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手機……”陸霆川將上的口袋從上到下了一遍，“我手機呢？”    “手機沒了？”程鳶也疑，“我給你打個電話看看。”

程鳶立即撥通陸霆川的號碼，沒多會兒，從陸霆川臥室傳來的手機鈴聲。

程鳶撥開陸霆川，尋著聲音，找到源頭。

手機就在陸霆川床上，只不過被他在枕頭下面，程鳶掀開枕頭，“喏，這不是。”

陸霆川懶懶地轉，像個喪尸一樣，幾步挪到床邊，猛地栽過去，正面倒在床上。

“哎！”程鳶真害怕他把鼻子磕出來。

“別管我，讓我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陸霆川含混地的語氣，疲憊地說著。

程鳶將他的手機從床上拿起，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

“那你睡，飯，等你睡醒了再吃吧。”

程鳶第一次見陸霆川困得像喝醉一樣，不忍打擾，走出臥室，小心地關上房門。

早知道就在自己家里做了，這樣不會吵到他。

程鳶如是想著，將油煙機關掉，然后一一轉移陣地，把做飯準備的所有菜品，用全部轉移到自己那邊。

之所以選擇陸霆川這里，是因為他這邊，廚房用很齊全，程鳶那邊除了一口平底鍋和兩副碗筷，連個像樣的炊都沒有。

等把飯做好，陸霆川也沒用醒來的跡象，程鳶將飯菜單另準備一份兒，放在陸霆川客廳的餐桌上。

自己則在自己家獨自自給自足的晚飯。

期間，程鳶點開說宋思沐的直播間，此刻屏幕左上角顯示的房間已經有上百人。

程鳶是新用戶，下方總有廣告彈窗提示讓給主播打賞。

猶豫一下，買了幾朵鮮花，送給宋思沐。

宋思沐正對著屏幕自說自話，看到有鮮花特效，又看到程鳶的id，說:“親的，別充錢呀，你要想打賞直接轉給我，免得中間商賺差價。”

宋思沐已經能放得開，對著鏡頭，即便直播間沒什麼人和搭話，自己也能像和人流一樣，自如流暢的談話。

程鳶甚至覺得，雖然隔著屏幕，但宋思沐給的覺就像和自己面對面沒差別。

杜陌良所說的培養鏡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不得不說，宋思沐還有天賦。

看了一會兒直播，家門有人敲響。

程鳶趴在貓眼里看一眼，果然是陸霆川。

拉開門，“陸老師？你睡醒了？”    “沒有。”

陸霆川垂首，眼睛睜不開，頭發還是糟糟的樣子，上的襯衫也因為睡覺被皺了，整個人用蓬頭垢面形容不為過。

他抬眸瞧見程鳶客廳餐桌上的飯菜 眉頭鎖:“吃飯不我？想吃獨食？”    “沒有！我給你打好一份，放在你家餐桌上了。”

“有嗎？”陸霆川疑。

程鳶鄙夷，“您這是一醒來就過來了麼？”    那麼明顯的飯盒放在餐桌上，他竟然沒看見？真不知道他是真沒看見還是假沒看見。

陸霆川了后頸，緩解疲憊:“我了，都快一天沒吃飯了。”

程鳶無奈，閃讓他進來，“您坐。”

陸霆川坐在程鳶之前坐過的位子旁邊，程鳶的手機此刻正在播放宋思沐的直播間。

他無意間被程鳶手機里的聒噪吸引，盯了許久，才發現屏幕里的人是宋思沐，驀然皺眉，“這是……”    程鳶幫陸霆川打了份飯，又拿了一套餐，遞給他，“思沐的直播間，為了培養鏡頭，做練習的。”

陸霆川冷眼旁觀，“誰出的餿主意？”    程鳶驚訝地看著陸霆川，一本正經問:“你怎麼知道是杜老師說的？”    陸霆川一聲輕笑，“程鳶，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你說的話真實越來越讓人聽。”

程鳶咯咯笑出聲，當然是因為不厚道地拉出杜陌良調侃的笑。

宋思沐一個人在鏡頭前自說自話，話題范圍很廣，有妝、服搭配、首飾、裝修，還有詩詞歌賦，最后卻落在了文上。

自序上初中的時候，跑去黑作坊文，文在后腰上，當時還差點被人猥，嚇得文一半就跑了。

至今那個文了一半的文還在，無論家里人怎麼勸說，宋思沐都不肯洗，所以從來不穿腰的服。

“思沐還有文？我第一次知道。”

程鳶有點驚異。

陸霆川卻見怪不怪，“我記得我上高中的時候，學生文流行的。

尤其是男生，半大點的孩子，喜歡把人孩的名字文在上。”

程鳶聽著這話，心里有點吃味，一雙晶亮的眼直勾勾著陸霆川，瞇著眼危險地視他，“陸老師，你不會也把哪個孩的名字紋在上了吧？”    陸霆川眉尾微挑，“我上有沒有文，你又不是沒見過。

再說，青春萌的年紀，懂什麼？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就不知道又看上哪個了，我又不傻，喜歡一個文一個？不喜歡一個除一個？疼不疼？”    “哦！看來你以前喜歡過不啊？”    陸霆川語氣異常輕快，“這倒沒有，我高中的時候只執著于兩件事，學習和打游戲。”

程鳶支著下他，“所以這就是你一方面把校長氣個半死，一方面還總拿年級第一的原因麼？”    “我媽告訴你的？”陸霆川問。

“嗯，阿姨說你初中高中可叛逆了。”

程鳶還保持剛才的觀姿態，“陸老師，我從小就是乖學生，學習中等偏上，從來沒有違反過校紀校規，所以我特別好奇，‘壞孩子’究竟是怎麼樣的？”    陸霆川送一個白眼，“我也不算‘壞孩子’吧？就是比較有主見而已，以前想法很簡單，全憑好來，喜歡玩游戲，就想著將來能當電競選手，家里人不同意，鬧掰了，就這麼簡單。”

“不止這麼簡單吧？”程鳶狡黠一笑，他肯定略過了很多，故意說的輕描淡寫。

陸霆川被灼灼地好奇眼神盯著，恰似陷進去，但理智還是讓他偏過頭，“也沒什麼，就是有段時間和父母斷絕了關系，然后……加了一些不好的組織，惹了一些不好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