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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沅是用一盤櫻桃派征服這個難纏小朋友的。

畢竟是的夢，想干嘛就干嘛，所以心念一，手上立刻多了一碟櫻桃派，然后尷尬地遞出去，說著尷尬的謊言：“我是上樓來給你送這個的。”

“你是騙子吧？我爸不讓吃這種東西，不健康。”

“哈？”

難怪，蔣這家伙在回蔣家別墅的時候，在餐桌上永遠是能不筷子絕不筷子，連蔣母討好他，有次聽說他在家最喜歡吃櫻桃派，請最好的廚師來家里做，他都一點不。

可一回自己家，明明就最吃甜食，喜歡喝湯，鐘意很多醬的水果沙拉，每次問起來，只說是自己吃不慣除做的之外的味道。

原來全是撒謊——就是在跟父母賭氣而已吧。

舒沅其實對長大后的蔣很無語，但是小小的蔣長得猶如小子，如今眼圈紅紅，淚眼漣漣，更是可憐見的無比可，實在狠不下心。

想著既來之則安之，于是索說謊說到底：“因為你和太太吵架了，太太說做櫻桃派給你吃，你就開心了。”

“你是新來的？”

“嗯。”

“……我才不信我媽會這麼好心。”

說歸說，他還是別別扭扭走過來，捻起一塊切好的櫻桃派，捧著小口小口吃起來。

他吃相從小都很斯文，可如今看來，卻莫名像是冬果的倉鼠。腦袋一墜一墜，還一邊流眼淚。

看舒沅送完東西還不走，他立馬又兇起來。

“你還在這干嘛！”

“哦……我，太太讓我看著你吃完。”

“我怎麼可能吃得完！”

換了別的小孩，這時候八該說：不如你跟我一起吃吧？

然而蔣顯然從小就不是這麼分的小朋友，聽轉告媽媽的話，只眉頭蹙，雖然沒再趕走，但是一把搶過盤子，也完全沒有讓坐下一起吃的意思。

嘁，果然三歲看大，七歲看老。

舒沅有些失笑，站累了，只好自己坐到書桌邊。

環顧四周，擺設與后來到蔣家時其實變化并不大，無非是多了些小孩子的玩，書桌邊還擺著一張從沒看過的照片，看起來才三四歲的蔣被父母抱在懷里，右手比耶，咧開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

和眼前這個戒心重重，一點也不討人喜歡的臭屁小孩完全不像。

“你看什麼呢！這是我的房間。”

蔣看似在認真吃櫻桃派，眼角余也在打量，注意到不安分的視線，登時又揚高語調。

“沒什麼，我看你小時候很可。”

“這還用說嗎。”

舒沅無語：“……蔣，你真的從小到大都這麼自嗎，你在外面那麼彬彬有禮怎麼演出來的啊？”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你從小到大都這麼表里如一。”

“什麼從小到大！你說話怎麼這麼奇怪，我明明第一次見你好嗎。”

其實，這個話題明顯可以敷衍著略過。

然而舒沅看著眼前小孩無比認真糾正自己，黑葡萄似的圓溜溜眼珠一眨不眨來，前塵往事涌上心頭，一瞬間，幾乎口而出：“我是在未來見到你的，只是看到小時候的你，確實是第一次。”

“……啊？”

“我是你以后的同學，跟屁蟲，嗯，后來是你老婆，雖然馬上我們就要離婚了。”

七歲的小蔣顯然一下接不了如此大的信息量，兩眼發直。

手里的櫻桃派險些掉到地上，得虧舒沅眼疾手快接住，又塞到他手里——順便把糖漬到他上，反正是夢里，“很值得驚訝嗎？”

小蔣表奇怪。

但他竟然沒有先質疑的話有多真實，只遲疑著問了句：“我……后來毀容了？”

“沒有，你一直很帥，人見人那種。”

“那我為什麼要和你！”

“喂，你也太毒了吧，我雖然不是大，但是瘦了也過得去。”

“你、你現在已經算瘦了？！”

“……我跟你訂婚的時候，一百二十七斤。”

蔣如遭雷劈。

反應過來，小小的他瞬間痛心疾首：“我長大以后說也有一米八幾吧？你看起來才一米六，你、你還長得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喜歡臉尖尖的瓜子臉，長的，然后，呃，反正不是你這種類型，怎麼可能是你！”

“可是就是我啊。”

夢境大概有加劇人孩子氣的功能，新仇舊恨涌上心頭，難得真聽見蔣的真心話，舒沅竟跟這小屁孩斗上氣：“而且，我還懷孕了。”

“你懷孕了？！”

“嗯。”

“是男生還是生？”

“不知道。”

舒沅頓了頓，又說：“希他是男生吧。”

蔣似乎已經從自己和眼前這個徘徊在及格線邊緣的人結婚的事里短暫離。

視線盯著小腹，他眉頭皺，開始討論起更深層次的話題：“為什麼？你重男輕。我覺得孩子也可以。”

“因為我自己就是孩，所以不想生孩子。”

舒沅靠在床邊，視線遙遙看向窗外，半晌，才喃喃道：“孩子，生下來太苦了。”

擔心傳自己，胖胖的度過整個青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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