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他“嶼時哥”,和他說話向來都是聲氣,從不會用這樣冷淡鋒利的語氣,也不會說這種話。
哪怕后來和姜代琪在一起,姜代琪非常在意的存在,對說了些難聽的話,阮雙檸也不會對他發脾氣。
周嶼時巧聽到,阮雙檸的尊嚴被狠狠踩在腳下,他有幾次都聽不下去,想和姜代琪理論,最后還是住了沖。
只裝作沒聽見。
只假裝看不到委屈的眼神。
阮雙檸問他:“嶼時哥,你真的和姜代琪在一起了嗎?”
周嶼時沉默,然后點頭。
“嶼時哥,”眼睛微紅,聲線里帶著哭腔,“請你告訴姜代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不會去打擾到你們,也會和你保持距離。”
看起來子溫吞,但在有些事上卻果決,說到做到,甚至從那之后為了避開他很再回家,不再聯系他,把關系斷得明明白白。
周嶼時以為阮雙檸說有男朋友只是氣話,畢竟他從來沒見過阮雙檸和哪個男人有過的接,他認為會一直喜歡他。
周嶼時聯系過幾次,都無果。
后來從阮姨口中得知阮雙檸竟然已經結婚的消息。
沒有儀式,沒帶回家里見過面,突然就結了婚。
周嶼時心里難了一陣,他想要事業,也想要阮雙檸,不可兼得的時候,他選了前者。
但是他現在后悔了。
“檸檸,我其實一直都……”
“小阮姐,”聞嘉走過來,直接坐在阮雙檸旁邊,大喇喇地看周嶼時,“見朋友了?看這架勢不像是在敘舊啊,帥哥別蹲著,找個地方坐下說。”
周嶼時一番懇切悔恨的表白還沒來得及說完,見有人來,也只能咽下去。
“嘉嘉,你去幫我買瓶水吧。”阮雙檸聽聞嘉的語氣里明顯帶著敵意,拍拍的手背。
不是吧,火燒眉的時刻,陸哥還沒趕到,怎麼能隨便離場?
的肩膀上可是扛著陸哥未來的幸福大業啊!
“小阮姐,你想喝什麼水,我一會兒去,等你掛上針。”
阮雙檸:“礦泉水就行,現在去吧。”
聞嘉秒懂,阮雙檸是在支開。
既然小阮姐有話要說,并且不方便被別人聽到,聞嘉也完全尊重,心里祈禱陸哥快點到,慢騰騰地站起來,往門外看了眼,不不愿地:“好吧,我去買水。”
磨磨蹭蹭地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眼阮雙檸。
然后拔足狂奔。
聞嘉想,得趕把水買回來,越快越好。
阮雙檸重新面對他:“周嶼時,再說什麼都已經沒有意義,我已經結婚了。”
“阮姨說你離婚了。”
極淡地笑了聲:“應付我媽而已,花園宴會那天你也看到了,我和他的很好。”
一提起陸清知周嶼時就心氣不順。
他始終不相信阮雙檸會和陸清知在一起,周嶼時沒聽過關于陸清知的八卦,他那麼紅,想避開都難,樂隊貝斯手妹妹就是陸清知的。
貝斯手說陸清知圈多年,跟多大人合作過,竟然一直沒有過,有小道消息傳他極有可能不喜歡人。
無論陸清知喜不喜歡人,他和阮雙檸本不是一路人。
周嶼時氣急,有些失態:“你真的和陸清知結婚了?他有什麼好,他會對你有真心嗎?檸檸,我說過,你可以不選擇我,但是不要作踐你自己。”
陸清知一低調的黑休閑裝,戴著鴨舌帽和黑口罩,大步走進輸室,在聽見周嶼時的話后瞬間停住腳步,臉變得冷肅。
阮雙檸細的睫揚起,眼眸潤:“周嶼時,我老公會不會對我真心,不需要你來指指點點,結婚證上是我和他又不是你和他,難道你會比我更了解?今天既然把話說到了這里,我可以和你說得再清楚一點。”
“以前是我年紀小不懂事,錯把激當喜歡,激是真的,不可能也是真的,你也不要再為過去的事后悔,我們都向前走吧。”
陸清知眸間挑起玩味的,剛才還冷肅的面容瞬間云消雨散。
如果說周嶼時之前還抱有期待,這一刻他也真真切切地到,阮雙檸是徹底放下過去了。
周嶼時原本是半蹲的姿勢,現在右膝蓋地,語含祈求:“檸檸,我想贖罪,我會對你很好,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這是第一次,他放下自尊,卑微地懇求。
阮雙檸不解他的意思:“你贖什麼罪?”
“我——”
“怎麼還沒掛上點滴,再過會兒天晚了,誤了晚飯又要喊。”陸清知的聲音進來,他仿若沒看到周嶼時,坐在阮雙檸旁邊,手臂往后的椅背上一搭,像把攬在懷里。
護士拿著藥水匆匆過來,對著藥水袋上的紙再次確認:“是阮雙檸嗎?”
應聲:“是。”
護士幫扎針,細長的針進青的管,微微刺痛,陸清知忽然住阮雙檸另一只手的手指,包進他干燥的掌心里:“別怕。”
聲音低磁悅耳,護士忍不住看向他,阮雙檸趕直起,幾乎靠在他上,擋住探看的目。
護士是個年輕的小姑娘,打上針,好無菌,邊調整滴速邊羨慕地說:“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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