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知如日中天,通告,忙得不得了,阮雙檸經常去簪山別墅看陸爺爺,陪他聊天,下棋,買了很多花擺在窗臺上養。
似乎天生討喜,就連家里那只被慣壞了脾氣的虎皮鸚鵡,也會殷勤地拍著翅膀“”。
大概是人逢喜事神爽,心暢快,病痛也漸漸消退,原本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自從阮雙檸和陸清知結了婚,陸老爺子的竟然一天好過一天。
開始是做戲安老人家,這下想離婚也不了。
在結婚前,他們兩個達共識,陸老爺子駕鶴西去或者任意一方找到所,婚姻無條件終止。
后來有那麼幾回,陸清知想過,和結婚似乎也不錯。
沒想到阮雙檸會提出離婚。
他的新專輯主打曲正全國海選MV主,想找個未經雕飾的素人孩兒,海選組的人收到的自薦郵件如雪花,一多半都署名“陸清知老婆”。
導演打趣:“清知,你老婆可真不啊。”
唯一的正主在這里,居然主和他離婚。
陸清知也干脆,直接簽了協議書。
只是離婚這件事他們一直低調理,尤其瞞著陸老爺子,畢竟大病過一場,大不如前,再加上年紀大了,不住這種打擊。
所以即便分開,阮雙檸仍然會定期去簪山別墅,特意和陸清知錯開時間。
他忙是常態,打開電視機,娛樂頻道隨便換個臺都能看到他的消息,陸老爺子習慣了,幾乎沒懷疑過。
這次八十大壽,陸俞山說要大辦,陸老爺子特意打了電話,命令陸清知再忙也必須放一放,帶著阮雙檸一起來。
老爺子好不容易過了那道大坎兒,現在八十高壽依然神矍鑠,紅滿面,陸清知可不想在喜慶的日子里給他氣出個好歹。
畢竟老爺子當大家長慣了,脾氣上來了比石頭還,再加上這幾年所有人都順著他的心思來,幾乎是說一不二。
兩相權衡,陸清知決定來找阮雙檸幫忙再演一回戲。
——
鄭水仙端上來熱氣騰騰的鮮蝦云吞面。
桃桃黏媽媽,見鄭水仙一來,趕去拽的角,小聲說一會兒還可以再去送餐。
把云吞面擺在兩人面前,轉頭聽見兒的話,鄭水仙的臉上寫滿了驚訝。
桃桃不會和人打道,膽子又小,每次鍛煉兒去送餐,桃桃總是不肯,有時候還會發脾氣,這是第一次主說還想去。
桃桃指了指阮雙檸,雙頰帶點紅,看起來很開心,又指指自己:“姐姐,抱抱。”
鄭水仙立刻明白了桃桃的意思,頗為激地對阮雙檸說:“小,謝謝你了。”
“我小阮就行,”阮雙檸擺手,“沒什麼,桃桃很乖,畫畫也特別有天賦,水仙姐,你把養得很好。”
簡單一句話,鄭水仙立時紅了眼眶。
這麼多年了,不知道有多人勸放棄,自閉癥不可能醫好,本來家里條件也只是一般,開個店賺得都是辛苦錢,拉扯著不死就行了。
可那是懷胎十月的心肝,怎麼可能放棄,鄭水仙咬著牙給桃桃賺錢做康復,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教兒那些基本的生活技能。
就是要證明可以把兒養得好。
鄭水仙掀起圍,拭去眼角幾滴淚水:“小阮,你是個心腸的善良姑娘。”
不管怎麼推辭,堅持要送給阮雙檸一大份桑葚豆花。
鄭水仙和桃桃一走,房間里又安靜下來,阮雙檸埋頭吃東西。
燈影綽綽。
本來不想再和陸清知扯上什麼聯系,他現在紅兩岸三地,是閃耀的頂流巨星,只是個平凡普通的素人,注定融不到他的世界去。
也沒想過要融。
只是——
青白葉印花碗里,熱湯仍舊蒸騰,云吞個頭很大,里面蝦仁飽滿,豬餡兒,細細的竹升面很有嚼勁,湯偏鮮甜口,上面飄著蛋花,小青菜在一旁做點綴。
從小就吃云吞面,尤其喜歡在湯里打個蛋花,那會兒跳芭蕾,阮芝嚴格控制的飲食,云吞只能吃一個,面只有幾。
可因為那個蛋花,阮雙檸每次都堅持要把面湯喝到底。
和陸清知結婚那陣,家里李姨經常做鮮蝦云吞面給當早餐吃。
仔細想想,好像也沒和陸清知一起吃過幾次早餐,沒想到他還記得這種奇怪的吃法。
也不是完全無的人類。
阮雙檸嘆了口氣:“好吧。”
誰讓是心腸的善良姑娘。
話又說回來,畢竟陸爺爺真心疼,對親孫也不過如此。
也不愿意讓子骨那麼弱的老人家再大肝火。
“算換,”聽出阮雙檸勉強的語氣,陸清知下頜微抬,“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事之后,想要什麼隨便提。”
他的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桌面上有節奏的輕叩,手背淡青的管微微凸起,薄一揚:“只要你說,我陸清知赴湯蹈火。”
似乎并不擔心會提出什麼駭人聽聞的要求來。
兩個云吞下了肚,舌尖有點燙,阮雙檸趕拿起手邊的青檸水來緩解,冷水過了舌尖漫進嚨,舒服了許多。
“我也沒有別的要求,那個,就是事之后,”阮雙檸猶猶豫豫地開口,濃長的睫低斂,“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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