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這里是最后一份名單。”傅歸荑出去的時候手有些發抖,神鄭重無比:“拜托了!”
忠叔雙手接過,頭發花白的他向傅歸荑承諾一定盡快調查清楚名單上的所有人。
傅歸荑:“忠叔,查清這些人大概需要多久時間。”
“這里還有十二人,最短七天,最長十日,老奴一定替世子調查清楚。”
傅歸荑自言自語:“七天正好是下一個休沐日,十日則需要兩次休沐……”
鄧意瞬間明白的意思,面驚喜:“你是想走了?”
傅歸荑聞言彎了彎眼睛:“對,若是之前那些人里面都沒有哥哥,他一定在后面這些人中。我預計下個休沐日之前通過《南陵六記》的考核,屆時我們只要一找到人,立刻返回蒼云九州。”
聲音篤定,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旁邊兩人聽。
鄧意點頭稱好,他心里也期盼著早日回蒼云九州。自從傅歸荑住東宮后,他一個人守著空空的長定宮,夜里總是會忽然驚醒。
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恐懼。
尤其是他聽見傅歸荑在平溪獵場傷的時候差點就要闖宮。
傷了,傷得嚴不嚴重,會不會暴份?
一連串的問題讓鄧意的神經拉得筆直,幾乎崩易斷的線,幸好在第二日傅歸荑傳信給他,讓他安心。
這提心吊膽的日子他真是一天也不想過了。
況且最近南陵朝堂風聲鶴唳,他與傅歸荑的想法一致。鎮南王府既然已經選擇偏安一隅,便不會再涉足朝堂之事,更不想卷是非之中。
鄧意看了眼傅歸荑,恐怕還不知道世子團里面近來發生的事。
罷了,今日先不給添麻煩,遲早會知道的。
傅歸荑代忠叔悄悄收拾東西,便和鄧意兩人一同出了大門。
鄧意:“世子,我們現在回宮嗎?”
傅歸荑:“不回去,咱們逛逛南陵京城,看看有什麼好吃好玩的新奇玩意兒,帶回去給父親母親他們瞧一瞧。”
傅歸荑心十分好,仿佛所有的苦難與困難都有了盡頭。
來南陵半年有余,心里的大石頭稍微放下了一點,方才有心思去看看裴璟治下的京城盛景。
與鄧意二人一路沿著最熱鬧的朱雀大街而行。
朱雀大街人涌,兩人被迫挨得極近。每當有人要撞上傅歸荑時,他總是會及時地將人護在后,這個作十分自然,仿佛已經做了千百遍,變了一種本能。
秦平歸叼著枯草跟在兩人后,像骨頭長歪了似的耷拉著肩。吊兒郎當的模樣惹來不大媽大爺的白眼,尤其是他臉上覆著半塊皮質面,一看就不像個正經人,很像時興流行的小倌用來勾人的手段。
他也不在意,甚至還對長得好看的公子哥拋眼,惹得一旁的娘子狠狠揪住耳朵教訓。
秦平歸哈哈大笑。
心想,這樣的世道真好。
他又看了眼前面言笑晏晏,相互玩鬧的二人,又想到在蒼云九州探聽的消息。
這名鄧意的年,聽說是鎮南王為自己寶貝兒準備的佳婿。
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此事真假,秦平歸還沒來記得將這個消息上報。
他重重嘆了口氣,方才看見鎮南王府的人似乎在收拾行裝,他們作十分小心,可惜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難不傅歸荑竟準備要離開京城?
他們想離開,還要問躺在東宮里的那位答不答應。
秦平歸半瞇著眼睛,心里哀嘆。
這個傅世子臨危不懼,在危難中能從容應對,怎麼偏偏在人世故上跟個傻二愣子一樣。
同住一個屋檐下,隔壁鄰居生了病也不知道去探一二,好歹人帶個話問好也行啊。
再不濟,平日里總能問一下裴璟如今的況,表示一下關心總不會費什麼功夫吧。
誰知傅歸荑對裴璟傷一事不聞不問,就當他不存在似的。
想到這幾日手下人來報,東宮太子寢殿的氣氛一日比一日恐怖,太子殿下的臉愈發難看。
來匯報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被罵著出來的,走的時候個個臉上都是一片慘白灰白,宛如被抄家流放。
尤其是今日,當裴璟聽見傅歸荑要出宮時的表,像要活生生把人刮了,據說他氣得直接放話要把人綁回來。
不過裴璟在最后一刻打消了這個念頭,派他去暗中保護傅歸荑。
秦平歸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若是讓裴璟知道,對他漠不關心的人如今正在宮外與那可能的未來夫君一同開心逛街,他會是什麼心。
“這不是傅兄嗎,你的傷怎麼樣了?”季明雪今日同樣休沐,出門來喝酒,正巧撞上傅歸荑,他高興地湊上去問候。
“多謝季將軍,不,季兄關心。”傅歸荑在季明雪瞪圓的雙眼下立刻改了口:“我已經痊愈,那日多虧你及時趕到,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哎,你說這話就見外了。”季明雪被誠摯的眼神看得耳子發紅,了后腦勺小聲道:“你沒事就好,那天我看你倒在地上,后腰染了那麼大一片,嚇死我了。”
他作夸張,站在傅歸荑背后的鄧意眉頭皺,下意識攥的右臂。
傅歸荑察覺到鄧意的不安,輕拍他的手,沖他彎起角示意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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