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欣心里有點的,還有點暖暖的。
為了不暴角的笑容,只能撇開頭。
陸母了眼車標,問陸霆川:“你不是有車嗎,怎麼還借人家的車?你要喜歡這車,我給你買一輛。”
知道陸霆川從小就喜歡車的。
陸霆川卻說:“我不喜歡這種轎車,借韓沉的車……因為這車標好認。”
他那輛牧馬人和這輛寶馬差不多價格,但開出來,尤其是這種小地方,寶馬的辨識度比牧馬人高。
話一出,程鳶瞬間get到陸霆川的壞心思了。
陸霆川這是要裝大尾狼呢,程鳶不揭穿他。
陸母白他一眼,“你干脆提一百萬現金去算了。”
陸霆川揶揄道:“這不是沒那麼多錢麼?要不您給我贊助一下?” 陸母定睛,沒開玩笑,反而當真了,問:“你真要?” 那架勢,大有陸霆川只要張口,陸母分分鐘能拿出來的意思。
“開玩笑的,媽,你們趕回去吧,太這麼烈,不曬麼?”陸霆川催促。
陸母不愿意走,姜律清攬過,“孩子的事讓孩子自己解決。”
“還說孩子呢,家里貸款還不上也不告訴我。
這麼些年,要不是一欣前幾天說,你們還想瞞我多久?那麼多貸款,你讓霆川一個人扛……”陸母越說越心酸。
這個母親做的太失敗了。
年輕的時候,一心撲在工作上,對陸霆川疏于照顧。
家里的事也從沒有過心,一門心思想在學和專業上有所就。
白天看病,晚上寫論文,周末空還要給學生改論文,參加學會議,下基層做帶教…… 一直都在忙工作,家里的事,基本就沒參與過。
什麼水電,裝修,置辦家用電,這種生活的小事,都由的丈夫姜律清一手辦。
理財什麼的,更不用說,一竅不通,索全給姜律清。
包括的嫁妝。
的財產,不管婚前還是婚后,姜律清一分沒,家里所有開支,都是姜律清的工資。
買房的事,姜律清和說過,不懂,就聽姜律清說可以資產保值,買就買,也沒什麼意見。
從小家境優渥,自出生時就沒過苦,對于錢也沒什麼概念,甚至買房這事后來都忘了。
直到姜律清下臺,都沒想起來。
也從沒意識到,姜律清下臺后他們的生活有會一落千丈。
說實話,姜律清有多收,也不清楚,也沒問過。
錢這東西,在眼里,一點也不重要。
這些外之,哪有一家人團團圓圓重要呢? 姜律清下臺后,六套房的還款力一下大了很多,其中的大頭,就落在剛步崗位的陸霆川上。
父子倆瞞瞞的很嚴,從來沒提過這件事。
就是最難的時候,兩人也沒和張過口。
以前父子關系僵那樣,這時候又一條戰線上的人了。
什麼事都放在心里不說不表達,這一點,這兩父子真是一模一樣。
“霆川的收……全砸房子里了,前段時間又裝修,他還能有幾個錢?現在都要結婚了,手里不能沒有點積蓄。”
陸母說。
“這不是還有我們嘛,怎麼可能讓他沒錢結婚?”姜律清拍拍陸珺的肩膀,“等霆川回來,帶程鳶一起回家,咱們給他們包個大紅包。”
“這還差不多。”
兩位長輩正是催婚催的急,陸霆川無奈,“爸媽,你們別擔心我了,婚我還能結得起。”
“都說是紅包,又不是給你的,我給我兒媳婦還不行?”陸母又對程鳶說:“你們早點回來,到時候我和你姜叔叔給你包個超級大紅包。”
程鳶忍俊不,“謝謝阿姨。”
再看向姜律清,程鳶淡淡說一句,“謝謝叔叔。”
姜律清點頭,帶著和煦的笑容,“嗯,早點回來。
等你們回來,我們一起回東江。”
“行了,我們該走了,”再說天都黑了,陸霆川忍不住催促。
程鳶和陸霆川父母還有姜一欣打招呼再見。
陸霆川上車,第一件事卻是先幫程鳶系安全帶。
程鳶微微愣一下,心頭暖暖的。
車子駛上大路,程鳶把導航打開。
家在漫山縣下屬的一個小鎮子上,離漫山小幾十公里。
地高勢,離水庫又遠,這次沒被洪災波及。
說是小鎮,其實算城中村,周圍新建的工業園區,還沒開始招商引資。
到都在修,甚至好多地方已經面目全非。
程鳶甚至已經認不出,家在哪里。
看到鎮口的牌坊,程鳶才依稀分辨出方位。
這里的人世代都居住在這里,村子里幾乎都是老面孔,年輕人幾乎全部外流。
白墻青瓦,一排排二層小樓錯落有致,樓與樓之間的距離很窄,有的幾乎只能容納兩人并排通過。
這地方氣重,白墻上很多黑霉漬,配著青灰的吊角瓦礫,很有年代。
進了牌坊往里走是一條大路,路兩旁偶爾有幾棵壯的榕樹,樹冠很大,樹下有石桌,還有幾個納涼的老人正在下象棋。
嶄新的寶馬駛進小鎮時,便引來一眾好奇的目。
小鎮上的人祖祖輩輩都是種地的,后來經濟發展了,地在不值錢的時候被收走,建了紡織廠,這里的人便一直在紡織廠工作。
后來紡織廠倒閉,鎮上的人外出的外出,剩下的人只能打零工為生。
本不是富裕的小鎮,突然出現這樣一輛車,自然惹人注目。
小鎮的大道是青石板鋪的,并不平整,路也不寬,勉強夠兩輛車并排而行。
“前面,左轉。”
程鳶突然指路。
陸霆川照做。
幸好程鳶家不在那種窄巷子里,陸霆川都怕車開進去,倒不出來。
下車后,他抬頭這座略顯陳舊的二層小樓,不蹙眉。
他從小住別墅長大,程鳶卻連這樣的家都住不了…… 程鳶也跟著下車,看著勉強掉漆的銀鐵皮門,甚至有點陌生。
這門已經不是當初離開時的,要不是門口上香的盒子上那只金蟾還在,都快要認不出這就是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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