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雲殷，到底走在一條什麼樣的道路上。

但很快，他連這樣漫無邊際的想法，都沒了時間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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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李昭漪看著雲殷，都很難想像他在戰場上的樣子。

雲殷的長相太有欺騙了。

他和京城裡舞文弄墨的世家公子幾乎沒什麼兩樣，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他要更加俊秀，更加奪目。除此之外，他的舉手投足之間，很難將他和風沙糲的戰場相聯繫。

他唯二能到雲殷的強勢的場合，第一是對方有殺意的時候，第二，就是在床上。

他的第一次就是和雲殷。一切都是經雲殷的手調教。

什麼反應、什麼姿勢，要說什麼話，要做什麼事，雲殷一點點地引導他、哄他，把他調教他最喜歡的、最想要的樣子。

然後，失控的還是雲殷。

李昭漪有的時候會想，如果換了一個人，他還會不會出這樣的反應。

是恰好是他，還是因為是他。

這個問題無從考證，對於他們現下的關係，似乎也沒有考證的必要。他只能盡力配合雲殷，同時調整自己。

今天的雲殷比前幾日要溫許多。

做了兩次之後李昭漪沒剩太多力氣，但尚且能撐起喝雲殷給他餵的水。

他的上披著寢，很燙，在錦被裡。

雲殷問他：「去洗澡嗎？」

李昭漪點點頭。

雲殷扶著他，他踩在地上，有點抖。

有什麼東西順著很慢地流下來，李昭漪抿了，臉都是燙的。他竭力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堅持走到了裡間的池子。

他以為這是結束。

但是剛到池邊，在他後瞧著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過來，又攏住了他。

被雲殷乾淨抱回床上的時候，李昭漪終於用完了最後一力氣。

他手腳發，蜷在被子裡，明明結束了，那種異樣的、被撐開被迫接納的覺還在。

他被雲殷從後抱著，眼神都恍惚。

他聽到雲殷說了句什麼，但沒聽清，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對方語聲停了停。

他說：「沒事，睡吧。明天再說。」

他親了親李昭漪的後頸。李昭漪就這樣在他氣息的包裹中安心睡了過去，一直到了第二天天亮。

*

第二天一早，李昭漪照例沒能爬起來。

他和雲殷的事，但凡澄明殿伺候的，想不知道都難。

李昭漪起先還不好意思，後面已經麻木了。在這一點上，雲殷很照顧他的緒。他們做的時候基本都不讓下人伺候，凡是都是他親力親為。

今日出了些意外。

德全最近在帶徒弟，沒吩咐清楚。

小太監來送巾的時候不小心直接進了裡間。

彼時李昭漪正襟凌地被按在被褥間親吻，耳邊突然就響起盤子掉在地上的聲音，嚇了他一跳。餘里，小太監臉煞白，顯然已經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雲殷鬆開他，眼底有著被打斷的不耐。

李昭漪已經進被子裡了，想到什麼，又探出個頭。

「……沒事。」他說。聲音有點啞，猶豫了一下，抬首又親了下他的角，「雲殷，別生氣。」

他怕雲殷怪罪那個小太監。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子僵了一僵。

雲殷的臉和緩了些。

他垂了眸，輕聲道：「知道了，聽陛下的。」

然後冷聲道：「還不快滾。」

小太監連滾帶爬地跑了。

李昭漪有些無奈，卻也沒放在心上。

這件事像是一個小曲。只是李昭漪沒想到，它還會有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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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李昭漪中午才終於起了床。

雲殷今日要去巡營，說了句一會兒回來吃飯就走了。

李昭漪一個人在床上發了會兒呆。

到了中午，他慢吞吞地爬起來，吃了點點心墊肚子，就想到院子裡邊曬太邊等雲殷。太曬到一半，前驀然跪了個人。李昭漪嚇得差點從椅子上坐起來。

然後，他看到了一張涕泗橫流的臉。

李昭漪：「……」

「你是？」

小太監沖他「砰」的就是一個響頭。

他哽咽著道：「陛下……多謝陛下救命之恩。」

李昭漪想起來了。這就是晨間不小心闖寢殿的那個小太監。

他抬起頭，不遠的德全一臉為難。

見李昭漪看他，他走到近前，輕聲跟他解釋：「陛下，這孩子早上闖了禍，本要罰去浣局的，只是臨走，非要來見陛下一面，奴才想著……他也是一片赤誠，就沒攔著。」

與其說是心，不如說是知道李昭漪好說話。

也是巧，這會兒雲殷不在。

李昭漪默然。

出口救人他其實沒多想。

知道是一回事，撞破是另一回事。

他能覺到雲殷在那個瞬間了殺意，所以才會出言勸阻。本質上，他雖然會難堪，但也不至於因著這種事就隨意取人命。更何況，那個時候，只有他能救人。

他沒想到對方會記在心上。

他沒有理這種事的經驗，只好道：「浣局……不必了吧？也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