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抓住飄的白簾——修長的五指扣窗簾時,像握住了一束白包裝的花。
應該是一束梔子花,因為風裏有梔子花的味道。
許則把窗戶關上,鬆開手,拉好窗簾,房間裏頓時暗下去一點,也安靜了很多。
陸赫揚將視線從許則上收回來,手,打開書桌旁的落地扇,朝向許則的床。
“你睡一覺,下午易期如果來了,晚上會睡不好。”
“好的。”許則的腦袋其實已經很暈,而且嚨的,想咳嗽——易期的初期癥狀跟冒發燒很像,發熱、嗜睡、打寒。
他躺在床上,頭挨到枕頭的瞬間,疲憊和昏沉湧上來。他昨晚並沒有睡好,因為上到都疼,今早回來後也沒有休息。這一刻過分靜謐,許則沒有力再多想,他把被子拉上來,直到蓋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側躺著蜷起來。
眼皮重重地往下墜,許則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陸赫揚的影在視野裏變得模糊。許則張了張,有點含糊地說:“你有事的話,就先走,門關上就好。”
他不是在下逐客令,他比誰都希陸赫揚能多待一會兒,隻是又怕耽誤陸赫揚的時間。
陸赫揚有沒有回答,許則不太清楚了。在徹底閉上眼睛之前,許則想,從陸赫揚敲響大門開始,到這一秒,說不定都隻是自己在易期來臨時,做的一個夢。
不久之後,朦朧中許則聽見陸赫揚的腳步聲,接著是房門關上的聲音,最後是大門和防盜門關上的聲音。
好了,夢結束了。許則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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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則,你不會以為,陸赫揚,真的,走了吧。
。。
and,陸赫揚在去地下俱樂部那種危險的地方,離保鏢視線超過一定時間才會被破門而,但這是來校友家串門,所以待久一點也沒關係的歐。
第26章
許則渾燥熱地轉醒時,房間裏一片暖黃,已經是下午了。
風扇還在吹,許則把被子拉下去一點,長長地呼了口氣。他現在是平躺著,轉過頭,許則恍惚看見書桌前的椅子上,陸赫揚仍然坐在那裏,一手支著下,似乎是在看他。
午後的影穿過窗簾的遮擋,投在陸赫揚上,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不真實。
許則的眼珠緩慢地轉幾下,目從陸赫揚的手指、肩膀、下、鼻梁和眉眼上慢慢地、仔細地看過。他的眼神並不清醒,睫垂著,是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
如果說中午時陸赫揚來他家是現實發生過的,那麽許則確定,現在的陸赫揚真的是夢。
否則他也沒有勇氣這樣直白地看著陸赫揚的眼睛。
許則不常夢見陸赫揚,一年裏都沒有幾次。他不希夢見,因為夢境和現實之間落差太大,醒來後容易讓人心低落。但每次夢到的時候,許則又是格外珍惜的。
他保持著眼睛一不看向陸赫揚的姿勢,然後把也側轉過來,靜靜地跟陸赫揚對視。
陸赫揚的左手搭在膝蓋上,忽然了一下。許則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去看他的左手。
五指白皙而長,骨節分明,食指指腹正著膝蓋,在輕輕地小幅度來回。許則看了幾秒,不知道怎麽就被這個細微的作弄得臉耳發熱,脊柱都麻了麻,仿佛陸赫揚的手指是在他背上弄過。
許則吞咽了一下,易期的alpha經不起考驗,他為自己的這種聯想到極度愧,麵紅耳赤地轉過背對著陸赫揚。太熱了,許則手抓住自己的T恤後領往上拽,將服掉,出的後背。明明是做夢,許則卻覺得後陸赫揚的目好像有重量,在他的背上。許則了幾口氣,再次翻過來,亮的瞳孔裏倒映出陸赫揚的影子。
被子還蓋在腰部的位置,許則抬起右,夾住被子。兀自僵持了好幾秒,許則才把手往下,到被子裏。
他著氣緩了一會兒,睜開眼,發現即使這樣自己還是沒有醒,然後他看見陸赫揚站起,朝床邊走來。
許則怔怔地看著他走到自己麵前,陸赫揚一手在許則的枕邊,俯下。許則近距離地看著那張臉,無法從上麵挑出任何瑕疵——世界上或許沒有完的人,但陸赫揚的臉可以是完的。
下被許則咬得有些紅腫,他覺得陸赫揚的麵容不應該這麽清晰的,以往夢見時總像是隔著層紗,怎麽都看不清。許則出幹凈的左手,昨晚臼過,現在仍然會痛——他想陸赫揚的臉,不敢做別的,隻是一下而已。
但沒等到陸赫揚的臉,許則看見陸赫揚皺了一下眉,然後他的手被按住了。
陸赫揚他:“許則。”
房間裏隻剩下風扇旋轉的聲音,許則自下而上直愣愣地看著陸赫揚,眼神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從麵紅到盡失,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許則蒼白著臉,出一種絕又死氣的表。
他都能想象到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傷沒好,角還腫著,易期渾是汗——都狼狽這樣了,竟然還對著一個同alpha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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