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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吉普車行駛向當雄縣的路上，每個救援小隊的人都覺到了氧氣稀薄帶來的緒變化和細微的不適。

吉普抵達當雄縣時，縣長代青山掏出了給林雪君準備的大喇叭，讓講話時對著喇叭說，不要太大力，儘量保持緒穩定，不要太激。

從縣區到牧區要換騎乘，於是吉普車停下來挨個卸貨，東西都掛在藏馬上。一群人又騎在馬上晃晃悠悠地往牧區轉。

藏區地廣人稀程度比蒙更甚，這邊地形變化大，一會兒是坡一會兒是谷，還會遇到陡峭的土崖和石頭灘，路極難走。

兩個跟來的醫高原反應上來，人騎在馬上跟騰雲駕霧似的，恍恍惚惚的。

代縣長立即將自己帶來的原始吸氧裝置分給他們，大家一起一邊吸著氧一邊趕路。

這些日子牧民們已經到牧場上將所有病牛都趕回了臨時搭的超大棚圈，切斷了其他人到病牛棚圈區域的路，不許閒雜人等竄。

林雪君一隊人繞過一片青稞田時，所有勞作的藏民都停下工作，皺眉抵擋著強烈的日曬，凝視這些皮白皙的客人。

林雪君騎在瘦小如驢一樣的藏馬上，了馬背嶙峋的脊骨，轉頭對代縣長道：

「咱們的藏馬也太瘦了，是冬天瘦的還是飼料供不上啊？」

春末了，拉薩和當雄縣都綠起來了，馬怎麼還沒吃回膘呢？

「今年馬就是格外瘦，牧草也沒喂，都不怎麼長膘。」代縣長嘆息道，他騎著這樣的藏馬也覺得心裡發虛。每次過難走的路，馬搖晃時他都擔心自己被摔下去。

本來就有持續的高原反應，頭疼個不停，要是再了傷，真不知道會怎樣。

「忙活完我給這些藏馬做一下檢查吧，看看是不是有寄生蟲。」林雪君了有些乾枯的馬鬃，相比家膘壯的大黑馬，這些小藏馬顯得可憐兮兮，又瘦又要在高原區長期負重，真的不容易。

抵達病牛棚圈時，遠遠便看到三個小伙子揮舞著大桿子一邊驅趕一頭氂牛一邊不時被氂牛回頭追趕得四跑。

高壯的大氂牛是遠遠看著就夠害怕的了，無論是追著它跑還是被它追著跑都讓人心驚跳的。

偏偏那幾個人高馬大的小伙子一點不慌，氂牛隻要停下對他們的追趕，他們便立即揮舞著木桿驅趕氂牛。

等他們陸續趕到時，氂牛已被趕進病牛棚。

原來是他們在牧場上最新找到的病牛，如果不是牛生病咳嗽發燒，恐怕沒有這麼容易被趕進棚圈。

牛棚前兩條大藏獒看見陌生人便是一通狂吠，嚇得許多人不敢下馬。

代縣長想起林雪君說的狗也要跟病牛分隔開，忙下馬巍巍地過去安排人把狗拉走。

吸兩口氧，代縣長剛準備安排人把重癥牛拉出來，清理棚圈準備開始做環境消殺，遠忽然趕來一人一馬。

當雄縣『那曲公社』社長扎西到了。

代縣長總算鬆一口氣，仿佛看到救星一般。

扎西一到，代縣長立即將林雪君在拉薩開會時提到的十幾大點都代給了扎西。扎西聽明白後過來跟林雪君和呂團長等人握手，用自己並不算特別流暢的漢話跟林雪君表示接下來這邊的工作會由他來安排落實。

那邊代縣長便病懨懨地騎馬去『那曲學校』那邊喊大孩子和牧戶們過來幫忙，這邊病牛棚里外也只有3個青年幹活，接下來要做的事多，滅鼠消毒之類的，人手肯定不夠。

代縣長離開去搖人，林雪君也沒閒著，在扎西社長雷厲風行地帶著三個藏族青年在病牛棚里拉走重癥牛原地宰殺後一批一批運走時，派研所的工作人員帶著幾名士兵散開去勘察環境，自己則帶著6名醫調配來蘇水和針劑，準備給牛圈做消殺，給病牛們先做一波檢查。

聽著本地土醫們判斷是牛肺疫還不夠，非得親自搞清楚這些病牛都生了哪些病，病程如何，牛肺疫疾病是否引發其他併發癥等等。

既然上面信任自己，就一定要把所有況，對每一頭自己經手的病畜都瞭若指掌才行。

等重癥牛都被牽出牛棚，棚的牛糞被藏族青年鏟走，又拉來草木灰均勻灑滿棚圈，林雪君帶來的工作人員終於在藏民的陪同下，小心翼翼地進牛棚噴灑起來蘇水。

大家以往都沒見過氂牛，每次靠近大牛時都會有點害怕，後面藏民小伙子學會了噴灑的方法，乾脆接過噴壺代勞。

藏民小伙子們各個長得高壯，高鼻深目長臉，大眼睛雙眼皮的，五都很英俊。干起活來也利落，像健康的氂牛一樣有勁兒。

來蘇水噴完一遍，林雪君便戴上口罩、膠皮手套，穿上皮靴，帶著另外幾名同樣裝備的醫走進牛棚。

翻譯幫忙跟藏民小伙講清楚要做檢查後，小伙子們找來麻繩，按照林雪君的要求給氂牛做保定。

幸虧黑壯大牛們都被疾病折磨得皮包骨頭，神頭也不好，綁束保定工作並沒有太困難。

確定大氂牛不會忽然轉頭用尖角給來個肚穿腸爛，林雪君才戴上聽診，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給氂牛做起檢查。

小伙子們綁好氂牛後，都站在邊上興致地看著林雪君等人幹活。無論是給牛聽診還是掰牛檢查牙齒、口腔和鼻腔等，他們都沒見過，好奇地盯視得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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