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說的是求。

顧斯柏看了一會兒，突然問：“小涔就是當年你喜歡的那個男孩？”

姜云怔愣了一瞬。

“是。”

當年還在姜家時，姜云和顧斯柏是有婚約的。

也一直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嫁進顧家，嫁給顧斯柏。

但顧斯柏對沒有男之。

兩人年紀相差好幾歲，顧斯柏一直都把當作是妹妹，也說過不會娶。

顧斯柏跟私底下約定過，如果遇到了喜歡的人，可以大膽的去喜歡，剩下的事他來解決。

但姜云一直按部就班的按著姜家人的要求來。

直到遇到宴涔。

就像是沉寂的深潭突然長出了一朵花。

那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

所以第一時間就告訴了顧斯柏，自己好像有了喜歡的人。

顧斯柏當時跟說的是“恭喜。”

“所以。”書房里，顧斯柏安靜的看著姜云：“你是為了他來求我嗎？”

姜云點頭。

知道自己現在實在是沒什麼資本來求顧斯柏，但這是唯一能求的人。

深吸一口氣：“他因為我跟一個劇組簽了OST，一個小本網劇，對他來說太大材小用了。我不希他為我做這些，所以我想替他解約。這次解約可能會需要付很高的違約金，除了四哥，我找不到誰能幫我。”

顧斯柏挲著左手的指骨。

“可以。”

他笑了下，眼神溫和的看著姜云：“需要多錢？要不要我幫你出面？”

姜云搖頭：“我自己來。”

只有這樣，宴涔才不會再為去做這樣的事。

欠他的已經夠多了。

離開時，顧斯柏看著姜云，眼神遲疑了會兒，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

直到姜云離開。

他吩咐邊的助理：“查查昨晚發生了什麼。”

...

“你要替他解約？”

孟敘正開著車，饒是一貫淡定的他，此時也差點一下子撞上護欄。

“我看你是瘋了！”

他扶穩方向盤后，才沉下聲音道：“你知道違約金多嗎你就這麼做！更何況，你確定他會答應？”

“他答不答應不重要，余縉答應就好。”

姜云很冷靜。

因為知道，余縉一定會答應。

否則余縉不會跟說那番話。

“你真的是……”

孟敘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從知道是姜家曾經的千金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當初簽下的小姑娘不簡單。

否則像剛剛，顧斯柏的家，豈是那麼隨便就可以進的。

“你剛剛是去找顧斯柏借錢了？”孟敘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不是說宴涔和顧斯柏關系非比尋常嗎？你找顧斯柏借錢，那宴涔那邊……”

“他不會說的。”

了解四哥的為人。

他答應的事，就絕對不會反悔。

孟敘知道勸不下了。

倒不是他支持姜云，而是不想跟宴涔扯上關系。

;他可以靠宴涔來讓姜云紅。

但沒必要。

“那就好好掙錢吧，努力往上爬，爭取早點把債還完。”孟敘說。

“謝謝孟哥。”

回到醫院后，姜云聯系了余縉。

“非常抱歉，我沒想到那番話會讓你出車禍。”余縉是歉疚的。

他對姜云的態度很復雜。

作為宴涔的經紀人，在得知就是讓宴涔失聲不得不退圈的前友時，他是厭惡的。

但拋開這些，他其實也沒那麼討厭姜云。

“余先生，解約的事，不知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姜云說。

余縉沉默了片刻：“姜小姐，這件事瞞不住他的。”

“我沒打算瞞著他。你只管去做，錢我出，等他知道了，你就告訴他是我你的。”

電話那頭很安靜。

見余縉不回答，姜云忍著心底的疼，繼續道：“你跟他說，這種事，他為我做一次，我就能替他解約一次，無非就是多賠點錢，我雖然沒錢，但是我可以慢慢掙。”

“怎麼掙？”

電話里突然傳出宴涔的聲音。

低低冷冷的。

著嘲弄。

姜云驟然僵住。

“靠你那一集一萬塊的戲？一千萬的違約金，你拍一千集？拍到什麼時候，十年，還是二十年？”

“姜云，你犯什麼蠢！”

寂靜的病房里，他的聲音著啞，卻清晰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錘在心上。

姜云垂眼，一顆心被揪得疼。

“是，我是在犯蠢，我不想接你的好，我已經欠你很多了，我不想再欠你了，可以嗎？”

電話那頭再次陷沉默。

就在姜云以為他會罵的時候，他只冷冷地丟下兩個字：

“隨你。”

而后是“嘟嘟”的兩聲。

電話被掛斷。

姜云握著手機，靠在床頭，想起余縉跟說的那番話，整個人都有些不上氣。

失聲。

原來他當初取消演唱會是因為失聲……

都是。

姜云捂住臉。

如果不是，他現在還是如日中天的天之驕子，是無與倫比的存在。

本不會變現在這個樣子。

“姐？”

小夕提著保溫壺走了進來，見姜云神難，不由得問：“你是還在頭疼嗎？”

“沒有！”

姜云抹了下眼。

“我剛才回去給你煮了點湯，你先喝點，我去醫生那邊問問況。”小夕說。

姜云朝一笑：“謝謝。”

...

晚上，孟敘給打了個電話，說宴涔和劇組簽的合約，違約金是一千萬。

姜云點頭。

顧斯柏已經將錢打到了的賬戶上，他直接轉到了余縉那里。

收到一千萬的余縉腦袋疼。

他那祖宗，從接過那通電話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坐在鋼琴前。

“涔哥？”

余縉這會兒也很糾結：“天仙那邊已經把一千萬轉過來了。”

祖宗面無表的彈著琴。

已經一下午了。

“你要不說話，那我就拿錢去解約了。”

余縉看著鋼琴后的人，嘆道，“這種事以后還是別干了，這一千萬也不容易。”

鋼琴聲驟然停下。

宴涔掀眸，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余縉自知理虧。

他沉思了片刻，說：“你真的不去看看嗎？現在還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