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貝拉打算阻止綺莉接他，畢竟是出於對綺莉考慮，倒也無可厚非。

    不知道會不會有拿一疊鈔票甩臉的劇……咳咳，他完全沒有期待這種畫麵，他和綺莉的友誼是不能用金錢來收買的！

    嗯，穹頂教會多年來一直采用殘暴的手段對待與自己為敵的異端，想必會有大量搜刮來的錢財……殺人抄家，這都是配套的，穹頂教會沒理由不順手牽羊。

    就算沒有，憑借穹頂教會那麽多的信徒，每年購買贖罪券的錢都是一筆巨款，他們開設在各地的教堂，教宗、聖、使徒們的吃穿用度，哪樣不是錢。

    如果這次能順利把穹頂教會幹翻，讓文森特上位的話，以神父那善良敦厚的格，這些錢肯定是首先拿出來做修繕各地慈善設施、救濟貧民這種事，但這些事顯然是用不完的。

    所以剩下的贓款……

    就捐給梣樹商會吧。

    相信綺莉會用到正途上的，也算是還禮了。

    林介這麽想著，腰桿都直了許多，目正好和貝拉對上，出了一了然的善意微笑。

    貝拉似乎嚇了一跳，目閃爍，林先生已經察覺到我心的想法了嗎？

    他對我微笑的意思，難道是承認了嗎……他果然是龍！

    林介已經收回目，把化石箱子往旁邊挪了挪，朝綺莉微笑道：“你不是說，這次來是因為有一本書看不懂想找我請教嗎？”

    綺莉臉上的紅暈稍退，調整了一下表，點點頭正道：“那本書藏在康格裏夫的室當中，保護得很嚴。”

    轉頭，示意了一下貝拉，後者將書從下拿了出來。

    下？

    林介心中冒出一個小問號，轉念想了想，這種仆應該很多口袋，放本書而已，嗯，不稀奇。

    他拿過書，微微瞇起眼睛，這本書封麵上沒有文字，淺褐的封皮質非常詭異，像是皮質，但是卻比一般的皮革來的更加細膩和，且帶著一些淺淺的紋路，手指過的時候約有種到的錯覺……

    不，也許不是錯覺。

    林介盯著手裏的書，心中一個非常篤定的想法冒了出來。

    人皮書。

    這是一本用剝下來的完整人皮做的書。

    林介能這麽肯定，當然不是空來風，而是因為他從前見過類似的東西。

    他從前進行民俗調查的時候，也曾遇見過有著非常詭異習俗的村落，那個位於深山老林當中的村子，會取用死人背後的一塊皮，做一麵人皮鼓。

    每當村莊舉行祭祀儀式時，每家每戶，都會拿出家中的人皮鼓敲響，象征著召喚魂靈，接村人祭拜。

    這個例子，在他給老王的那本《儀式與民俗》當中也有提到過。

    當時他出於研究目的和心中的好奇，試著向村民提出上手觀察一下那人皮鼓，村民出於意料地熱答應。

    當時那個♪，和現在他手中這本書的封皮，一模一樣……

    第171章 人皮書

    林介還沒看書的容，就先被這人皮封麵給整得臉不太好看。

    那個有著製作人皮鼓習俗的村落，是出於對死者靈魂的敬重和思念，才取用剛死去不久之人的背部人皮製作鼓麵，通過特定的祭祀儀式進行招魂。

    他們相信人的靈魂是從背後離開，因此背部那一塊的人皮就是人的靈魂前往間的門戶，有通靈的作用。

    而且這些人皮都是由村中專門的老祭司執刀手，業務純，儀式十足。

    所以這種習俗雖然乍聽有些詭異，實際上卻是死亡文化的一種原始現，並不會讓人覺過分難以接……

    當然，這隻是林介的個人見解，他畢竟研究民俗那麽多年，經百戰，見多識廣，更離奇的習俗也見過。

    對於一般人來說，這東西聯想一下還是有點骨悚然的。

    而這本人皮書卻不同，它來自康格裏夫。

    那個和穹頂教會做暗中易搞出“聖月腦”這種玩意兒的家夥，所圖的是利益，自然也不可能扯出什麽文化來，這塊人皮的來源是死人還是活人也未可知。

    從綺莉對於康格裏夫的描述來看，林介認為後者的可能更大一些。

    一想到這張人皮可能來自一個無辜之人，是一場悲劇的產，林介就到手中的書變得沉了幾分。

    無論是采用不明原料的癮控製教眾、以所謂神明作為掩蓋肆意殺戮的穹頂教會，抑或是與其易、以人皮做書封的康格裏夫，都已經是超越正常認知級別的罪大惡極。

    “一個有組織有目的的邪惡組織，一個變態殺人犯。”

    林介默念著，翻開了這本人皮書。

    而貝拉的進一步事無巨細的解釋則佐證了林介心的想法：“我們讀不懂這上麵的文字，但是這本書本已經差不多研究了一遍，這本書是完全用人皮所製作的。”

    “封皮采用的是壯年男子的背部皮，是兩張拚合在一起的，而每一張‘紙’，為了保持與紙張質和厚薄的相似度，都是采用了嬰兒……”

    貝拉說到這裏，發現櫃臺後年輕人翻書的聲音沒了，整個書店的聲音都在這個停頓的間隙消失，隻剩下了嚇人的安靜。

    心裏莫名咯噔一下，看向林介，後者看著手裏打開的書一言不發。

    然而不知是否是貝拉的錯覺，那倒映著書頁的漆黑眼睛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天空，沉重無比的鉛雲雖然凝滯不，但實際上卻已然醞釀著狂風暴雨、雷霆萬鈞。

    “林先生？”

    林介點點頭，緩緩微笑道：“你繼續。”

    貝拉看著林介和平時沒有區別的笑容，莫名覺後脊背一寒，仆長腦子裏瞬間冒出個想法：林先生生氣了。

    但林介說讓繼續，貝拉將這當做警告，不敢想太多，清了清嗓子，然後繼續講述況。

    但不知道為什麽，聲音下意識放低了一點。

    林介收回目看著書頁。

    他當然生氣。

    這一本人皮書，是罄竹難書的累累罪狀，背後的腥殘忍簡直令人發指。

    “呼……”

    林介在心中深呼吸，按捺住自己的緒，沉下心去看這書中的容。

    “嗯？”

    當他的目及第一個字符的時候，就認了出來，這正是被他放在二樓上的那把聖劍上的銘文所使用的文字。

    同時，也是靈們所使用的通用文字。

    從時間上講，這已經是第二紀的語言了，經過那段黑暗時代之後早就湮滅在曆史長河當中，難怪綺莉這等財力，也找不到能夠翻譯這本書的人。

    當然，大概也有不能讓太多人知道這本書的存在有關係，如果能夠擴大範圍，相信綺莉應該是能找到這樣的語言學家的。

    比如說老王。

    不過他現在去臥底宴了，大概沒什麽空。

    也幸好林介在夢境之中接收了坎德拉的記憶，雖然很大部分有殘缺，但是至語言方麵是打包贈送的。

    林介仔細看了一遍，發現書上的容和他想象的有很大差距。

    這並非是一般人皮書會聯想到的什麽黑魔法之類的東西。

    人皮書上麵如一般鮮紅的字跡，所寫的話語就像是一個人的自言自語，問句沒有回答，答案沒有問題，有時候忽然長篇大論，有時候則是簡單地命令。

    要說，就像是在和另一個不存在的人對話一樣。

    語氣非常居高臨下，但言辭間又充滿了蠱。

    覺就像是一個變態殺人犯每天和自己的神對抗的日記。

    “康格裏夫這是瘋了嗎？”

    林介把自己看見的容說了一遍，綺莉和貝拉頓時麵麵相覷，難以理解康格裏夫這是在耍什麽把戲。

    而且這東西也算不上什麽猛料，和們所期待的“康格裏夫真正的依仗”相去甚遠，不免讓人失。

    綺莉道：“但至，我們能夠知道，他確實是攔截那一批貨給了穹頂教會。”思兔文檔共與線上閱讀

    書中有明確提及到關於穹頂教會的事，整個過程都非常明確，也有雙方接頭的地點，隻要易仍在進行，們就能順藤瓜，徹底把這罪惡全都曝出來。

    不。

    林介忽然瞇起眼睛——這恐怕不是康格裏夫寫的。

    他又一次從頭翻到尾，終於理清了思路。

    寫下這些文字的人采用的最多的語氣是命令和蠱，此外還提及到了“梣樹商會不過如此”，“幫你上位幹掉綺莉”，“為了偉大的事業”等等類似的話。

    如果說是康格裏夫發瘋，顯然不太合理，這裏麵長篇大論的蠱都太客觀，太有邏輯。

    林介馬上就想到了，這不就是傳銷麽？

    那麽換個思路，如果這本人皮書是類似於“魔鏡”一樣的東西，是康格裏夫在說話，而人皮書上自“寫”下了這些話語來和他對話，那麽一切就說得通了。

    不過他還不確定，短時間翻譯這麽多的容他也有些吃力，很多地方有不太理解的地方。

    而且這有些驚悚的猜想，未經證實，還是不要隨便說出來嚇到兩個孩子比較好。

    “這本人皮書先留在我這兒吧，還有些地方我沒有翻譯完全，你們先著手調查他們的接頭地點，看看能不能找出蛛馬跡。”

    林介還介紹了克勞德，說他現在就在隔壁，你們可以去找他幫忙。

    他目送不舍的綺莉和貝拉離開，把人皮書暫時放在一邊，目重新落在了裝著心髒化石的箱子上。

    並沒有發現，被他放在一邊的人皮書上，最後一頁的末尾緩緩滲出一行字——

    “找。”

    “到。”

    “你。”

    “了。”

    第172章 貝拉的回憶

    綺莉帶著貝拉走出書店之後，依舊有些恍惚。

    時隔三年第一次見麵就這樣結束了。

    雖然有點短暫和倉促，不過還是非常滿意的，這次事件讓重新和林老板聯係上，而且如果事繼續發酵下去，和書店將會有更切的合作。

    不僅僅是和林介的合作或者平常送禮，而是和那些同樣與書店有些非同尋常關係的人形不可分割的關係。

    隻有這樣，才能始終保持著和林老板的聯係，因為他們之間的利益將會為維係他們的最牢固的紐帶。

    沒有永恒的朋友和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

    這就是三年時所教會的東西。

    雖然綺莉始終保持著對於林介的，也相信林老板並不是會隨意把顧客拋之腦後的人，但是知道，對於林介來說，僅僅是一個顧客而已。

    一個並不是不可替代的顧客。

    如果單純隻是當一個顧客的話，也完全可以從林老板那裏得到足夠多的好，但是綺莉有野心，想要更多，至要做到，讓林老板某一天會想起自己曾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