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的心咯噔一下。

陸母驚訝之中又帶著點惶恐，“你們……”    陸霆川毫不遮掩，眼神輕描淡寫掃到程鳶，語氣卻帶著點炫耀的意思:“我……”    “鄰居！我們是鄰居……”程鳶趕笑著打斷。

轉頭憤恨地瞪著陸霆川。

陸霆川板著臉，故意避開程鳶的視線。

程鳶突然后怕起來。

這麼做，會不會讓陸霆川下不來臺面，得罪陸霆川？    私底下的私底下論，現在可是在醫院，他們代表二組同事過來問，不是代表他們個人。

這樣算的話，以目前的境，陸霆川可是領導……    為了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事業，程鳶趕換上一副笑臉，立即開啟拍馬屁模式，“阿姨 ，您別看我們陸老師平時一臉嚴肅，他人好著呢！今天來看您，還是他主提的呢，他對學生和我們組里的員也特別好，跟我們打一片，完全沒有領導的架子。

我們住得近，所以經常一起回家，現在的領導可會擺譜了，如果和領導住鄰居，下屬分分鐘搬家，我們陸老師不一樣，平時生活中也對我們多有照顧………和他做鄰居，不僅輕松愜意，還覺無尚榮。

他特別優秀，而立之年沒到就是副教授了，現在還是副主任醫師……還有，他手里有很多國家級的項目，是一院發sci論文最多的老師之一……”    天花墜夸了一堆，鄭母斷斷續續能聽懂，但也聽的云里霧里。

不過有一點意識到了，“程鳶，你們陸醫生這麼好，你對他又這麼了解，你是不是喜歡他？你不是喜歡我們鄭新麼？”    “額？”程鳶呆若木。

瞬間激地想跳腳，“不是，誰說我喜歡鄭新？不對，我和陸老師也沒什麼啊！”    后半句，程鳶說得很沒底氣，臉紅了半截兒。

鄭母一臉匪夷所思，“就昨天，要給我開刀的那個杜醫生，他說的，還有鄭新的導師，鐘醫生，也點頭了。”

“嗯？”程鳶還沒弄明白。

打水的鄭新回來，恰巧聽到。

進門后，他將水壺往茶幾上一放，有點生氣地說:“媽！老師他們開玩笑您聽不出來啊？”    鄭母焦急地問:“那怎麼是玩笑嘛？你和程鳶天天都在一起，不是真的？次次一起吃午飯不也是真的？還有，你說手把手教了你很多東西，難道是假的？我給你打電話那天，你們不還一起見了的老師麼？那老師還是對程鳶特別好的老師，你們這不就和見家長一樣了嗎？”    “媽！你別說！”鄭新又急又氣，“程老師人很不錯，但我和也只是正常的工作往，您別聽風就是雨行麼？”    鄭母卻不死心:“我怎麼聽風就是雨了？我就問你，你們老師說你和程鳶的這些事，是不是真的？”    鄭新有口難辯，真不知從何解釋。

程鳶也逐漸明白起來，估計杜陌良和鐘致丞在鄭母面前說了什麼，才讓鄭母如此誤會。

“額……”程鳶實在忍不住話:“那個……阿姨，我和鄭新真沒什麼。

我們中午一起吃飯……最近辦公室的另一個師兄剛好上急診了，不然，平常，午飯我們三個一起吃。

至于教鄭新東西……是陸老師的吩咐，他是我領導，我肯定要好好遵從他的指示。

帶鄭新見李老師也只是我要幫陸老師做項目，有點事求李老師幫忙，正好鄭新需要答疑，李老師又是這方面的專家，就順便帶他過去。”

鄭母咋舌，“這……這樣啊……那杜醫生，鐘醫生，他們……”    一直沉默的陸霆川突然開口，“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些話不是說給鄭新的，是說給我聽的。”

“嗯？”程鳶狐疑地看著陸霆川。

鄭新和鄭母也是二臉詫異，面面相覷。

好麼，程鳶這才意識到，自己和鄭新之間被傳的有多風言風語。

打從鄭新那天當著陸霆川的面兒，點名要跟著程鳶的時候，各種猜測就已經甚囂塵上。

就程鳶一個人沒留意，一門心思都放在陸霆川的項目上，本沒注意到周圍人，異樣的眼神。

從鄭新母親的病房出來，程鳶有點不開心。

陸霆川在后，眼見埋頭走路的程鳶腳步飛快，即將撞上對面推車的護士，他眼疾手快，從后方一把扯過。

“小心！”    程鳶轉半圈，跌進陸霆川的懷里。

小護士大吃一驚，立即道歉。

程鳶連忙從陸霆川懷里出來，也趕給護士道歉:“沒有沒有，是我沒注意到你。”

兩人友好地互相致歉，小護士推車離開。

“怎麼了？走路都不抬頭，地上有金子麼？”陸霆川忍不住數落幾句。

程鳶推開他，氣鼓鼓地瞪著他，“陸老師，我一門心思幫你做項目，兩耳不聞窗外事，你作為領導，就這樣任由別人對我造謠麼？”    現在竟然都鬧到鄭新母親差點拿當自己兒媳婦的地步了，擱誰上誰會開心？    陸霆川卻笑了，“被我媽誤會你沒生氣，被鄭新的母親誤會，你卻氣這樣……程鳶，我是不是該懷疑，你其實心里一直有我，嗯？”    程鳶的臉瞬泛紅，像了的紅蘋果，眼神飄忽，說:“陸老師，現在是工作時間，工作地點，不談私事。”

“行，不談私事，談工作。”

陸霆川突然收斂笑意，面深沉，連語氣都低了幾分。

他說:“我后悔了。”

“……什麼？”程鳶不理解。

陸霆川:“后悔把鄭新安頓給你，給你帶來困擾不說，我自己也不痛快。”

程鳶的心猛地沉一下，隨即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昨天……”    昨天，鐘致丞聯系陸霆川和心的專家，一起給鄭新的母親會診，進一步討論病。

會后，所有人達一致，先考慮切除膽囊，等恢復差不多，再考慮治療窄心包炎。

畢竟鄭新母親的膽囊癌的病變范圍還沒出膽囊，只要行膽囊切除，很容易治，而且膽囊切除也不是高風險的手。

最讓人頭疼的是窄心包炎，這個手的風險比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