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原本不打算去的，但有個拳手告訴許則，唐非繹近段時間應該不會過來了，因為手筋被人挑斷了，好幾天了還沒找到任何線索，現在不知道在哪發瘋——仇家太多的壞。

    “你來隻是為了送這個嗎？”陸赫揚拿起那個小盒子，問。

    許則點點頭。

    打完拳，鼻青臉腫，滿是傷，還要冒雨來送一份生日禮，到了也不知道打電話發短信，隻會默默走掉——這麽執拗又呆的人。

    “有點糙，是我自己做的。”許則小心地把蓋子打開，“你如果不喜歡，隨便放在哪個角落裏就可以，不會占地方。”

    盒子裏躺著一枚銀質吊墜，單線條彎折，扭曲又立，著簡單的藝。

    許則也想把最好的給陸赫揚，可惜他什麽都沒有，隻能把自己小時候戴過的手鐲融化掉，做吊墜。他從知道陸赫揚生日月份的時候就開始著手做了，在小區附近的小金鋪裏，請老板教自己作，出時間一點點完。

    “可以掛在鑰匙圈上。”許則想了想，又說。其實做項鏈或手鏈更合適，但許則不奢陸赫揚會把它戴在上。

    陸赫揚一直沒開口，許則有點張，還有點愧疚，想到自己可能打斷了陸赫揚跟朋友的聚會。他覺得自己要果斷幹脆一點，把該說的說完，別浪費陸赫揚的時間。

    “第二個機會。”雨水浸T恤在上，冷冷的，許則吃力地朝陸赫揚笑了一下，“希你以後開心、平安。”

    陸赫揚送他的三個機會還剩兩個，許則決定用第二次機會來許個願——那麽珍貴的機會，用來許願一定會很靈。

    他不想隻祝陸赫揚17歲生日快樂，他希陸赫揚每天都快樂。

    陸赫揚依舊沉默，臉藏在傘下的影裏，眼神也晦暗不清。許則握住傘柄，將傘向陸赫揚那邊推過去一點，不讓他淋到雨。然後許則鬆開手，說：“我先走了。”

    他往旁邊邁了一步，過陸赫揚的肩，要繼續一個人向那條大雨滂沱的路上跑去。

    手腕驀地一，許則茫然回過頭，他還什麽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力量拽向一邊。許則覺到自己踩進了草叢，他被推著，後退，直到背抵在漉漉的樹幹上。

    一朵雲飄過來——不是雲，沒有那麽低的雲，是陸赫揚的傘。傘把他和陸赫揚籠在裏麵，像一朵巨大的蘑菇。視線被雨水模糊，許則眨了眨眼睛，他聞到青草的味道，又聞到陸赫揚的信息素——不僅僅是聞到了，還嚐到了。

    許則在一瞬間聽到了雷鳴。

    幾秒後他反應過來，那不是雷鳴，是他的心跳。

    --------------------

    補：關於我到底為什麽忽然到賬，你們沒有一點點關心。

    第46章

    雨打在傘上，發出細又沉悶的聲音。陸赫揚一手撐傘，一手拿著禮，隻用許則。許則淋了太久的雨，有點涼，但不影響它很——的確是很好親的類型。

    許則在被咬痛的那刻才從恍惚中回過神，回過神也並沒什麽用，他仍然無法在腦袋裏構建出完整的起因經過，可現在這似乎並不是最要的。

    原因是什麽不重要，會有什麽結果也不重要，這本來就是許則一直以來在喜歡陸赫揚這件事上的觀念，就算下一秒陸赫揚後退三步告訴他‘我隻是喝多了’，許則也不介意，隻會點點頭說沒關係。

    許則笨拙地、無措地回應著親吻——他自以為在回應而已，實際上整個人僵得不能彈，一雙手垂在側，不知道該怎麽放，手指微微蜷曲著。

    他張到用鼻子呼吸已經不夠，於是張開，但陸赫揚並不會給予他氧氣，而是更深地吻上來，舌尖過下，探進齒關。許則在到陸赫揚的舌尖時後背一片發麻，像被人用指尖刮過整條脊柱。他忍不住抬手攥住陸赫揚的T恤，背抵在樹幹上，甚至想要蹭幾下，來緩解裏的。

    口腔是部的一種，接吻也是某種形式上的被進。許則覺得自己的息已經蓋過了雨聲，他閉著眼，小心又生地去糾纏陸赫揚的舌頭，跟他換雨水混合著信息素的唾。

    陸赫揚從始至終睜著眼睛，近距離地看過許則眼尾的雨珠，像淚水。

    他抬起頭，許則也隨之睜開眼，臉上是那種忽然從夢中驚醒、還試圖想要抓住夢境的表。

    這種表在昏暗的雨夜裏給人一種孤獨的覺，就好像能由此想象出許則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獨自從那間空的房子裏醒來，隻是不知道許則有沒有做過好夢。陸赫揚許則下上的雨水——也可能是口水，然後說：“走吧。”

    許則目放空，無意識地了角，跟著陸赫揚回到人行道上。並肩往前走到車邊，許則停住腳步，打算等陸赫揚上車後再離開，但陸赫揚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說：“上車。”

    “我自己回家就好。”許則看著陸赫揚握住傘柄的那隻手，盡力組織語言，“太晚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