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微微咧，皮笑不笑，“那可不，您是相當有意思，狗，爬高上低的事干過不吧？”    蕭佐得意的臉上瞬間沒有笑容，尤其聽到“爬高上低”這幾個字。

“陸霆川告訴你的？”    “陸老師才沒那麼閑呢。”

程鳶說:“你是陸老師從高中起的朋友，現在還能和他來往，能被陸阿姨記住，說明你們關系匪淺。

好朋友有難，陸老師不可能不出手幫忙。”

蕭佐忍不住細細打量程鳶，“看來陸霆川眼是真不錯。”

“陸老師眼視力5.

1+，當然不錯。”

程鳶講個冷笑話，又吩咐說:“你去樓下等我，我拿卡給你。”

蕭佐下樓后，陸霆川已經將廚房徹底收拾完畢，看到來人，陸霆川問:“怎麼說？”    “當然是被老子的魅力折服，立馬就答應了。”

蕭佐昂著頭，大喇喇坐在沙發上。

陸霆川卻不信，提醒說:“程鳶不是容易糊弄的人，你等著吧。”

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陸霆川和蕭佐的目同時投向樓梯口的方向。

只見，程鳶左手拿著銀行卡，右手拿了一沓白紙，還有一只筆。

程鳶率先將銀行卡還給陸霆川，“陸老師，你查查卡里的余額。”

陸霆川接過，臉卻滿是疑問，不過他還是照做。

程鳶將白紙擺好，坐在蕭佐對面，兩人隔著長方形茶幾最長的兩頭。

“蕭先生，請問你的工作是什麼？”    蕭佐一臉懵，茫然地看著陸霆川，問:“什麼意思？”    陸霆川輕笑，“錢是借給你的，你好好配合，回答問題。”

蕭佐直接問程鳶:“你什麼意思？”    程鳶突然嚴肅:“借錢這種事，當然要在借貸發生之前，對借款人的財務狀況，資產狀況進行排，評估你是否有償還能力。

所以，請回答我的問題。”

蕭佐十分不耐煩，“你問你問。”

程鳶重新提問:“你的工作。”

蕭佐:“修車的。”

程鳶:“是老板還是員工？”    蕭佐:“……老板。”

程鳶:“店里所有的人員配置、店鋪面積，所位置。”

蕭佐:“店里五六七八個人吧，面積，一兩千平，在東江的北區。”

原本邊聽邊記錄的程鳶突然頓住筆，皺眉提醒:“請明確一下人員數量及分工。”

蕭佐被折磨的夠嗆，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不想借就直說，用不著這麼折騰人！”    程鳶覺得自己很無辜，“我沒說不借，只是想提前評估一下您的還款能力。

畢竟，誰掙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蕭佐覺自己快要被折磨瘋了，臉特臭，催促說:“還有什麼問題？趕問。”

程鳶繼續剛才的問題:“店里的人員和分工。”

怎麼又是這個問題？    蕭佐瞬間覺得，一怒氣沖上頭頂，他都想臟口了，但看到陸霆川盯著他的眼神，又瞬間偃旗息鼓。

“六個人，加上我七個，他們都是修車的師傅。”

“哦。”

程鳶低頭，繼續做筆記，“借錢的原因呢？”    蕭佐氣不打一來，“借錢肯定是因為沒錢啊，有錢誰會借錢！”    程鳶冷漠臉，“沒錢的原因呢？比如賭博之類的不良嗜好，或者遭遇重大事故或疾病……”    蕭佐要瘋，“老子最tm煩賭博的！我出沒出事，有沒有疾病，你看不見？”    程鳶依舊一臉淡定，對蕭佐視無睹，“店里的營業額呢？年收或者月收，要純利潤。”

“你擱這兒查我賬呢？”蕭佐瞪大了眼睛，“行啊你，工商都沒查我，你查我？”    “工商為什麼要查你？你稅稅了還是賣假貨了？”程鳶問。

蕭佐徹底被打敗，一屁倒在沙發里，生無可。

他脖子微，頭扭向陸霆川，“這妞兒腦子是直的。”

陸霆川角微微上揚，“一向如此。”

蕭佐覺自己就差撒潑打滾了。

陸霆川看到蕭佐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估計被折磨的夠嗆。

他說:“不用問了，借他吧。”

“嗯。”

程鳶從一沓紙下面出最后一張，擺在陸霆川和蕭佐之間，“這是借條，請簽字。”

蕭佐有氣無力地瞥一眼，“陸霆川，你就是這麼和我當兄弟的？還借條，你咋不搞個抵押貸款呢？”

    程鳶突然說:“對了，我還沒問你有沒有固定資產呢？如果你有一定的固定資產，可以考慮抵押還款。”

蕭佐一個大白眼，沖陸霆川說:“你能不能管管？”    “他沒有固定資產。”

陸霆川沒理蕭佐，笑著回答了程鳶的問題，又說:“別折磨他了，借他吧。”

程鳶蹙眉，“陸老師，你查余額了麼？”    陸霆川:“查了。”

“那給他吧。

只要你信得過他就行。”

錢是陸霆川的，他說借，程鳶不可能不同意，只是程鳶能幫他的只有這麼多，看清余額，確定蕭佐到底拿走多。

蕭佐一聽程鳶松了口，立即興地坐起來，從陸霆川手里拿走卡，揣進兜里，“碼多？”    陸霆川:“拿了卡趕走人，一會兒碼發你。”

“你早借我，老子不就早走了麼？”蕭佐猛地站起子，“走了，不用送。”

往門口走了幾步，蕭佐又折回來，嬉皮笑臉說:“你這兒離碼頭還有段距離呢，送送我唄。”

陸霆川無奈地搖頭，起去車庫提車。

綠島晚上的溫度低，這時候又起風了，陸霆川沒讓程鳶和他一起。

駕車送蕭佐去碼頭的路上，陸霆川這才嚴肅地問:“到底為什麼借錢？”    “不是說了麼，買零配件，資金周轉不開。”

蕭佐看著窗外。

“需要我再問一遍？”陸霆川肅目沉眉。

蕭佐心知瞞不過，最終放棄抵抗，唉聲嘆氣道:“養了個人，太費錢。”

陸霆川沒說話，車子四平八穩地繼續開著。

蕭佐后撤半個子，斜眼看陸霆川，“你不發表一下意見？”    陸霆川卻明知故問:“要我說什麼？”    “勸我識人要清，別被人騙了，適當地玩玩就行，別認真……”    “我是說這種話的人？”陸霆川反問。

“你不是。”

蕭佐說:“但我用的是你的錢，以為你多多會數落我幾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