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刪個屁。”難為做出這樣人畜不分的鬼臉還能開口說話，“你的照片我都是第一時間傳到云相冊的。”

刪了也沒用。

對他自豪的齜牙咧，順便遞給他一塊巧克力。

他這兩年很差，常年低糖，過了飯點不吃飯就會到找糖吃，陸一心上常備著巧克力，巨甜的那種。

寧可低糖也不肯進包間。

男人真帥。

濾鏡一米厚的陸一心也剝了一塊巧克力塞到自己里，甜的瞇起了眼睛。

“你先進去。”方永年看陸一心居然有站在這里和他聊天的架勢，咽下了里的巧克力又在陸一心的服口袋里拿了一塊，推了推。

用完了就丟……

陸一心鼓著腮幫子：“我迷路了。”

不想進去，那里面的菜雖然巨貴，但是都不怎麼好吃。

氣氛雖然融洽，可總覺得有一讓胃痛的假笑。

還不如蹲在這里和方永年聊天。

他今天真的好帥，簡直想上下左右角度都拍一張。

“左邊第二個路口右拐第五間。”方永年用下指路。

陸一心：“……”

不甘不愿的往左邊挪了兩步，又回頭：“你會進來的吧。”

你要是跑了我爹會狂暴。

“會。”方永年嚼著巧克力沖他點點頭。

陸一心又挪了兩步。

總覺得，方永年剛才說會的時候的表，很決絕。為什麼進包間吃個飯要用這樣下定決心的決絕表。

又回頭。

方永年這次不理了，揮蒼蠅一樣的擺擺手。

總有一種，奇怪的，爸爸會被氣炸的預。

***

事實證明，悲傷的預從來都不會讓你失。

方永年最后真的進來了，在大家觥籌錯酒勁正酣的時候，進來的時候，并不是他一個人。

門是被撞開的，后面跟著驚慌失措的服務員，四五位穿著公安制服的執法人員先行闖，后面還挨著兩個拿著攝像頭監督記錄執法的記者。

整個逮捕過程很快，飯桌上那個胖乎乎的人稱李總的中年男人幾乎是在一頭霧水的況下被帶走的，幾位公安除了確認了李總的份外，幾乎沒有說什麼多余的話。

事發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包間門口那個穿著全黑服的高瘦男人——吊兒郎當靠墻站著的方永年。

“永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吳老教授是第一個開口的人，陸一心覺得老人家開口的時候，聲線和平時很不一樣，發著，語氣震驚。

“木勝制藥案。”方永年站直子走進包間，“李總涉嫌非法資本運作，我是舉報人。”

他走路的姿勢在陸一心看起來，過分的端正了。

像是不想讓包間里的人看出他戴著義肢，又像是防。

“所以，在座的各位還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吃完這頓飯？”他站到李總剛才的位子上，沖服務員比了比桌上的碗筷，“給我拿一副新的碗筷。”

雀無聲。

陸一心覺得陸博遠都被氣定型了，拿著筷子的手從公安進來之后就一直舉著，到現在都還沒有放下來。

大家都看著方永年，看著他慢吞吞的解下圍巾下外套，慢吞吞的換了一副新的碗筷，慢吞吞的捋高了袖子。

所有的作都帶著他標志的慢吞吞，可是，陸一心卻覺得方永年此刻，很痛快。

酣暢淋漓的那種痛快。

復仇功的那種痛快。

酒席上的人在片刻的安靜后，開始有人陸陸續續的站起來，他們不再看向方永年，走的時候甚至沒有和吳老教授和陸博遠打招呼。

只有那位張阿姨，走之前拍了拍方永年的肩膀。

“永年啊……”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包間里的人很快就走了，富麗堂皇的大包間里，只剩下了他們四個人。

陸博遠終于從定型的狀態緩過來，想要重重的拍桌子，卻在下手之前看了一眼桌子上薄如蟬翼的骨瓷，手換了個方向拍到了椅背上。

“你以為你這樣是在做英雄？！”他氣得都在抖。

方永年沒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濃茶抿了一口。

他剛才吃了兩塊巨甜的巧克力，現在對桌上的山珍海味都不想一下。

“你這是在害你自己！”陸一心覺得陸博遠如果有胡子，現在一定抖了篩子。

作為親兒，現在十分擔心自己爸爸的。

會不會又打起來……陸一心環顧左右。

包間里的東西看起來都是實木的，重得很，桌上的餐看著就很貴。

打起來的可能不大。

很清楚自己家里有多存款的陸一心放心了，趁著大人們不說話，轉著轉盤給自己夾了個剛才一直沒有夾到的翅膀。

“永年啊……”吳老教授終于說話了，語氣比剛才的張阿姨還要惆悵，“過剛易折啊……”

方永年喝茶的手一頓，陸一心看到方永年的眉心微微蹙了起來，放下了杯子，還是不說話。

酣暢淋漓的痛快，仿佛就因為老教授這句話，了個一干二凈。

“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李總的那點破事麼？”陸博遠有了吳老教授的撐腰，說得更加恨鐵不鋼，“你以為今天在座的那一桌子人，都沒有你聰明沒有你看的清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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