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行,?
不懂他問這話的用意,一時之間有些懵。
對面卻笑起,答了更莫名其妙的一句:“不,是善良。”
“謝謝你當年什麼都不問,就愿意出援手,對你來說,那也許只是很平常的一次選擇,但對我和顧雁來說,那是指向完全不同人生道路的岔路口。”
從前他不懂,如今,到了恩的時候。
于是,也只有平和卻真摯的一句:“遙祝你功。”
老天爺總會愿意為世人證明。
善良從不廉價,溫歷久彌堅。
作者有話要說: 進完結倒計時啦。
抱歉因為不太舒服,斷斷續續睡了一天,來遲了TAT。
P.S.全文四卷標題,均出自蘇軾詩,《和子由澠池懷舊》。原詩寫為:“人生到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老僧已死新塔,壞壁無由見舊題。往日崎嶇還記否,路上人困蹇驢嘶。”第四卷為化用,末句改為【闌珊盡共枕眠】,是拙筆小改。大家、特別是還在念初高中的小姐妹萌如果以后背詩遇到,不要弄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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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2019年6月28日。
距離開庭庭審還有最后四天。
由于WR上海分部所下轄的獨立法務部, 此前在代為保管相關證據方面過分失職,險些造數據全部丟失、無法找回,舒沅借機向新加坡總部提出申請, 要求法務獨立。
換在平常, 這樣的類似申請的確很難通過。
但WR現下群龍無首, 宣展難以主持大局, 部爭權人心惶惶,卻顯然無暇再與爭辯細節, 遂匆忙將申請通過便罷, 徹底撒手不管。
整個過程中, 值得一提的,或許只有宣展那不是時候的幾次突然來電。
舒沅確實看見, 但一次也沒有接起, 思來想去, 只回了封不痛不的郵件,愿他早日走出霾,專心學習。
疏離之外, 很難再有半點昔日溫。
宣展大概也清楚的言下之意。
最后回來的郵件,只有簡簡單單一句:
【舒,代我和蔣先生說句對不起,如果可以的話……真希你能原諒我們。】
原諒?
他還是太年輕, 以為道歉真能重如千金,償還一個人所有罪名。
舒沅沒再回復。
不僅因為無言,也因為幾乎在申請通過回執抵達國的同時, 蔣很快派出了蔣家聘、上海業最為強勢的律師團隊經手該案,務必抓最后時間,開始鑼鼓的接洽手續。
要忙的事實在還有很多,無怪,轉瞬便把有關宣展的事盡數忘在腦后——
“蔣,你困嗎?”
“不困。但你要是困了,我可以陪你先睡。”
又是一夜到天明。
重新整理材料的過程實在繁雜不已,舒沅吃一塹長一智,這次亦不敢隨便放過任何一段手續,時間迫,只得一夜復一夜的熬,連著兩個通宵沒有睡覺,也非得全部文件過目一遍。
蔣沒說過什麼,就在旁邊靜靜陪著熬,有時看的材料,他過他的報表,書房里紙頁簌簌作響,跟考場上比誰卷子翻得更快似的,著實人忍俊不。
這麼算下來,整個家里大概只有橙子最安逸,早早趴在狗窩里,睡得香甜無比。
舒沅想著,笑笑嘆了口氣。
眼前的字仿若都接連發花,腦子里更是暈暈沉沉得厲害。想著或許是年紀到了,再不能像十七八歲時那麼熬著,不由又了個懶腰,站起來。
徑直繞過書桌。
走到依舊力充沛、文件翻得個頂個快的某人邊,探頭瞧了一眼他手里那些個彎彎曲曲紅綠折線圖。
“懷信跟你們開始談合作了嗎?”
問。
說話間,或許是疲累所致,倒悄然從背后將人抱住。
眼睛半瞇未瞇,腦袋斜斜倚靠著他的,難得有了些許小兒態。
“嗯,他幫我們填了一批資金,作為換,我們把之前旗下另一家食品公司的香港地區代售權給了他,等過段時間再公布。”
蔣如實同代。
說話間,放下文件,又一手扣住手臂,背手拍了拍腦袋。
“——是不是累了?”他問,“阿沅,那你先去睡吧,已經快三點了。這邊還有一點收尾的工作,我看完也過來陪你,嗯?”
“……”
舒沅是真困了,靠在他肩膀上,不知不覺瞇瞇眼假寐,好半天也沒說話。
等到真迷迷糊糊睜開眼,也忘了他剛才到底說了些什麼。
只來得及咕噥句“最近真的好容易困”,便被他笑著“趕走”。起過手機,準備先回臥室躺個兩小時再說。
“那我——”
卻還沒等摁亮屏幕,設定鬧鐘。
舒沅眼睛,看向那鎖屏界面上明晃晃十來個未接來電,目皆是的陌生號碼,下意識“咦”了一聲。
原本以為還是新加坡那群窮追不舍的記者。可等再細看,又確實一個個都是些上海本地電話,從一點到三點,最近一個,甚至恰在五分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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