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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說來也尷尬, 盡管做了那麼充分心理準備，以為對面陣仗極大。

然而實際上，舒沅和那位Boran的通話卻用時極短, 幾乎不過五分鐘, 就結束了整場對話。

末了, 只聽得對面紙頁翻得簌簌作響, 議論人聲不斷，不知在記錄著什麼容。

到這, 卻只問一句：“舒小姐, 你還有什麼別的意見嗎？”

“……”

“舒小姐？”

沉默。

盡管個中原因, 確實有礙于蔣就在邊，因此格外用詞謹慎的影響, 但本質上, 還是因為對方反應出乎意料的平淡, 讓不知道該做何對策。

最后說來說去，不外乎聽對面重復那一段：

“總而言之公司這邊，綜合考慮了各方面的狀況, 最后決定，這場司會由我們法務部全權負責，您可以放心。還有，之后的采證程序上, 您有什麼要提供的，可以隨時跟我聯系，宣總也會及時跟進——如果您沒有別的問題, 那我們就先掛了，可以嗎？”

說得好似勝券在握，完全不需擔心似的，和之前謹慎態度截然相反。

舒沅聽到這，不由眉心微蹙。

“所以，你們需要我提供什麼？電影這邊的進度是不是也需要暫停？”

“香港那邊確實不需要您繼續工作了，我們已經和版權部核對過，進度暫時擱置，您最好盡快返回上海。”

對面很快回答：“至于需要的材料，稍后我們會把律師函的文件發給您，您可以據對面的說法，還有您書里提到的一些細節，適當向我們提供——嗯，您讀書時期到對方欺凌的證據，如果有的話。這也能證實您在書里所述的容是真實的，另外，我們還需要追究部分網絡造謠者的責任，如果您有線索，也可以提供給我們，辛苦了。”

話音剛落，對面隨即禮貌地向示意一聲，也不等繼續追問，便搶先掛斷了電話。

舒沅被這突如其來的作弄得一愣。

下意識看了眼手機，結果發現：通話時間五分半鐘。

這就把話說明白了？

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但細究對面的說辭，似乎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一旁的蔣看在眼里，默然無聲間，重新攬過肩膀。

他什麼都沒說，等主開口。

果然，反應過來自己狀態不對，舒沅又抬頭沖他笑笑。

“是公司的事……聽起來好像，沒那麼難解決。”

“沒那麼難也還是有點難的，需不需要我幫忙？”

“……”

“反正我最近很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忙點有意義的事。”

正說著，攬住肩膀的大手忽而順勢一。

不等問他什麼才有意義，他已微俯下，神兮兮地湊到耳邊，拉低口罩。

熱氣吹得耳朵發。

剛想避開，又被他抱過去。

只聽得耳邊男聲低沉，他像是故意逗，分外凝重的說著：“不過，按電視劇里那種發展，你現在該不會是犯了什麼大罪吧，我們這部劇沒有男二號，要不我這個男……前男一號，象征著頂一下？”

頂？頂什麼頂。

舒沅臉瞬間五彩紛呈，對面仍舊一本正經。

“總之，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

“別這表，不騙你，”他忍不住笑場，手圓臉，“要不要試——”

話音忽頓。

他的臉停留在面前三公分。

一即至的距離。

下一秒。

“呃，痛、痛！阿沅，撒手，痛——”

永遠學不會好好說話，非得說一半留一半的蔣，終于如愿以償，被老婆擰著手臂，一路呼著疼拽走。

留下不遠，一對同時也在悄悄觀他們的小，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這、這就是年人的嗎？

舒沅：我不是，我沒有。

*

當夜，收拾好飯后殘局，把還要進廚房里幫倒忙——曰其名幫忙，簡稱摔碗的某人趕走，舒沅著懶腰出來，也沒回房間，便徑直向旁邊配套的書房走去。

從行李箱中搬出筆記本，翻出許多年沒用過的老郵箱。

給過去班上為數不多、勉強還能說上幾句話的同學都發去了郵件，簡單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和況。

只可惜在這之中，唯一一個回復了，且幾乎秒回的，暫時只有陸堯。

【網上的帖子我看到了，寫得真的很過分。】

【如果有甚麼需要我幫忙的，舒沅，你可以隨時聯系我，我最近一只都在上海。】

他回復得很急，甚至和他一貫作風不符，帶上幾個顯眼的錯別字。

隔著屏幕，仿佛也能看見那張因張而微微泛紅的臉，舒沅心頭微微一暖，同樣很快回復對方：

【謝謝你，班長。如果可以的話，能把我們以前班主任和幾個科任老師的電話也留給我嗎，我打算回城南一趟。】

鍵盤輕敲，郵件剛發出去不到半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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