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似乎知道此刻的顧寒太過孱弱，那道茫茫無上的意志并沒有再看他第二眼，隨著眼前的虛無漸漸沒去，直至最后，徹底消失不存！

待顧寒再次回神。

發現自己已是重新回到了那片星空之中，先前出現的一切就如同幻覺一樣。

立在星空之下。

他久久不語。

他知道，剛剛的那一切并非幻覺，他更知道，對方雖然只是瞥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可意圖再明顯不過！

“你，在催促我？”

“催促我走的更快，走得更遠，走到……你面前？”

然后！

徹底開啟第十次蛻變，亦是第十極境！

星空深邃無垠。

兆億星辰明滅閃爍，襯得顧寒的目也閃爍了起來，雖然已經清楚了祂的來歷和目的，可他心里的疑反而更多了。

大混沌，竟然是一座囚牢？

最初始的那個祂，竟然是囚犯？

那……

是誰打造了這座囚牢，又是誰，能把祂都囚了起來，甚至連道主都難以掌控的混沌四道，竟然也只是束縛住祂的幾鎖鏈？

天外有天。

可這天，到底又有多重？

顧寒覺得。

這個問題怕是連蘇云和太初都回答不上來，唯有一直前行，走到最后，走到終點，走到祂的面前，或許才能了解到真正的和幕！

想到這里。

他深深吸了口氣，下了心中思緒，看著這片茫茫星空，笑了笑，心中突然涌出一豪！

“你在路上。”

“我也在路上。”

“道本無涯，誰又能說你能永遠走在我前面？第十極境是你的，可……也是我的！”

話音落下。

星空微微一震，兆億星辰熠熠生輝，先前散這片星空每一個角落的眾生偉力，徹底和星空融合在了一起，再不分你我，再沒有一點隔閡！

星空無垠。

可在如今的顧寒看來，不過是咫尺之地，轉念即至！

星辰兆億。

可若是顧寒想，他便能看到每一個星辰的每一點細微變化！

微微攤開手。

歷經連番的大戰，管留下的那縷執道之力已是沒剩下了多，在他掌心微微一，如水流一般落在了他前，化作了一道朦朦朧朧，虛幻不定的影。

顧寒沒說話。

幽幽一嘆，他對著這道影深深一禮，有些憾，有些悵然。

“前輩，慢行。”

沒有管，他或許本無法順利地從那片道域世界殺出來，或許本沒辦法這麼快登臨極道。

人影沒。

星空之中似響起了一聲釋然的嘆息，管留在世間的最后一點力量，亦是消散而去。

顧寒起。

原本稍顯幽暗的星空之中，兆億星辰突然迸發出道道璀璨星，照得星空一片明，亮如白晝。

為管送行！

許久之后。

直至管的力量徹底消散殆盡，星空才漸漸恢復了幽暗，顧寒也才收拾了心，終于朝星空之下看了一眼。

似看到了什麼。

他的神突然變得冰冷一片！

……

隨著幽然破境的氣象越來越宏大，那縷高渺無上，讓一眾超境都暗暗心驚和艷羨的氣息不斷擴散，很快就波及到了第九界環！

“這是……”

經歷……旁觀了先前那一戰的金銀羽還未平復心，又是應到了這縷宏大氣息，神狂震，似乎這一輩子的震驚都用在這一刻了。

“有人破境？”

“不！是有人就超境！這氣象……我簡直聞所未聞！”

無數紀元以來。

大混沌界中的超境其實就那麼些個，其中有近半的人破境之時都伴異象，或引得天象改換，或引得混沌星云降世，或引得各大界環震。

可……

似如今這般氣象的，一個都沒有！

“祖師曾言。”

金喃喃道：“破境的異象并不一定能決定實力的強弱，可一定是底的現！”

“老祖也說過類似的話！”

銀羽附和了一聲，亦是驚疑道：“能擁有此等異象的……究竟是誰？大混沌界中，何時出現了一個我等不知道的……恩？該不會……”

說到這里。

他似想到了什麼，先是看了金一眼，而后又是看向了那片無垠星空！

“蘇兄弟？”

金亦是看了過去，表變得很彩，語無倫次道：“是……是他吧？”

“嘁！”

樹苗子也很震驚，可它假裝不震驚，還要對一人一猴的震驚表示不屑。

“還用猜？”

它兩小樹枝環抱，淡淡道：“用屁想，都知道是老爺破境……”

“不。”

冷妹子突然開口：“不是他。”

“確實不是他。”

汐隨其后，淡淡道：“師弟若是破境，靜只會比現在更大。”

“真的不是師父。”

就連棠棠，也是輕聲道：“雖然就超境很了不起，可這氣息里面……沒有殺氣。”

不遠。

一人一猴對視，眨了眨眼，還沒開口，突然被樹苗子打斷。

“嘁！”

“怎麼可能是老爺嘛！”

它斜眼瞥著一人一猴，一臉的不屑，冷笑道：“老爺要是破境，必攪得天翻地覆，怎麼可能只有這麼點子靜？你們倆……眼睛別要了！”

一人一猴：“？”

一個沒忍住，他們直接將樹苗子堵在那里，一頓拳打腳踢。

沒人同它。

甚至除了棠棠之外，其余人還有點想加。

“奇怪。”

棠棠眉頭微微蹙了蹙，突然道：“我怎麼覺得，破境的這個人我好像認識呢？”

汐沒說話。

其實也有這種覺。

反倒是冷妹子，細細應了一番對方破境的氣象，淡淡道：“不管認不認識，他或許馬上就有麻煩了。”

棠棠一怔：“為什麼？”

“因為力量失控了。”

冷妹子想了想，解釋道：“能夠就超境的人，天賦，毅力，運氣，心……缺一不可，更是能明心見，對自己的道域，對自己的力量都有絕對的掌控力，拋開炫耀的因素不談，他們若是想，自可悄然破境，不被任何人知道。”

頓了頓。

又補充道：“就像剛剛的我一樣。”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