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不是沒有聽過他的表白,但像這樣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總會讓覺得心跳加速且不自在。
“怎麼又突然說這個。”
強裝鎮定,卻掩蓋不住逐漸泛紅的耳朵。
低低的聲音像是在反駁,“你和沈漾騙我的事,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
“當然,想怎麼算都可以。”
沈時宴微微嘆了一口氣,他突然想起瞞的不止這一件事,另一件似乎更嚴重些。
“老婆。”
江楠沒理。
他又喊了一聲,“老婆。”
“做什麼。”
江楠其實想高冷一些,但男人的聲音實在過于好聽,不回答像是欺負他一樣。
沈時宴拉起的手,眉宇間了了平日里的云淡風輕,反倒多了一難以形容的張和凝重,“如果我向你瞞了一些事,你會不會原諒我?” 江楠沉默兩秒,開口:“你的意思是,沈漾的事還不算?” “……” 總是這麼會抓重點。
沈時宴苦笑,他近三十年的生涯里,哪怕在商場上遇見過無比強勁的對手,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張過。
剛想再度開口,廚房門口突然進來一個腦袋,小可弱弱的聲音道:“江阿姨……大小還讓我問一問你們飯做好了嗎,了。”
江楠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拉開和沈時宴之間的距離。
沈時宴:“……” “好了。”
江楠剛才還是桃紅的耳垂,此時已經變得緋紅,沒再去看旁邊的男人,牽著小可的手往外走,“叔叔做了好多好吃的,等會兒就在這邊吃完再回去。”
沈時宴眼看著他們出去,重重的閉了一下眼睛,沉聲道:“沈漾!” 沈漾在外面應了一聲。
“滾……走過來!” 第一個字幾乎是著齒蹦出來的,很沉,沈漾并沒有聽到,所以也不知道廚房里的男人窩著多大的火氣。
才剛進來,就被命運的大手扼住了后頸。
“哥哥哥……干嘛!” 沈時宴隨手一丟就把扔在角落里,咬牙盯著半晌,最終只是道:“滾去端菜!” 沈漾看著他的表,多也猜到一些。
看來是跟嫂子坦白被打擾了呀。
那確實是不對。
更重要的是,現在也不是耍皮子的時候,白房子的包還沒有拿到手呢。
“放心吧,嫂子肯定會原諒你的,畢竟你瞞一切都是因為。”
出發點本就是好的,再加上謊言完全善意,嫂子沒有生氣的理由啊。
沈時宴沉沉的看了一眼,沒說什麼。
這頓飯因為有沈漾和小可的加,氣氛相當活躍。
不過剛吃完,小可就要回去洗漱睡覺,只剩下沈漾靠在客廳沙發里。
沈時宴收拾完出來睨著,開始趕人。
“沈漾,你到回家的時間了。”
沈漾正打著游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隨口接道:“啊?沒有啊,我回去沒什麼事。”
“嗯?” 沈時宴半瞇了一下眼睛,長臂一就奪了的手機,“那要不我讓你二哥來接你?” 沈漾:“……” 那倒是不用。
呵呵笑了兩聲,著頭皮把手機搶回來,說:“麻煩二哥做什麼呀?我自己開車來的嘛。”
剛才還在夸他,這會兒就不做人了。
果然啊! 男人都是一個樣子,沒什麼好東西! 沈漾心疼自己游戲又要掛機卻也只能不不愿的按掉手機,去房間里跟江楠道別。
人總算都走完了,沈時宴看著空曠的客廳,仰頭微微吐出一口氣。
他今天已經開了個頭,索就趁熱打鐵的把話都說清楚,否則……他有種預,追妻之路將會變得格外漫長。
但理想很滿。
現實總是很骨。
沈時宴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準備去跟江楠坦白。
偏偏推門進臥室,江楠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了一眼門口,從床上拿起手機接通,“喂。”
電話那頭是江琳,聲音有些沙啞,“睡了嗎?” “沒有。”
江楠直覺有事,捂著聽筒對沈時宴道:“我姐找我,你先洗漱,我出去接個電話。”
說完就拿著手機去了客廳,全然沒注意到后男人言又止的目。
沈時宴站在門口,能約聽到客廳傳來的聲音,大概是怕打擾到他,說話的音量得很低。
“你過來了?” “嗯,那我現在下樓,你等我一會兒。”
沈時宴:“……” 他無奈一笑,抬腳去了浴室。
江楠隨便披了個外套就出門,風一吹竟然覺得有點冷。
好在晚上人,江琳直接把車開到了單元樓門口,打開車門鉆進去,濃濃的暖意瞬間包裹而來。
“大晚上跑一趟,是有什麼急事?” 江琳瞥了一眼,傾從后座拉了一條披肩過來,搭在上,“做媽媽的人了,要開始學會照顧自己,不然以后還要照顧小寶寶,怎麼辦?” 江楠攏著披肩,淡淡道:“來這里就是為了關心我?” 江琳不說話了。
好一會兒,車廂里都只有暖氣呼呼的聲音。
低啞的聲音才說:“他……停止了對江氏的收購。”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江琳低下頭,神有難言的復雜,“我本來以為他既然都已經做了,就會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甚至,已經做好了把江氏送給他的準備。
畢竟他也是江家的一員。
留在手里,和被他拿走,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江琳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無意識的了一下,“為什麼呢?明明差一步就要功了,他為什麼會突然之間收手?” 最多不超過一周,就會頂不住董事會的力,簽了那份收購協議。
“你覺得是為什麼?” 江楠想到接過的那通電話,聲音很沉。
“姐,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江琳不明所以的抬起頭,“什麼意思?” 江楠沒有瞞的打算,把事原封不的說了一遍,“并且那通電話,是我離開醫院后不久就接到的,我甚至懷疑……” 后面的話沒有說完,江琳卻理解到了言外之意。
茫然的輕笑一聲,“你甚至懷疑是我,對嗎?” 江楠沒反駁。
“我要這麼做的話早就做了,而不是等到這要關頭才出手。”
江琳語調很平靜,垂下的發恰巧擋住臉上的表,更擋住了那雙眼睛里的掙扎和痛苦。
只是說:“不是我,你別多想。”
兩秒后,江楠問:“那麼,是伯父伯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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