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薑是不可能再跟傅懷勉吃飯的。
之前幸福裏夜市那頓算不上晚飯的晚飯,當時是砧板上的魚,他是刀俎,以免他做出更過分的舉,隻能妥協。
現在在家裏,他總不能把打暈了綁走。
黎薑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而且也沒打算跟傅懷勉解釋自己為什麽明明會做飯,卻隻吃速食品。
以從小就被喂刁的胃口來說,換做以前速食品這種東西的確不得的眼,甚至還可能被嫌棄。
可這麽多年過去了,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黎薑了。
對吃,更是沒什麽過分的要求。
能飽腹,不麻煩就行。
吃什麽不是吃?
在這矯著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的時候,地球另一端還有不難民忍挨呢。
偉人教過,要珍惜糧食,不能挑食。
強行把不願意離開,非要個解釋的傅懷勉送走,黎薑像是被幹了力氣似的,癱在沙發上。
頭頂的的水晶吊燈反著屋外的,耀眼的很。
看了一會,黎薑被晃得眼睛疼,索閉眼不看。
原本想好好琢磨琢磨和傅懷勉未來該怎麽相的,可還沒等細想,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了天黑。
了睡的發沉的腦袋,黎薑也沒開燈,蜷在沙發角落裏,一抬眼就能過落地窗,看見外麵的萬家燈火。
鼻子有些堵,黎薑調整了一下姿勢,邊鼻子邊拿起手機。
漫不經心的挑選外賣的時候,門鈴響了。
黎薑決定裝死到底。
不管門外的人是誰,傅北寒也好,傅懷勉也罷,都不想理了。
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多到已經拖慢了大腦運轉速度。
門鈴響了一陣停了下來,黎薑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卻沒想到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萌噠噠的手機鈴聲在安靜的房間裏乍然響起,黎薑手一抖,手機在空氣中劃過優的拋線,啪一聲掉在地上。
因為慣使然,手機還在地麵上出去一段距離。
黎薑慌忙起去撿,膝蓋撞上茶幾的邊緣,疼的蹲下,捂著膝蓋張著,是一聲都沒出來。
電話鈴聲停下,門外傳來男人低沉的笑聲。
就一聲,模模糊糊的。
可黎薑還是聽出來了,是傅懷勉。
蹲在地上捂著膝蓋,不想搭理門外的人。
丫就一討債鬼。
從他再次出現在麵前開始,上就沒發生過什麽好事兒。
門外三十幾歲的老男人,在外人麵前端的一副沉穩斂的模樣,在麵前就是一不折不扣的老畜生。
傅懷勉有敲了敲門,低沉的嗓音浸著濃濃的笑意,“甜甜,我知道你在裏麵。”
黎薑:……
雪姨附吧你,還我知道你在家。
傅懷勉也沒指能給自己開門,把手中的紙袋掛在門把上,又敲了敲門。
“我給你帶了天上居的鮑撈飯,就掛在門把手上,記得吃。”
末了,不放心的又囑咐一句,“不許再吃那些速食品,對不好。”
他也不知道黎薑聽進去多,轉離開。
黎薑蹲在地上緩了好一會膝蓋上的疼,才起來一瘸一拐的開門。
門把手上果然掛著一個質樸的紙袋。
如果可以忽略掉紙袋上天上居獨有的花紋的話,那它真就是一個普通的牛皮紙袋。
黎薑會跟傅懷勉過不去,但絕對不會為難自己。
拿了獨一無二的天上居外賣回屋,開了燈,又把中午吃剩下來不及收拾的速食鍋扔進垃圾桶,黎薑蹲在椅子上的吃了頓鮑撈飯。
吃飽喝足的黎薑撿起可憐兮兮的躺在地上的手機,找到傅懷勉的電話,複製,搜索號碼,添加好友。
對方通過好友申請隻是瞬間的事兒,旁的廢話沒有,第一時間甩了兩百塊錢的轉賬過去。
正坐在車上醞釀著要怎麽用這個綠油油的件展開跟黎薑對話的傅懷勉:???
還是不習慣隔著屏幕用文字聊天的傅懷勉一通電話甩過來。
“什麽意思?”為什麽給他錢?
電話裏,有了電波的加持,男人的聲音越發的低沉。
電話就在耳邊,像是他在自己耳畔呢喃。
仿佛有一電流從耳尖蔓延開來,心尖尖都跟著了。
黎薑拿開手機,開了揚聲。
“謝謝你的鮑撈飯。”黎薑說。
黎薑的話像是一盆子冷水潑下來,剛剛還因為突然加自己微信好友而興到手手的傅懷勉頓時定住,像是被人按下暫停鍵,除了呼吸,甚至都忘記反應。
沒等到他的回應,黎薑以為他沒聽見,又問:“喂,傅懷勉,你在聽嗎?”
似是沒想到會把賬跟自己算的這麽清楚,傅懷勉舌尖抵了抵腮幫子,冷笑著掛了電話。
看著被傅懷勉掛斷的電話,黎薑一臉的莫名其妙。
難不給了?
外麵飯店裏的鮑撈飯一客差不多就是這個價啊!
不對不對,天上居怎麽能跟外麵那些妖豔賤貨相提並論?
更何況天上居可從來沒有外賣這一說。
於是,黎薑聰明了一回。
小薑薑薑薑兒:錢不夠?
發了條信息過去,沒等對方回複,黎薑十分大方的轉賬一千。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文字和轉賬提示,傅懷勉氣的差點沒把手機扔出車外。
現在才學會跟他見外,早幹嘛去了?
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就耍賴,非要賴著他讓他養。
他也真的養了,吃喝拉撒睡,哪樣不是他過遍手?
現在倒學會跟他劃清界限明算賬了。
算得清楚嗎?
他們之間早就算不清楚了。
傅懷勉把一千二百塊錢的轉賬全都退了回去。
末了,生的回了倆字:不用。
黎薑看著他發來的信息,眉頭皺了一下。
不用是什麽意思?
不用謝他,還是不用給錢?
但很明顯,無論是哪個,都不是黎薑想要的結果。
正想著怎麽樣他才肯收錢的時候,傅懷勉斷斷續續的語音信息發過來。
“我不要你的錢。”
“你也別再給我錢。”
“黎甜甜,咱們早就不是一頓飯錢就能算的清楚的關係了。”
“你要再敢給我轉賬,我就告訴你爸,你包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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