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是怎麼把這事跟他說開的?”張揚難得看見路小西小人的一面,好奇地問。
“他自己發現的。”路小西說,“就那次,纖夫的那次,那晚他跟我說他都知道了。”
說話的時候,的視線一直落在屏幕上:李勁始終沒有回復。
路小西有點奇怪:人去哪兒了呢?
纖夫的這個關鍵詞開啟了張揚恥的回憶,他回避地敷衍道:“這樣啊,那……李勁還蠻聰明的。”
李勁挨夸了,路小西驕傲地哼:“那是,你以為育生都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啊?”
下午的項目會在市中心五星酒店的會議室進行,偌大的會議桌邊坐著三個編劇團隊,還有個演技派明星的經紀人,都是來競標項目的。
會議主講人是長沙本地影視IP開發團隊的老大,瘦弱纖細,去大后,里面是一灰棉麻質地的長,這人氣若游,像是被誰掐住了嗓子,路小西坐在距離最遠的角落,豎著耳朵都聽不清的聲音。
但路小西全程沒開小差,因為Nancy就在對面坐著,那背的,覺不像是來參加影視劇項目競標,而是來參加“背背佳”代言人選拔比賽。
結束會議,秦盛和編劇朋友應酬去了,路小西和張揚還要苦哈哈地回酒店寫編劇闡述。
兩人下了出租車,往酒店大堂走,路小西犯難:“你說總為什麼不配個麥克風呢?我都沒怎麼聽見的聲音。”
“可能這就是大佬吧。”張揚沉,“從來都是別人去盡力配合的節奏,不需要考慮怎麼去遷就別人。”
說得有理,路小西點頭:“你位置靠前一點,聽清楚說了些什麼嗎?”
“沒有,但是它肯定聽清楚了。”張揚抖了抖手腕,掌心出個錄音筆來,很地擺出直播帶貨專用手勢,現掛廣告詞,“善用科技武裝自己,我們才能更強大——不要再猶豫,買它!”
“嘖嘖嘖,姜還是老的辣!”
路小西眼前一亮,忍不住笑起來,和張揚并肩走進酒店的旋轉門。在側注意不到的死角,也就是下午和茶悅自拍的卡座,此時正坐著一個材高大的男人。
“我饞你的烏龍聲聲饞一下午了,快給我喝點。”張揚的頭湊過來,要搶路小西手里的杯子,“噫,你怎麼還剩這麼多?”
“給你都給你,我沒啥胃口。”看在張揚的錄音筆立了大功的份上,路小西把手里的烏龍聲聲遞給他。
“你晚點到我房間來唄。”兩人不住同一樓層,張揚想著晚上還是要一起合一下編劇闡述,于是說,“或者我過去。”
“你別來了。”路小西想到自己房間糟糟的模樣,害怕被對格外講究室衛生的張揚在耳邊念叨,連忙說,“我去找你,你房間號多來著。”
“1808,你洗完澡再過來啊。”張揚有點嫌棄,“我可是自己帶的床單。”
“……”路小西習慣了張揚的,忍,“知道了!”
李勁坐在距離路小西側僅僅五米遠的地方,聽見兩人你來我往說完這些話,不知道作何想。
他這個人,一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早上看見張揚驅車前往機場,他還安自己,也許這只是個巧合。
可誰知道,張揚隔著車窗玻璃看見他之后,突然牽起角,挑釁地沖他一笑。
這能忍嗎?
忍不了。
……
李勁無法抑制自己的沖,他就近找了停車場停車,然后買了最近一班飛長沙的機票,就在路小西他們到達三個小時之后,降落在長沙黃花國際機場。
下了飛機打開手機,李勁看見一小時前路小西給自己發的自拍,背景出了酒店名字,于是,他直接打車來到這里,在路小西坐過的地方等。
然后,他就等來這麼一幕,聽見這麼一出。
路小西洗澡之前給李勁發了個消息,問他這一天都在做什麼,怎麼不回信息。
等頭發漉漉的,渾熱氣騰騰地出來,第一時間去看手機——依然沒有回復。
怎麼回事?
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路小西瞄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
按照這男人的作息,也許是睡了。路小西最終沒打電話,吹好頭發換上服,夾著筆記本電腦出門坐電梯下樓。
酒店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腳踩上去幾乎沒有一點兒聲音,出于營造私和靜謐的考量,廊燈暖黃,晚上十點之后,燈自適應為更低的溫。
1808在18樓,出了電梯間右轉的第四間。
路小西一邊往里走一邊預估時間,心嘆恐怕又是個不眠夜,下意識就想手機——得先點杯咖啡提提神。
可剛掏出手機,余里突然閃過一道黑影,沒等路小西有所反應,那人已經準快速地捉住了的手腕,手機直直摔在地上,卻沒發出半點聲響。與此同時,黑影用力一帶,路小西還來不及慨酒店地毯厚實,就像條臘腸似的被拽走了。
那人手勁極大,路小西幾乎雙腳離地,在到疼痛之前,先到了自己的輕盈和渺小。
在危險到來的那一瞬間,路小西總會莫名陷一種冷靜的迷糊里,譬如那天被李勁的門夾了手,先想的是房東為什麼厚此薄彼給李勁裝彈簧門;譬如當初地震突然到來,巨大的屏幕轟然砸下,最先出現在路小西腦中的畫面是《貓和老鼠》里,板狀砸中湯姆都會形的那個貓咪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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