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庭嶼盯著這條消息後麵的表包，一隻翻著白眼的小河馬，臉上還吹著鼻涕泡。

    昨晚虞舟是怎麽說的？

    說他看中方卿雅的年輕，嫌棄虞舟年紀大了？

    這能年輕嗎？

    無知無畏，在眼皮子底下搞事。

    “稚！”

    蘇庭嶼隨手就把照片給刪了！

    一張照片而已。

    他不信。

    自己有眼睛會看。

    電話直接撥給虞舟。

    “你在哪？”

    蘇庭嶼一步步順著馬場的走廊往裏，握住手機的指節發出哢噠的脆響，稍微再用點力，能直接把手機碎。

    “在和客戶這裏，不太方便。”虞舟的聲音很輕，是特意捂住才說話。

    蘇庭嶼幾乎要冷笑：“保鏢把你跟丟了？”

    “……我和海靈姐一起出來的。”

    言外之意，無意瞞。

    可惜，蘇庭嶼不想慣著，直接命令：“把樣品服下來！我給你五分鍾，從季冬彥的會議室裏出來。晚一分鍾，這個馬場可就姓蘇了。”

    電話掛了！

    虞舟保持接電話的姿勢，呆立好幾秒。

    “怎麽了？臉那麽白？”季冬彥注意到的反常，不明就裏。

    虞舟以極快的速度看了一圈在座的幾位。

    海靈茫然，做了一個攤手的作，詢問發生了什麽？鄒思思忙著整理樣品服，本沒有拿手機。

    夏總饒有興致地拿著方案設計圖紙看，一臉專注。

    就剩下林箏和方卿雅！

    蘇庭嶼說，要把樣品服下來。說明，他知道自己在試穿服，肯定是看到照片，或者是有人通風報信。

    林箏攀不上蘇庭嶼。

    隻剩下……

    “抱歉，公司的急事，我先出去回個電話。”虞舟沒有換下樣，直接穿著T恤套圍的款式，走出了會議室。

    猜蘇庭嶼已經來了。

    果不其然！

    才剛剛下樓，走了幾步，就在走廊上，遇到迎麵而來的蘇庭嶼。

    男人的臉很是難看，摻雜著被抑的暴怒，在看到虞舟穿的服後，語氣森然：“是季冬彥給你的訂單？”

    剛才一掛電話，蘇庭嶼馬上問陸靖，大東鎮的項目怎麽還沒有給虞舟？

    陸靖說背調沒有做完，對方的資金鏈不穩定，剛跑了一個東，剩下幾個人都是無頭蒼蠅，瞎糊弄。

    在陸靖看來，那個項目不適合投資，單筆銷售可以，但不能長期合作。

    蘇庭嶼憋火，看到虞舟穿著馬場員工製服，那皮圍人，看得太直跳。

    他知道這服本質上還是素影的資產，但就是不舒坦。

    好像……虞舟已經是城南馬場的人了。

    該死！

    這馬場，不能留了！

    “說話。”蘇庭嶼咬著牙，催道。

    虞舟答：“是我先問他，有沒有采購需求？”

    “你還上趕著？寧願找季冬彥幫忙，也不願意和我說幾句好話？那頭小子，能做什麽？”

    蘇庭嶼眼眸深沉，說話聲音也低，直接著虞舟的耳朵發問。

    虞舟嚇得往後退，一臉慌張。

    答不上來，額頭慢慢浮上一層薄汗，是張的。

    “過來。”蘇庭嶼命令。

    虞舟一不。

    就在蘇庭嶼手要來拽人時，一大群人從樓上下來。

    正是會議室裏的人。

    海靈看出虞舟的不安，提議想參觀下馬場，在設計中加一些更相配的元素。

    季冬彥也想出來找虞舟。

    一下樓，就看到對峙中的兩人。

    方卿雅眼尖，聲調一揚，喊了一聲“嶼哥”，飛撲上去。

    如同八爪魚般扣著蘇庭嶼的胳膊，怎麽都不肯撒手，還有些地說：“你怎麽來了？是來接我的嗎？”

    蘇庭嶼眸裏的冷意沒有散掉，他側頭看了一眼：“方卿雅。”

    “對了，要給你介紹！北城來的夏總，他也常年參加鐵人三項活呢！”

    方卿雅不談工作，隻說興趣，提醒他旁邊還有其他人。

    “鐵人三項？”蘇庭嶼勾起笑容，主手，“那我們興趣一樣！”

    夏總雙手捧住蘇庭嶼，殷勤地握了握，謙虛道：“水平一般，不如蘇總。”

    “夏總也住在瓊樓吧。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打算在南城待幾天，有空的話，賞臉一起吃飯？”蘇庭嶼邀請，盡地主之誼。

    夏峰笑著說客氣客氣，心裏倒是一桿秤很清楚。

    蘇庭嶼不簡單，以前也沒有打過招呼，卻知道自己住在瓊樓？

    夏峰來南城純粹是度假，沒打算投資談合作，無非圖個清靜。

    也就是遇到林家兄妹，說了相親這件事。

    對了！

    “能呆幾天，就看月老當的不功了。”夏峰招呼季冬彥上來，以為他們不認識，特意引薦，“蘇總，這位是小侄冬彥。”

    “月老？夏總要替誰牽紅線啊？”

    蘇庭嶼笑著問，目卻往虞舟上覷了一眼。

    這馬場沒有員工了？要上門談合作的銷售經理試穿工服？還要馬場主人也一起穿？

    知道的是試穿工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品位獨特的衫呢！

    “哈哈哈！正是冬彥和林小姐。”夏總很自豪地介紹林箏，“林小姐是設計師林冶榮的千金。”

    “原來是林小姐。”蘇庭嶼端著笑，點頭誇，“郎才貌，很般配。”

    林箏乖巧地抿笑。

    而季冬彥卻是皺眉，目落到低頭不語的虞舟上，幾度言又止。

    “嶼哥，正好你來了！要不然，我們去騎馬吧！”

    方卿雅還圈著蘇庭嶼的手臂，一搖一晃，撒的語氣：“他們要談工服采購的正經事。我們別打擾他們了。”

    “我的員工，也是我的生意。”蘇庭嶼反問，“打擾誰？”

    “你是大老板，銷售經理見到你，還不是老鼠見了貓呀！你別打擊人家的工作積極！”

    方卿雅眨眼睛，睫忽閃忽閃，含脈脈，一副討好人的態度。

    和在會議室裏，作壁上觀的模樣，截然不同。

    “蘇總，我們會做好的。”虞舟突然開口，笑著做保證。

    不一樣！

    笑得很不一樣！

    方卿雅發來的照片，和季冬彥四目相對，神采飛揚，仿佛笑過之後，還有千言萬語想要說。

    但現在這種公式化敷衍的笑容，隻是人事部待人接的培訓果，是……用來讓蘇庭嶼閉的！

    蘇庭嶼心裏堵得疼。

    非得做點什麽，來給自己順順氣。

    他低頭看看攀附自己的方卿雅，換了一個姿勢，直接攬上的後腰，將人摟進懷裏，親了下額頭，寵溺地說：“聽你的，我們去騎馬。”

    都算不上吻，一即分，都沒怎麽上額頭的皮。

    一濃鬱的香水味，撲麵而來。

    蘇庭嶼忍不住都想要皺眉，但還是笑著和其他人道別，甚至開玩笑：“季老板，能找人挑一匹汗寶馬不？”

    季冬彥心裏也是五味雜陳，他見過蘇庭嶼半夜把虞舟扛起來抱走，還揚言要毀了馬場。

    現在他又和未婚妻你儂我儂，簡直沒眼看。

    猜不這男人到底想幹什麽。

    虞舟隻當目不斜視，默默站在一旁。

    夏總催促：“冬彥，還不快找人安排匹好馬？”

    “是，蘇總您請。”

    季冬彥帶著蘇庭嶼和方卿雅去了馬廄，特意了最好的馬場教練，帶著兩人挑選馬匹。

    一群人遠遠地看著，心思各異。

    鄒思思最是活潑，毫不顧忌地說：“他們兩個好般配啊！”

    其餘人附和：“是啊，是啊。”

    隻有海靈湊到虞舟邊，了的腰：“要不然，你先回去？”

    “我是來工作的。”虞舟聳肩，“可沒有老板和老板娘悠閑。”

    說完，主問走回來的季冬彥：“季老板，我們通一下報價？”

    方案匯報，基本沒有問題。

    涉及到報價，接下來的通，夏總和林箏沒有參與。

    季冬彥也安排他們一人一馬，悠哉散步去了。

    最終，虞舟這邊給出兩個報價，按最低起訂量訂貨的標準定價以及大客戶優惠報價。

    已經給出最大的誠意。

    季冬彥翻看著合同，看了看眼前的3個人，最後目落到虞舟上。

    “可以單獨聊一聊嗎？”

    虞舟一愣，下意識問：“有哪塊不清楚嗎？”

    季冬彥：“……”

    海靈趕起，帶著鄒思思一起出去了。

    門被關上。

    虞舟有些不解：“這是……”

    “蘇總是來找你的嗎？”季冬彥直截了當，捅破窗戶紙。

    “這和訂單沒有關係吧？”虞舟蹙眉，頓了頓，“之前那晚，蘇總來馬場的事，確實鬧得很不愉快。如果不能翻篇的話，我也不希給你帶來困擾。要不然，就算了吧。”

    “什麽算了？”

    “訂單的事。我知道，你是想幫我的忙，才想要下單。”

    “既然知道，就不要說不合作的事。”季冬彥微微歎氣，“我問他為什麽會來，是擔心他會傷害你。”

    “但我不會取消訂單。這幾年，我們也增補過幾次製服，沒有哪個設計師會主設計LOGO。馬蹄針很好看。”

    季冬彥給出一個定心丸。

    虞舟出釋然的微笑。

    季冬彥心裏卻很落寞，剛才表叔說了，點明想撮合自己和林箏。可虞舟沒有半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