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平明的計劃擱置了一個多月,始終沒有進展。
料想是自己的跟蹤太,對方不敢下手,他撤了一組人,準備一周後再沒有進展的話,將另外一組人也撤回來,再做別的謀劃。
這段時間,周穗也一直派人盯著蔣西雅。
出獄後的這段日子變得很乖,一個人住在大學城周邊的一個居民樓上。
白天去圖書館學習,晚上就背著書包在大學校園裏晃,有時候是自己,有時候會有一個男生陪著,看上去生活已經步了正軌。
元旦這天,段向嶼要在醫院加班。
周穗開車先去烈士陵園給段野送花,接著又去海口的海葬管理給舅舅上香。
忙完這一通的時候已經是將近11點,正要準備去醫院找段向嶼一起吃飯,回程的路上,雨夾雪下得比剛才還要大一些,路麵有些。
開車的時候就稍微注意了一下,猛然意識到,有一輛紅的保時捷卡宴已經跟著很久了。
這輛車的車牌號認識,是上次高菁菁開的車。
如果真的是的話,周穗也不介意在今天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跟打一個照麵。
將車子打著雙閃到路邊穩,不出所料地,那輛車也跟著減速到路邊熄火停下。
周穗下車,走到那輛車跟前,敲敲車窗,玻璃緩緩落下,一張悉的臉龐映眼簾。
竟然是韓月,高菁菁的媽媽。
多年不見,的保養功力漸長,兩人已經有近十年未見,現在看上去比當年還要年輕。
看來在國外的這幾年,確實過著養尊優的日子。
隻是高菁菁的演藝事業並不紅火,能付給他自己的開銷已經算不錯,不可能還有餘錢讓韓月過上這麽麵,甚至奢靡的生活。
“穗穗,好久不見。”
周穗沒有接話,隻是衝微微點頭。
“當年畢竟也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那麽久,不我一聲舅媽嗎?”
韓月推門下車,笑意盈盈地跟打招呼。
“還是算了吧,我這個人演技很差的,比你閨高菁菁還差,”
周穗並不打算讓得逞,看了一下坐在副駕駛的臉發青的高菁菁,笑著問道:
“你們是來看舅舅的嗎?他是選擇海葬的,如果要祭奠,可以去那個海葬管理上一個香,沒有牌位,也沒有骨灰,隻有一個簽名本,意思一下就得了。”
活著都不見他們對舅舅好,死了也不指他們能有多誠摯的心。
“我們不是來找他的,我們是來找你的。”
韓月笑意盈盈地看著周穗,毫不避諱地說:
“有事兒請你幫忙。”
曾經預料過關於那個房子的事兒,高菁菁沒能拿回去,依照韓月那個貪婪又自私的秉,一定會親自回來要。
本以為舅舅去世的當月就會回來要,沒想到居然拖了這麽久。
“我一個窮老師能幫你們什麽忙,難不你們也有私生子要往我們學校裏送?”
對方不點明,周穗就陪著他們裝傻,看誰能裝得過誰。
韓月笑笑,擺一擺手說:
“我們家就沒有人是讀書的這塊料,你才是最爭氣的那一個。”
“你當年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有我有一個吸毒的爸和早死的媽,我這輩子就算讀到博士都別想抬得起頭來。”
既然對方記憶力不好,周穗也不介意把這些原話複述出來,提醒打牌這招並不好用,因為們之間沒有什麽溫馨的。
“你想說的是房子麽?過戶是不可能的。”周穗直說。
韓月輕輕歎一口氣,語氣盡量和,說出來的話也是從未有過的溫,起碼對從未有過。
“實話告訴你吧,我對那個房子是有的,即便現在你舅舅把它給了你,我也依然覺得那裏才是我的家。如今我年齡大了,以後就打算在靜港養老,落葉歸嘛。所以我想征求你的意見,我們能不能搬回去住?你不用擔心,我們按照市場價給你付房租。”
盡管說得夠誠懇,可周穗才不會上當,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養尊優,對錢和質沒有概念的小孩了。
周穗笑笑,撇了副駕駛位置上的高菁菁一眼,昵著們母兩人說:
“在此之前我確實沒想好怎麽理這個房子,但是現在我有主意了,我要把他改裝一個貓咖店。”
自從他的小貓被高菁菁摔死並剝皮後,周穗再也沒辦法安然走進那個房間,總覺得即便是從門口路過,也能聽到小貓撕心裂肺的嚎聲。
今天在舅舅海葬的地方偶遇這母倆後,忽然就明白自己的心病該怎麽醫了。
韓月倒是沒想到,這個丫頭隔了這麽多年,在社會上曆練了這麽久,脾氣秉居然一點兒都沒變,甚至比當年還要剛。
“周穗,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要是沒你的把柄,我能來找你嗎?”
韓月還是像以前那樣控製不住緒,周穗輕飄飄地幾句話,就已經臉紅得像個即將要炸開的炮仗。
“那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麽把柄值一棟房子”
周穗也並不甘示弱。
“你的清白,你覺得值不值?”
韓月說著,從手機中找出一幅截圖,調出來給看。
周穗分明看清楚了那個畫麵,穿著一白的連,腳底穿著金細高跟鞋。
那是他作為常人的份第一次參加飯局,在詹永明的帶領下正式介公司的業務,沒想到飯局變了的生死局。
這個照片是真的。
周穗清楚地記得,在失守的前一刻,床單上有濃鬱的玫瑰香味,那是這麽多年一直避之不及的味道。
隻是下一刻,就拿起刀把那個人的頸部紮了。
所以到現在為止,周穗都不喜歡紅玫瑰,總覺得那個帶著的花朵,聞起來也是一腥味。
“你要是真覺得自己的清白一文不值的話,我可以把它發到網上,讓你的學生,你的同事,還有你最親的段向嶼看看,他們心目中那個高領之花神,被拽下神壇的時候是多麽的狼狽不堪。”
韓月笑著看,一臉得意:
“估計你自己也不知道吧,你發時的樣子,確實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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