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一等,就又等了半年。
等到了季眠放暑假。
放假這天,他是坐著孫齊的車回來的。這兩天段酌接了幾個木雕的單子,正是忙的時候,孫齊又恰好帶著徐曉筱來了,這活便落在了他上。
季眠一回來,就聽到店傳來“嚓嚓”的木料聲。
他忙背著包下車,把書包撂在店門口的躺椅上,進了門。
“哥,我來吧。”一進門,他對裡面忙碌的人說道。
聽見聲音,段酌隨手撿了把工,準備丟給他。
一抬頭,卻見季眠穿著件乾淨的白短袖,底下一條黑短,還是去年段酌順便買給他的。
因為這一年來一直呆在學校,季眠在外頭的皮似乎比之前更白,好像木屑濺到上面都會留下痕跡。
段酌看了兩眼,手裡的工轉了個彎,又放下了。
“快完工了,沒你能幫的。”
季眠一瞧那工作臺上的料,分明連大概的形都還沒有,怎麽就沒他能幫忙的了?
難道是什麽重要的單子?
過了會兒,徐曉筱和孫齊也進來了。
徐曉筱挽著孫齊的手臂,右手中指上戴了一枚銀的戒指,目好奇地打量著店裡簡陋的裝潢。
並不常來,除非是什麽特殊的節日,才會跟著孫齊一起過來轉轉。季眠總共也就見過幾次,覺得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姐姐人很和善。
室塵屑飛揚,見有人在,段酌停下了手裡的活。
他也瞧見徐曉筱手上的戒指,目頓了頓,隨後看向孫齊。
“咳,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未婚妻。”孫齊說道。
他這回把人帶來,就是為了告知段酌自己訂婚的事。
徐曉筱笑著踢了他一下,臉頰紅了。
“恭喜。”段酌道。
徐曉筱欣然收下祝福,又問:“段哥還沒談嗎?”
“沒考慮過。”
徐曉筱笑道:“段哥二十四了吧?其實也可以考慮了。”
“大哥清心寡著呢。估計等到季眠都結婚了,他還是一個。”
莫名被cue,還是這種男之間的話題,季眠有點不知所措,隻好去看在話題中心的另一個當事人。
短暫地與段酌對上視線,後者卻忽然移開目。
季眠隻得自己思考要說點什麽,免得冷場,
一扭頭,卻見徐曉筱低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
“曉筱姐?”季眠茫然開口。他被徐曉筱直勾勾的目看得有點尷尬。
“你這,比孩的還好看。”徐曉筱盯著季眠管下的兩條勻稱修長、又白又直的,出豔羨的神,“能勻給我一條不?”
季眠笑了,道:“還是不一樣,我上有,放孩上不好看的。”
?段酌笑了一聲,垂眼打量季眠的兩條。
而事實上,季眠上確實有。有,但不多,隻小的跟腱上方有不明顯的流暢線條,估計跟他每天在學校慢跑有關。
對比,季眠的線條還算明顯,但跟男人比起來,這麽點就本不值一提了。
“上去坐著,我忙完就來。”段酌把二樓房間的鑰匙遞給孫齊,讓他帶著未婚妻上樓。
“欸,行。那大哥你快點啊!”孫齊應聲。
“你也去。”段酌對季眠道。
“哦。”
季眠跟著兩人出去,在門口,瞧見躺椅上的書包,腳步又頓住了。
他想給段酌看看績單。
這一猶豫,便沒能跟上兩人。他索不上去了,從書包裡取出績單,抱在懷裡等人出來。
過了會兒,又覺得傻愣愣站在這裡看起來有點奇怪,季眠便把包往邊上挪了挪,自己在椅子上躺下來。
椅子很長,季眠盡力把上半在房簷下的涼,雙卻只能曝在日下。他比常人耐熱一些,在這樣的夏季也不覺得酷熱難忍。
十幾分鍾後,段酌從店裡走出來時,看到的便是躺在他椅子上的那兩條白得晃眼的。
而躺在椅子上的人,懷裡護著一張薄薄的績單,雙眼閉,呼吸均勻,早已經睡了。
躺椅是段酌的,除了季眠以外,再沒有第三個人敢這把椅子。盡管段酌很表現出難以招惹的形象,但絕大多數人隻消看他一眼,就絕不會願意他的所有。
也就只有孫齊嘗試坐過一次,一臭汗,當場就被段酌從椅子上踹飛出去,從此以後再也沒敢過這躺椅。
段酌單手兜站在原地,看著季眠那張睡的臉,勾了下角,惡趣味地思考是要在他耳邊打個響指,還是直接出聲嚇醒他。
他思索時並未出聲,可季眠率先聞到了香煙燃燒的味道,在睡夢中皺了皺鼻子,旋即翻將整個後背對著段酌。嫌棄之不言而喻。
“……”
段酌的臉冷下來。
臭小子連睡覺都能惹人生氣。
季眠睡姿改為側躺,右也跟著屈起調整姿勢。
短的布料輕薄,管隨著他的作往上蹭了一大截。
右的腳向上攀爬,大部以下幾乎整個兒暴出來,一半在日下反板似的,另一部分匿在影中,引人遐想。
青的管映在冷白的皮上,如上等瓷一般脆弱。季眠的子很氣,段酌還記得他過季眠的臉,很輕易就在上頭留下兩枚印子……假使手指用力些覆上去,大概會在上頭留下淺紅的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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