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依然如此。

這是他解不開的心結。

他說完，四下登時沉默許久。

許久過后，等待他的，卻是舒沅突然問出的一句：“你知道什麼是后見之明嗎，蔣？”

*

人們總以為，看到了結果，就能逆推緣由，改變歷史。總以為站在上帝視角，可以充分的味因果，高高在上。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舒沅對著蔣，也是對著自己，默默搖了搖頭。

“你說的都對，你跟我說這些，我也很，蔣。但是，排除你現在為我傷，差點因為我而死的況，如果你再問我，我還是會告訴你，當年的事來一萬次，我還是會這麼選，不會變的。”

說得這樣堅定。

剛才人心扉的剖白仿佛全廢紙，啞口無言的只有蔣，還傻傻追問著，問了句：“……為什麼？”

“還問為什麼？”笑，“傻不傻呀，你還不明白，我們的思維是不一樣的。”

說話間。

舒沅手，隔著繃帶，輕而又輕地了他腦門，轉手，又了他心臟的位置。

“你總說你會改。”

“可是，難道我沒有給過你時間，給過你機會改嗎？我們那時候相了整整八年，蔣。如果八年里，哪怕有一次，你為了那本日記里的事跟我道歉，如果跟葉家合作的三年里，你有一次，制造機會好好跟我解釋，事會不會不一樣？——為什麼你永遠不這麼想？哪怕你后來為我做的一切，我都很，可其實，我只是需要你兩句對不起而已。”

這些話終于說出口，前所未有的暢快，甚至令的聲音都發抖。

可這次，盈滿心里的不再是恨，不再是憾，不再是說不出口的悲傷。

看向蔣的眼睛。

“我只是，想你捫心自問，如果你不去經歷這些，你真的會改嗎？或者說，難道我還不夠了解你嗎，蔣？”

這是一場從因果關系開始就產生截然差別的謬論。

沒有誰對誰錯，坐在這里，甚至沒有拿出蔣母給找的借口，給留下的報告單，語氣平靜，也只是想告訴他：

“如果不是我走了，你不可能意識得到，原來我除了對你的，還是有自尊的。你剛才說了那麼多，其實歸結底，還不就是——或許這個比喻不合適，但還不就是恃寵生嗎？”

“是，在過去這場關系里，你很幸運，你得到了一切，但我很可悲，因為你說的，大部分全在你心里，我九分，可能只表現出來三分，剩下的呢，我能挖開你的心看嗎？我不能，所以，不要說當時是孩子，哪怕當時是要我斷手斷腳，要我一輩子欠還不完的債，我還是要走，我不要那些永遠得我求著才給我的，我要分一點給我自己，你懂嗎，蔣？”

不要一輩子困在灶臺與床榻之間，所謂煙火氣卻以為名的牢籠里。

不要一輩子，只為“蔣的妻子”，為“蔣家長孫的母親”，要做舒沅，要活自己本該有的樣子。

誰說子本弱，為母則剛？

自己的母親，尊敬全天下的母親，卻不一定必須要用母親這個框架，才能加裝堅強——本就堅強。葦韌如般的，不能為人生的全部。

不知想到什麼，卻又突然笑笑。

“但你知道嗎，其實我們也真的很幸運。”

“……”

“對于世界上大多數的人來說，可能走到高中畢業，等沒結果的暗結束，就是結局了，我們不是；或者再多一點，但走到離婚那一步，也就是結局了，之后就得各自安好，各有新歡——可我們還是沒有。”

“雖然我離開的時候，確實沒有想過還會回來，因為我沒有到你有你現在說的這麼我。但是蔣，可能人在什麼時候遇到什麼人，都是命運的選擇吧。你在我人生里的位置，確實太重要，也太不一樣了，這點我永遠沒法否認。所以你說給我這些，我愿意再相信一次，你答應我，這一次，如果你喜歡我有你說的十分，十分都告訴我，好不好？”

知道他的回答。

所以起，這次輕而又輕，控制又控制力氣的，又一次主抱他。

說：“你真的是我見過最不浪漫的人了——可是蔣，我你這件事，和你是不是個浪漫好男人無關。”

“也謝謝你喜歡我，這份心意，我收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有個幾天后的……那啥，但是總覺…咳咳，戲后面加這個不好吧！于是我決定把它放在下一章了，免得有姐妹觀不好，讓我們小蔣除了蔣狗名號，又得多背一個什麼蟲上腦orz，太南了

以及，姐妹萌，和好不是終點喔。

畢竟，網修羅場還沒掉馬吧（狗頭）

沅沅子關于高中那場校園暴力事件的心結還沒徹底解開——葉文倩還有戲份，你們肯定想不到（狗頭）

還有，宣揚宣展那邊跟“十分”小蔣搶沅沅子他不香嗎！

總之，后面還有小夫妻聯手打怪，不要錯過喔，晚安……不對，早安，今晚繼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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