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宴的命令,楚堯向來不問緣由。
“好。”
答應下來后,楚堯就將電話給掛了。
也沒對鐘意解釋什麼,楚堯就直接開車了。
直到車子拐出了別墅區,鐘意才開口對楚堯說:“楚堯,前面放我下來吧。”
楚堯的子很軸,除了顧時宴的話,他誰的話也不聽。
理所當然的,他拒絕了:“鐘書,你也別為難我,這是顧總的意思。”
見說不通,鐘意就失去了和楚堯談判下去的心思。
鐘意很累,就閉著眼睛休憩。
等到了小區樓下,楚堯就喊。
道了謝,下了車,鐘意卻忽然不想回家了。
有了鐘家人的消息,卻一直都還沒有和父母見上面。
這會兒雖然已經凌晨了,卻心來的想要去看一眼。
沒做猶豫,就直接打了車過去。
到了小區后,開門的老大爺也沒問是誰,就由著進去了。
乘坐電梯上樓后,鐘意站在門外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終于還是敲響了門。
原本想著,里面要是沒有回應的話,就直接離開了。
可沒一會兒,里面就傳來腳步聲,伴隨著一聲輕的詢問:“誰啊?” 這是白秋的聲音。
鐘意一聽,就知道是。
當即,一顆心狂跳起來。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家人了。
隨著腳步聲走近,白秋將門打開了一條,探出了一顆腦袋看外面。
鐘意歪頭將臉湊了出去,紅著眼睛,的喊一聲說:“媽。”
白秋看到鐘意,被嚇得懵住了,眼里也迅速聚集起淚水。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了。
就那樣呆呆的站著,看著鐘意,覺一切都好不真實的樣子。
鐘意也看到了白秋,不再是從前那副年輕的模樣,鬢角生出了白發,眼角也生出了細細的魚尾紋。
幾年之間,像是老了十幾歲一樣。
不再是鐘意心里曾經那副樣子了。
鐘意強忍住淚,將白秋一把抱住了:“媽,是我,我是小意啊。”
白秋覺到真真實實存在的,將鐘意也給回抱住了,噎得不樣子,不停的追問:“小意,真的是小意嗎?” 將鐘意放開,白秋盯著鐘意的臉,一點兒也不敢相信面前站著的人是鐘意。
可明明,就是鐘意。
正因為長時間沒見,可忽然見了,才更令人不太確信。
鐘意流淚滿面,直接往地上跪:“媽,是我,我是小意,兒不孝,幾年不歸家,讓媽媽委屈了。”
白秋將鐘意拉起來:“你可找來了啊,小意,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爸爸他……生病了,現在病重得厲害,醫生說顱腦里有腫瘤,柏城沒有人能做這個手,除非找到陸……” 話還沒有說完,屋子里就忽然傳來鐘祈年疑的聲音:“媽,你在跟誰說話呢?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啊?” 白秋自然知道鐘祈年對鐘意沒一個好態度,手就將鐘意推了出去并說:“你快走,我后面再想辦法聯系你。”
鐘意被推出去,還沒站穩,白秋就要關上門回屋子里。
可鐘祈年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立馬將白秋給攙到一旁,然后就推門出來。
而鐘意,也并沒有離開,就直直站在外面,一臉的淚,眼里滿是倉皇。
和鐘祈年對視著,的眼里都是祈求。
可看著鐘意,鐘祈年卻沒有一點點的憐惜,聲音冷冷的斥責說:“滾,這里不歡迎你來。”
鐘意悲戚的開口,喊著鐘祈年:“哥……” 拖長了聲線,語氣滿是蒼涼。
鐘祈年卻一眼也不看,回過頭就要進屋子。
白秋探出一顆腦袋,對鐘意說:“小意,去找陸……” 話音未落,鐘祈年就大聲的打斷了:“媽,這是我們自己的事,和旁人無關。”
白秋怔愣著,沒再將那個名字給說出來。
鐘祈年的子,白秋最是了解了。
當年鐘意是主不要他們的,現在忽然回來,他這個做哥哥的,又怎麼可能說原諒就原諒呢? 白秋失魂落魄的進了屋子,鐘祈年也要關上門進去。
而這時,鐘意忽然撲過來,抓住鐘祈年的袖子,跪在他面前,仰頭看著他,滿臉都是哀求:“哥,就讓我見見爸爸吧,也許我會有找到做手之人的辦法呢?” 鐘祈年的話里都是不屑:“你有辦法?你有什麼辦法?無非就是張開了雙去討好顧時宴,如果是這樣,你覺得我鐘祈年稀罕嗎?” 鐘意說不出反駁的話,卻不肯松開鐘祈年的袖子:“哥,就算是這樣,那也要試一試,不是嗎?爸爸都重病了,還要跟我計較這些嗎?”
鐘祈年想回自己的袖,可鐘意抓得很很,他繞是用盡了力氣,卻也不回來。
低頭時,卻發現鐘意的手指都磨破了。
看到這,鐘祈年到底還是梗了一下,心里不是個滋味。
好久,他仰起頭,對著頭頂長長舒了一口氣,隨即松了口說:“你真想要幫我的話,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讓你見爸。”
到底,人心是長的。
鐘祈年雖對鐘意當年的所作所為不滿,可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他們之間的緣關系不能隔絕掉。
聞言,鐘意的臉上立馬出了欣喜:“真的嗎?” 鐘祈年看這樣興,不由的說:“你先別高興得太早,我提的條件,你未必能夠做得到。”
鐘意的心,又是一滯。
可為了家人,還是鎮定下來:“哥,你說吧,能做到的,我絕無二話。”
鐘祈年也沒有手拉鐘意的意思,就低頭說:“你先起來。”
鐘意拍拍站了起來,問鐘祈年說:“哥哥,是什麼條件?” 鐘祈年側首,并不看一眼,只是說:“只要你答應當年家里給你安排的相親,那我就讓你見見爸爸。”
鐘意想也沒想,當下就答應了:“好,我答應。”
即便沒有見過那個男人,即便不知道他的年紀、模樣,可為了家人,鐘意愿意答應這個條件。
見鐘意答應得這樣爽快,鐘祈年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轉過頭,他問說:“現在答應這麼爽快,那當年呢?又為什麼寧死不從?” 鐘意張了張,卻是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半響,才苦笑一聲說:“哥哥,我知道當年是我錯了。”
鐘祈年狠狠瞪一眼,忽然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鐘意卻勉強出一抹笑容說:“那多久可以讓我見見相親對象?” 鐘祈年說:“在這之前,你還要做到另外一件事。”
鐘意不安的問:“什麼事?” 鐘祈年眸深深看著鐘意道:“離開顧時宴,徹底跟他斷了聯系,等到時候,我就讓你見爸爸,之后再見相親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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