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低著頭任由對方,心跳不知為何有些快。
過了會兒,他才小聲喊了句:“哥。”可以了。
段酌這才松手,偏頭看向孫齊:“包給我。”
“哦對!”孫齊沒把包直接給他,自己從帶的包裡取出一把遮傘,遞給季眠。
從很久以前開始,每次和季眠出門,段酌都會隨帶把傘。
季眠聽話地接過來,問道:“哥,為什麽總讓我打傘啊?”
“這還不懂?”孫齊笑道,“你白呀,白的人就該打傘。”
“……”
對於孫齊混的邏輯,季眠不知該如何回應。
“而且,現在的姑娘都喜歡白白淨淨的男的。唉,審不行了。”
“……”
孫齊瞅了瞅季眠那張白淨俊秀的臉,曖昧地挑了挑眉頭,說道:“別在福中不知福了。等你上了大學就知道了,你這張臉,想追生都比其他人容易。”
此話一出,在場的兩人齊齊變了臉。尤其是段酌,驟然落下的角直接把孫齊嚇了一跳。
“屁話那麽多?”段酌冷冷道。
季眠的表也很認真:“我隻喜歡語曼姐,不會追其他孩的。”
聞言,段酌側目看向他,幾秒後平靜地垂下眼皮,看不出在想些什麽。
孫齊:……
合著就他裡外不是人是吧?
周圍的人群逐漸開始散開,帶著各自結束高中生涯的孩子們回家。
段酌也抬手,住季眠的後頸,往前輕輕推了一把。“回了。”
“好。”
*
六月份下旬,高考分數出來的這天,季眠抱著段酌的手機,而孫齊也用自己的智能機,在一旁幫他查績。
進網頁的時候,季眠瀏覽頁面的藍進度條一隻卡在最後那麽一丁點距離,遲遲登不進去。
“欸?”孫齊忽然出聲,看著忽然有了文字的界面,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看後面的“總分”欄目,吐出一個數字:“640?”
“這是六百四吧?”他把手機舉起來,看向兩人。
季眠的手指頭僵住,心臟好像不會跳了。
連段酌也愣神片刻,隨後上前一步走孫齊手裡的手機,在績條上看了又看,確定那個分數是640沒錯。
“640?這算高還是低?”孫齊嘀咕完,想到什麽又道:“應該高的吧?我朋友他老弟去年才考兩百五。”
段酌手指點在屏幕上,隻回了兩個字:“很高。”
“六、六百四?”季眠總算從僵中回過神,結結的,“我考了……六百四?”
下一秒,他的眼前被手機的績界面擋住,耳邊是段酌帶笑的聲音:“自己看。”
【這裡面至有五十分是我的功勞。】系統驕傲地道。
六百四十分,這裡面有一點季眠超常發揮的因素在,但更多的是他最後兩個月有效複習的結果。
季眠捧著手機,整張臉都是燙的。
“哥!!”他興地蹦起來,一把摟住段酌的脖頸,給了對方一個熱至極的擁抱。
他有學上了!!
被他抱住的人怔了下,手臂正要收想將人摟得更,季眠卻已經奔向孫齊,用同樣的手法給了後者一個擁抱。
堪稱端水大師。
段酌:……
他的舌尖輕輕抵住後槽牙,有點不爽。
孫齊嫌棄地推開季眠,誰要跟男的摟摟抱抱?他可是有朋友的!
拉開季眠的手,他無不豔羨地問:“大哥,你說,我今年二十五還能去高考不?”
這年頭工作多難找呀,他雖然是自己做生意,但也沒打算一直創業,就等著賺夠了錢找份安穩的工作養老呢。
當年要是能有個本科學歷,現在指定就去考公務員了。
“……呵。”
段酌回給他一個冷笑。
短暫的過後,就是擇校的糾結了。
季眠的分數很高,但在本省卻顯得非常尷尬。本地的幾所重點高校斷層嚴重。最好的那一所分數線最低線也要660以上,而剩下兩所六百分左右就能上。
季眠的分剛好卡在中間,最好的夠不上,但去其他的兩所學校,這績又未免太可惜。
在本省的學校裡糾結了半天,也沒能選出究竟要上哪一所。
段酌在窗戶前了煙,最終一錘定音。
“看看外省的吧。”
志願填報結束時,季眠的志願表順利填完。
第一個是本省那所最好的學校,再後面兩個則依次外省的兩所高校,他的分數差不多能上。
當地剩下的那兩所被他填到後面當作保底。
結果不出意外,季眠的運氣還沒好到能撿的程度。他被第二志願錄取,而那所高校遠在一千多公裡以外。
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屋外的正好。
段酌靠在躺椅上閉眼小憩,季眠則是坐在自己的小馬扎上挨著他,跟他一起躲在涼。
考試結束以後,季眠重新拾回他的老本行,在木雕店裡兢兢業業地刨木花。
他的手藝在這兩年中快被忘得差不多了,拿起刻刀手都是生疏的。
季眠為此難過了好幾天。
段酌前段時間剛清完單,木雕店裡近來沒什麽生意。季眠自己窩在店裡面,雕了一個外形很糙的馬,最後被自己的品醜到自閉,扔下刻刀陪段酌一起在外面吹熱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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