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橙子怎麼辦呢?
雖說倒也不是不能寄送在寵店,但是橙子這孩子欺怕慣了,總覺得它在外人面前會欺負,還是想找個人拜托一下。
然而電話簿翻來覆去也沒合適人選,正苦惱著,突然,屏幕上端卻接著蹦出兩條消息提醒——眼神一亮。
【任方】:吃飯了嗎?
【任方】:[圖片]
舒沅:“……”
換了平時,對對方千篇一律的營養午餐是絕對不興趣、也懶得點開的。
然而今天或許例外。
因為就在剛才,突然被很直觀的提醒到:這位先生,他的頭像,似乎是一只家養哈士奇。
問題仿佛瞬間迎來迎刃而解的曙。
舒沅飛快打字。
【圓】:吃過了。對了任先生,你頭像上的哈士奇是你家里養的嗎,你也養狗?
【圓】:是這樣的,我突然急有事,要去香港一趟。原本商量好請人照顧一下我家的狗,但行程提前,就出問題了。如果你最近方便的話,能不能麻煩你照顧我家狗狗幾天?狗糧什麼的我都會準備好的,有任何花銷也可以找我報,不知道你方便嗎?
話雖如此。
冷靜下來,看著自己發出去的大片綠框字,舒沅手指作還是莫名一頓。
后知后覺的,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對任方過于信任——或者說是過于親近了。雖然從那次關于丁堡的聊天后,他們確實有那麼一點點拉近關系,但作為相親對象,兩人好像還沒到可以幫忙照顧寵狗的地步?
眉頭一皺,正要重新組織語言。
然而還沒來得及撤回,對面卻已搶先一步回復。
【任方】:是我養的,很方便。
【任方】:你家在哪?我現在在回上海的路上,等會兒先讓我同事去把你家狗狗抱來給我,你覺得可以嗎?
*
當天,蔣從北京分部回來,剛一落地上海,就把剩下的工作安排在電話會議中迅速解決,馬不停蹄回了家。
推門進去,別墅依舊空闊。
唯有一樓客廳多了一人一狗,茶幾上,還多了些分門別類堆好的零食和狗玩。
“老板,你、你回來了!”
這次派去接狗的,是方忍特意選的后勤部新晉員工。對他們家“復雜”的家庭關系全無概念,也不多話,只一見他到家,便匆忙起,張兮兮地打了個招呼。
“嗯,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不辛苦。然后,那位舒小姐把注意事項都寫在紙上了,我在那邊罐頭下面。”
“好。”
蔣在員工面前,一貫是高嶺之花、雷厲風行的形象。
聞聲,不過淡淡點了點頭,禮貌表揚了兩句,對方已全然不敢再跟他搭話,拿了勞務費,便連連道謝著離開。
瞬間,室便只剩下從沒養過狗卻頂著微信哈士奇頭像的某人,和掛著“橙子”狗牌的某土狗大眼瞪小眼。
一人一狗,面面相覷。
橙子:“汪、汪汪!”
蔣:“……”
拴著狗鏈的橙子沖他齜牙咧。
好半晌,見面前人毫不為所,也沒被嚇到,突然又有點慫,聲稍稍弱下去。
但也只緩了會兒。
沒半分鐘,它又“賊心不死”,沖著茶幾上的狗糧繼續汪汪,四腳并用地往那頭湊。
蔣像個圍觀群眾,目睹它做無用功。
好半天,才終于從眼前這只平凡得超乎想象的土狗形象中回過神來,又心想,果然狗隨主人,又慫又貪吃,這不就是青年時期的我老……阿沅嗎?
它甚至還“橙子”。
橙——。
狗牌上心滿滿的字眼一下擊中了他。
一瞬間,竟然還令他突然對眼前丑不拉幾(他看來)的土狗多了三分憐之。
或許,這也是阿沅思念自己的一種方式吧……
不明的蔣總由衷慨。
仿佛看狗如看子,一扭頭,便又主撥通了隨時待命中的方特助電話,“請教”完對方養狗的基礎知識,末了,還難得好心,領著尚不悉“新領地”的橙子,在家里上上下下轉了一圈。
“這是我跟你媽的房間。”
“這是你媽以前最喜歡的蘭花——額,有點枯了,這個就不看了。”
他這幾年習慣了一個人在家,無論國國外。
但突然有了個伴,加上四下無人,便也話多起來,毫不心虛地,給狗子介紹著自己都沒底的虛假信息。
“還有這邊,這是你媽媽以前的瑜伽房,那有球看見沒?——算了你太小了,不讓你玩。”
“你天天在家跟你媽玩,球有什麼好玩的。”
橙子:?
雖然在它并不漫長的狗生里,是第一次接這麼氣(很)勢(不)(要)人(臉)的主人。
但很顯然,作為一只昔日標準的流浪狗,橙子還是深諳所謂有就是娘的道理。自打蔣耐心給它喂了頓狗糧,又多給了個罐頭,它很快對眼前這個大方的新主人親近起來。
不玩球就不玩球吧。
兩人一唱一和,平素孤獨在家的蔣總,和撒潑最虎的橙子,很快上上下下把這個家逛了個遍。
只剩下三樓的幾間儲藏室還沒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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