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互幫互助，已經分不清誰救誰。

“小寶！我的小寶！”人一聲凄厲的哭喊后，跪在地上瘋狂刨泥。

看到孩子藍卡通雨的一角后，又聽到孩子悉的啼哭聲。

然而開泥時，卻發現泥下面竟然有三個人。

“來人！”人跪在地上求救，“這里有人！這里有人！”    救援人員，聞訊趕來。

***    清晨第一縷照進病房。

床上的人眼皮微微跳，悠長的睫羽打開，眼是一室明亮。

他試圖翻，后肩傳來一陣銳痛，不得已又重新躺回床上。

“霆川？”    姜律清進門，就見陸霆川已經醒來，他激地上前。

“你終于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麼？整整兩天兩夜啊！”    已經連續一周沒怎麼休息的陸霆川，足足睡了四十八小時有余。

此刻，陸霆川的大腦像剛開機，緩一會兒才徹底清醒。

他猛地掃一圈周圍，擰眉問:“程鳶呢？”    姜律清和藹一笑，“你放心，很好。”

陸霆川卻不信他，仍舊一臉嚴肅，“人呢？我要去見。”

掙扎著起，毫不顧肩上的疼痛。

姜律清按住他，“你別急，真的很好，昨天就緩過來了，只是現在……”    “現在去哪兒了？”陸霆川張地問。

姜律清言又止。

“去哪兒了，你說啊！”陸霆川急了。

姜律清嘆口氣，“現在在盛賢那兒。

今早盛賢剛從icu轉出來。”

陸霆川愣住，心像被突然掏空，他無力地躺回床上，傷口被到，他只咬了咬，沒覺得疼。

因為他的心，更疼。

“是不是我住進icu了，才會心甘愿留在我邊？”陸霆川目無神，直直著天花板。

“孩子，別胡說，”姜律清看著陸霆川這樣，心疼不已，“你醒來之前，程鳶一直都在你邊。”

他指了指房間的另一張病床，“就睡那兒，寸步不離。”

陸霆川怔住，側首向旁邊的空床，被子疊的很整齊，但疊法和護士不一樣，是程鳶的疊法，陸霆川在程鳶家里見過。

“孩子，有些事不能只用眼睛看，要用心去。”

陸霆川懂姜律清的意思。

不能一睜眼看不到程鳶在他邊，就忽略了程鳶對的關心。

“盛賢那邊……是我讓程鳶去的，那個小伙子為了程鳶差點兒丟了命，值得程鳶去看他一眼。

而你……霆川，你還不明白麼？你和程鳶發生了這麼多事，都沒有離你而去，往后余生，程鳶都是你的，不用只在意這一時。

程鳶也是確定你只是睡著，并沒有什麼大礙之后才走的。”

陸霆川沉默。

“是自私的，但人要大度。

怪我和你母親，尤其是我，從小沒有給你足夠的關。

你一定覺得，爸爸媽媽不是你的爸爸媽媽，但程鳶是你一個人的，所以才會把程鳶當救命稻草一樣保護。

把盯得那麼死，看得那麼重。

盛賢的一出現，你就了陣腳，還企圖用婚姻綁架程鳶。

兒子，這麼做，就錯了。”

陸霆川眼瞼收斂，抬手用手背覆上眼睛。

“如果不是真的，即便結了婚，一樣會出軌，婚姻是捆不住的。

如果是真的，外面再多，也不會往外瞟一眼。”

陸霆川備震撼，他摘下眼睛上的胳膊，睜眼仔細打量自己的父親。

這個頭發并沒有花白，還顯神采奕奕的男人。

他知道父親在點撥自己，別因為嫉妒，迷失心智。

程鳶如果是他的，那這輩子就只是他的，誰都搶不走，沒必要在程鳶上故意捆上婚姻的鎖鏈，鬧得誰心里都不好。

嫁得心甘愿，他娶得甘之如飴。

這才是他們最好的結果。

抬眼再次看向姜律清，陸霆川這次并沒有懷疑他父親說的話。

因為他父親，一直是這樣做的。

以前陸霆川不懂，甚至對姜律清誤會重重。

從小，陸霆川便聽外公翻來覆去將姜律清和陸珺的事。

語氣里全是嘲諷。

一個窮鄉僻壤出來的窮小子妄想攀高枝，企圖一步登天。

這是陸霆川對他不常見的父親的第一印象。

也是最糟糕的印象。

倒門，兒子不能跟自己姓，活著不憋屈？    陸霆川很好奇，所以他一直觀察著姜律清。

看著姜律清對陸珺，雖然態度說不上多熱，但沒有一點嫌隙，家里的所有事也從來不用陸珺心。

陸霆川冷笑，姜律清裝得真好。

他想看看，姜律清能裝到什麼時候。

本以為外公離世，姜律清就會出馬腳。

陸霆川知道自己有些邪惡，他在看好戲，看這偽裝得很和睦的家如何分崩離析。

誰知，看笑話的他，變了一個笑話。

姜律清和陸珺非但沒鬧翻，還生二胎了。

一向喜歡端著，態度還有點冷淡的姜律清，自姜一欣的出生，竟然有時候會溫起來，雖然僅限對姜一欣。

因為外公去世，加上生產，陸珺患上產后抑郁癥。

姜律清怕陸珺一個人照顧兩個孩子，太累，把陸霆川送去寄宿制國際學校。

陸霆川這才知道，姜律清心里有姜一欣，有陸珺，卻沒有他。

陸霆川想不通為什麼，后來，他想到一個完的理由。

因為他姓陸，不姓姜，本不是這家人。

自此，與姜律清割裂的種子，生發芽。

陸霆川對外公的話堅信不疑，姜律清就是裝得，只不過裝得好而已。

他要等，他就不信姜律清能裝一輩子。

然而，姜律清讓他失了。

姜律清除了態度有點冷淡之外，對陸珺真是一點病都沒有。

那種冷淡也不是姜律清刻意為之，而是他天生格使然。

姜律清對誰都不冷不熱，這是他長期工作中形的習慣而已。

他并非刻意冷落，只是和普通男人一樣，不善言辭，不喜形于罷了。

這一點，陸霆川走工作后，也會到了。

因為，他自己也一樣。

但陸霆川并不覺得，這樣就是姜律清對陸珺真意切。

這只是姜律清保持了一個已婚男人最基本的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