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對著李勁做了個“我不是故意來找茬，我力你呦”的氣應援作：“千里追妻，太man了，加油。”

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1806的房門梆當一聲又關上了。

李勁：“……”

空氣突然凝固。

李勁有點難以呼吸，張揚這一連串的舉讓他覺得，好像有什麼出乎他意料的事正在接連發生。

哦不，是已經發生了。

“你們是來工作的？”李勁聽見自己啞聲提問。

“不然呢？”路小西反問，“合著我今天早上跟你說的那麼一通關于項目的話，都是在對牛彈琴？”

李勁艱難地說：“你沒告訴我張揚也去。”

“他是我們公司項目策劃，他當然要參會。”

“可他也是你的前男友。”

這次到路小西被噎住，一個奇異的猜測伴隨著某種可能的發生出現在路小西的腦海中，某個瞬間，臉上的表在李勁的注視下變得古怪起來。

“李勁……”路小西變了臉，方才的炸囂張然無存，小心地看著李勁，“你不是跟我說，你已經知道我聯合張揚騙租的事了嗎？”

李勁一愣：“什麼騙租。”

路小西：“……”

完了，出大事了。

做編劇的，都知道每個劇本必不可要經歷“復盤故事邏輯”這個過程，很多時候，編劇寫著寫著，會丟失一些重要細節，以至于前后人機和緒難以銜接。而沉浸在故事當中的編劇自己，卻很難發現這些致命問題。所以有經驗的責編，會帶著編劇圍讀劇本，將完整邏輯鏈上不和諧的環節挑出來，讓編劇們重新修正。

這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當路小西跳出局外，回頭重新審視自己和李勁的人生劇本時，突然發現，整條邏輯鏈錯了。

讓人頭疼的是，還錯得很工整。

以至于很難向李勁解釋，一個本來被默認為是李勁自行發現的真相。

如果路小西現在有機緣再看見自己的人生編劇，可能就不只是豎中指那麼簡單了。

但現在面對的是李勁，一個仍在被困在最初的那個謊言之中無法自拔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育生。

路小西苦著臉，挪騰到李勁邊，手了他：“我踢你那一下，很痛吧？”

突然懷，讓李勁覺不妙，還沒等他有所反應，路小西已經展臂抱了上來，整張臉埋進他的懷之中，悶聲大喊：“對不起！”

這種不妙的覺更強烈了。

路小西緩緩抬頭，下還抵在李勁的口，一雙狐貍眼里滿是歉疚：“我……可能要跟你澄清一些誤會。”眨眨眼，換了個修飾副詞，“不，很多誤會。”

那一天，李勁經歷了人生最荒謬的五分鐘。

當他得知路小西和李勁從來都不曾是男朋友的時候，他在那荒謬里，竟然還品味出一劫后余生的慶幸。

沒救了。

“你那晚跟我說，你什麼都知道了，我還以為你說的是我騙你的事……”

“不是。是我以為張揚劈被你發現了。”

“什麼劈……那姑娘是他的正牌友。”路小西盤坐在屋的大床上，抱著坐在床邊的李勁的一條胳膊，低聲說，“怎麼會這麼烏龍。”

是啊，怎麼會這麼烏龍。

李勁沉默了好一會兒，將路小西的手牽起，垂頭吻了吻的手腕，說：“是我們之間通得太。對不起，我不僅笨，也太沖了。”

如果他也是一個像路小西這麼健談的人，不把緒都悶在心里獨自消化，也不會鬧出這麼多誤會。

路小西站在李勁的角度設想了一番，早已經頭皮發麻，哪里會想到李勁還能跟自己說對不起，心頭發，攀著李勁湊上去親他的下，小聲道：“是我的問題。”

這應該是一種懲罰，對不夠坦誠的懲罰。路小西想，妄圖編排人生的人，最后被人生編排，這就是因果報應。

“我還有個問題。”李勁回吻路小西，在意迷之前，他說，“當初，你為什麼一定要搬來跟我合租？甚至不惜……折騰那麼一通。”

路小西子一僵。

“如果你現在不想說，可以不說。”李勁覺到的變化，“但是不要騙我。小西，被欺騙真的很難。”

路小西沉默片刻，輕輕了左手，掌心過李勁胳膊上的傷疤，下定決心似的。

“好，我不會再騙你了。”

可李勁還是沒能聽到的回答。

因為秦盛回來了，他不顧張揚的阻攔，“紳士敲門”：“小西，或許我們能占用你至四個小時的時間嗎？”

“這就來！”路小西揚聲道，又松了口氣似的，回頭抱歉地對李勁說，“我必須先走了。”

“你去忙吧。”

李勁路小西的耳垂，他想，他也需要時間，來好好消化整件事。

第25章

李勁閃現長沙，曠了和費鵬他們的畢業酒局。費鵬得知之后震驚不已，直呼自己家的大白菜梆子被啃了。

“兄弟，我是沒想到，你不談的時候跟大和尚似的清心寡。怎麼一談起，這麼癲狂？”費鵬說，“早上還答應得好好的，怎麼現在變卦。你去長沙，該不會啥也沒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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