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著數等一結束，宋思沐立即撥開程鳶，換自己上。

“你別按了，我來。”

程鳶已經癱坐在一旁大氣，捂著口，半天說不出話來。

搖頭，“不，不行，你一個人，不行的。”

外按必須大力才能有效，否則就是讓病人等死。

一個年男在正規作下，十多分鐘就沒勁了，再按基本等于無效按。

所以兩人或多人_換，才是搶救常態。

更何況程鳶的，本不住短時間這樣劇烈的運，宋思沐也只是一個生，堅持不了多久。

果然第二快結束的時候，宋思沐的胳膊已經了。

按時，自己都覺得到，患者腔下陷程度，本達不到標準。

突然，人群被人撥開。

“讓一下讓一下。”

一個男人從水泄不通的人群中竄出來，看到地上躺著的人，他立刻跪在患者邊，檢查患者的心跳脈搏呼吸，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開患者眼皮掃一下，檢查瞳孔對反。

“下一組我來。”

“好！”宋思沐咬牙拼盡全力，使勁按完最后幾個，迅速閃開。

男人趕接上，“況不妙，我們三個人換。”

累得攤在一邊的宋思沐說:“不行，我倆來。”

男人掃一眼程鳶，恰好程鳶也抬眸看他。

四目相對，程鳶一驚。

這個人，很悉！    在腦海中迅速回憶，記憶的碎片拼接……    是他？！葉景明！    開心外科大會的時候，姚復升在投影上放過他的照片，他特別瘦，兩頰凹陷，顴骨很高，長方形的臉，稍長的板寸，看上去樸實無華，還有點書生氣。

照片和本人，基本沒有差別。

葉景明只簡單掃一眼程鳶，繼續按，連按兩后，黝黑的皮上滲出細汗。

“換你。”

葉景明退開，宋思沐繼續接上。

他則伏在患者邊，檢查患者的況。

兩人換著對老太太進行外按。

老太太的兒子，也就是那個中年男人，看著躺在地上，一點蘇醒跡象都沒有的母親，頓時怒火中燒，指著站在不遠的中年人就罵:“你現在開心了吧！把我媽氣這樣，氣死你就報仇了是吧？”

    中年人被嚇到，慌慌張張泣不聲，“不是，老公，我不是故意的，我就和吵了幾句，誰知道會變這樣啊。”

“不知道會變這樣？心臟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都說了出來玩，開開心心的，別小心眼，你呢？一出門就喪著臉，給誰看？”    “老公，我真不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人拉著男人的胳膊，拼命道歉，旁邊兩個十歲左右的小男生哇哇大哭。

男人煩的要命，“都別哭了！”    他一把甩開人的手，跪在自己母親邊，饒是再堅強的男人也繃不住，自己的母親躺在自己面前，自己卻無能為力，一個大男人，剛訓完自己的兒子，自己卻沒忍住，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請去旁邊，你這樣會影響我們。”

葉景明冷聲提醒。

男人哭喪著臉，抹把眼淚，“救救我媽，求求你們了。”

葉景明面無表，“120打了嗎？”    男人立即回答，“打了。”

“等救援。”

葉景明指了指旁邊，示意讓他站在一邊，男人死活不同意，“不，我要陪著我媽。”

“等救援！你這樣只會妨害我們。”

男人被葉景明冷酷的語氣嚇到，緒原本就崩潰的他，瞬間怒火中燒，“這是我媽，憑什麼不讓我在這兒看著，你算老幾？”    葉景明不正眼看他，目全部放在老太太的臉上，他也不吃男人這套，只冷冷地回應，“你現在最好聽我的話，我是心外科大夫，我葉景明。”

男人愣了一下。

旁邊的程鳶看著這一切，暗想，果然沒認錯人。

等程鳶休息的差不多，接過宋思沐，繼續給老太太進行心臟按。

三人番上陣，了半個多小時，老太太終于有自主呼吸，拍肩膀，喚的時候，老太太能微微頭，翻著眼皮，哼哼唧唧應一聲。

老人的兒子激難耐，一下跪在老太太邊，抓著老太太的手就哭嚎道:“媽！你怎麼樣？媽？”    程鳶和宋思沐早累癱了，互相看一眼，兩人懸著的心，放下一截。

假裝不經意地看葉景明，程鳶發現他還在觀察老太太的況，并沒有像們一樣松懈。

那種嚴肅認真的神，程鳶不自覺想到陸霆川。

又等十幾分鐘，急救那邊打電話說，他們的救護車已經到了，但路上實在太堵，他們在門口上不來。

眾人商量，幾個人將老太太抬著往門口趕，救護那邊的人也推著車往山上走，兩邊一起趕路。

“我和你們一起。”

葉景明說。

“不行！”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個生，豎著長馬尾，雖然穿著深的運服，但依舊可以看出材苗條，氣質卓然。

“景明，說好今天陪我的，今晚你還得去我那兒呢，這路堵這樣，幾時才能回去？你還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

“別鬧了，患者重要。”

葉景明只簡單解釋一句，已然跟著那群抬老太太下山的大哥一起離開。

生氣的在原地跺腳，扭頭向反方向走去，上了自己的車。

程鳶和宋思沐終于長舒一口氣，兩人也回到自己的車上。

宋思沐卻念念不忘，“剛才那個醫生，太帥了，要是沒有他，就靠咱倆這門外漢，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老人家。

也不知道他是哪個醫院的，剛才顧著救人，也沒跟他打個招呼。”

“東大一院的。”

程鳶坐進副駕駛，系好安全帶，“沒看見人家已經有朋友了麼，還想打招呼，你想干嘛，你的榜一‘煙哥’不比他好？”    “好端端干嘛提那個人。”

宋思沐疑，“你怎麼知道那個醫生是東大一院的？不對，他是心外科……你們科的？但看你們好像不認識啊！”    “是他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他。”

程鳶突然認真起來，“他是院里新挖來的人才，也是陸霆川工作上的最大對手，不過還沒正式職，估計假期結束，不，明天，就會正式和大家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