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多久，炸冷寂下來。

    宇宙似乎還是那個宇宙，冰冷、寂靜、神、幽邃。

    一個“絕對結界”的金空間飄浮在宇宙之中，裏麵站著高一行人。

    沒人天真地以為戰鬥已經結束，除王子凱外，所有人麵嚴肅，努力搜尋著娜娜的蹤影。

    “出現了。”陳螢說。

    “正前方。”朱雀追蹤到。

    幾秒後，娜娜重新出現，還是那副模樣，坐在轉椅上，弓著雙膝，一邊摳腳，一邊滋滋地吃著小布丁。

    “真沒勁。”

    娜娜失地搖頭歎氣，“你們真是在福中不知福，就這樣使用神的力量？”

    眾人沉默。

    “打來打去還是那一套，跟過家家有什麽區別，這點本事可殺不死我啊。”

    娜娜一口吞掉整小布丁，雙手一拍椅扶手站起來，狡黠一笑。

    “看好了，什麽真正的戰鬥。”

    “叮——”

    高的“絕對結界”立刻破碎。

    “隨機抹除。”

    娜娜的意誌之聲出現，跟之前不同，這次不僅是信息傳每個人的腦中，更像是一臺訂書機在每個人心中留下四顆訂書釘。

    高隻覺得一恍惚，邊的同伴消失了一半。

    沒法解釋發生了什麽，白、陳螢、天狗、胖俊、賈博士、張偉、萌羊被抹除了。

    高一驚。

    “時重……”

    紅曉曉想故技重施卻失敗了，因為的【遊戲玩家】不到三分鍾前和現在有什麽區別，一切都無比的完、正確，沒有毫改變。

    最先明白過來的是高，他的意誌之聲出現。

    “被抹除的不是他們，是我們，這是概念打擊。”

    張偉：“媽的！這還怎麽玩！”

    朱雀：“能用我們也能用！”

    格裏高：“各位！一切都是武！一切都是武！一切都是武！”

    格裏高的所思所想通過【文字遊戲】和【第一視角】真正傳達進每個人的心靈之中，沒有任何誤差和誤解。

    所有人瞬間明白了何為“一切”，何為“神級戰爭”。

    “上了。”

    高衝向娜娜。

    “絕對選取。”

    高將自己和娜娜一起鎖定，娜娜無法再對高之外的任何人做出任何事。

    娜娜微微一笑：終於上道了。

    娜娜一抬手，後出現無數塊電影熒幕，它們直接組宇宙的橫截麵，這些熒幕中的人全部是高。

    他正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做任何事，發生過的，即將發生的，可能發生的……那是無窮無盡的概率中的高。

    “嗡——”

    無限熒幕中無限的高，同時出現耳鳴，並同時察覺到更高維度的注視。

    他們紛紛停下正在進行的事，抬頭，看向那不存在的“攝像頭”，視線鎖定了熒幕外的高。

    衝向娜娜的高，一瞬間分裂出無窮無盡的高殘影，被吸到無窮無盡的電影熒幕當中。

    高的越來越輕，越來越明，即將消失，因為無數的可能正在高上消失，當所有可能都消失時，高將從未存在。

    高毫無懼意，他的意誌之聲響徹宇宙。

    “我不是高！”

    一瞬間，所有的可能又從屏幕中吐出，重回高，無數熒幕之中的無數高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重新低頭，回到自己的事上。

    娜娜又驚又喜！

    不愧是神嗣，理解和運用神之力量的天賦遠超常人。

    “哇啊！”

    衝過來的高趁機將娜娜撲倒在地，在上，拳頭照著的臉揍下去。

    娜娜想要反抗，卻意識到正在變小，不僅如此，高的也在變小，兩人轉眼就從年人變男，接著又變兩個小孩。

    高在簡化，不斷簡化，他要將最高級最複雜的戰爭簡化為最原始最稚的“戰爭”。

    眼下，三歲的高正在欺負三歲的娜娜。

    “嗚嗚嗚……高打我……我要告訴阿姨……”娜娜委屈地大哭。

    “誰讓你弄壞我的玩！我就打你！”高握著拳頭，漲紅了臉，用力打向娜娜的臉。

    娜娜停止哭泣，眼神一凜。

    雙一，用力蹬開了高。

    “啊……”

    高往後一仰，朝著後打滾，他一連滾出幾個跟頭，在滾過程中，他的迅速長大，同時變換著服裝——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回到十九歲。

    但，沒有停止。

    他接著變壯年，中年，老年，當他滾出十幾米時，他已經過完一生，為一個病膏肓的將死之人。

    “啊……啊……”

    高白發蒼蒼、滿臉皺紋和老人斑，他躺在地上痛苦。

    他下的“地麵”忽然下陷，變一座墳墓，土壤像海浪一樣翻湧著將他埋葬，一座石碑拔地而起，上麵著高的照，刻著他的生平。

    “嘩啦——”

    黃紙錢漫天飄散，其中一張紙錢變一隻貓頭鷹，它以最快速度飛向墳墓，轉眼又變披麻戴孝、手拿嗩吶的娜娜。

    娜娜衝到墳前，收腹，高舉嗩吶，吹響了一首蓋棺定論的送葬曲。

    “吶吶吶——”

    嗩吶剛奏起，一隻白骨之手破土而出。

    “吶吶吶——”

    嗩吶聲越發淒厲悲涼，它化為一無形的力量，想要將白骨之手強回墳墓中。

    “嘩啦——”

    沒用，一白骨頑強地爬出墳墓，衝向了娜娜。

    “哇！”

    娜娜手中的嗩吶立刻變為一把桃木劍，上的孝也變了道袍：“妖魔鬼怪！速速死！”

    娜娜桃木劍一揮，一道金閃過，白骨立刻化為末。

    但是，另一副白骨已經站在娜娜後。

    它鋒利的白骨之手，化為一把利刃，刺穿了娜娜的膛。

    “咦。”

    娜娜一愣：高使用了【分】，多麽樸實無華的一個組合技啊。

    娜娜低頭，看向口那隻染滿鮮的白骨之手，它正在吸收娜娜的。

    一轉眼，高變回之軀的十九歲年，而娜娜為了一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