面前的筆記本上飛快的寫數字，下筆流暢有力。

聶易按照算的結果，倒推了兩個數據，快速算完后，拿筆點著數據問：“ROI到底是哪個？133%還是140%？”

宋熙瞬間恍然，轉頭對他說：“是140%……”

轉頭的一瞬間，堪堪過聶易的下，溫熱，還有一點到胡茬的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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