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冰:“……”
裴孤錦摟住宋云桑,悶悶笑了出來。宋云桑任他在肩頭,繼續問:“難道隔壁院子是你的私宅?”
蕭越冰有種眼拋給了瞎子看的傷!宋云桑這話里,“我對你的新曲不興趣”的含義已經很明顯了!他好容易才能答話道:“住所是我堂哥安排的,我并不知道欽差大人住在隔壁。”
宋云桑訝然:“蕭公子的堂哥?誰啊?”
蕭越冰握了握手中玉笛,自己不要發火:“便是鹽鋪掌柜蕭茂安。”
宋云桑的連番發問終于有了短暫停頓,偏頭看向裴孤錦。裴孤錦臉上還帶著笑,只是輕輕了的手。蕭越冰并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小作。他只覺得自己將主意打到宋云桑頭上,真是瞎眼了!這位的宋小姐其實是個不解風的傻子啊!
這種人,他是最討厭的,才沒興致陪玩!蕭越冰暗恨看了眼深互的狗男,只恨沒帶條白紗來蒙住眼。他拱手告辭:“欽差大人,宋小姐,蕭某忽然不適,便先告辭,改日再來拜訪。”
他躬一禮,急急離開。而涼亭之中,宋云桑悄聲問:“阿錦,這蕭茂安又是誰啊?”
裴孤錦角不自覺翹起。蕭越冰被氣走了,而他的桑桑從頭到尾,都一門心思記著辦案。裴孤錦忽然意識到,他擔心宋云桑被旁人離間,實在是杞人憂天了。能嚴重到讓宋云桑被人離間的事,真的太了。前世是因為宋侯爺死了,才會與他心生隔閡,沒這契機,本就不會不信任他。
而現下,宋侯爺好好待在昭獄。他只要護住這位未來岳父,便不怕誰興風作浪。裴孤錦呼出口氣,覺心中都輕松了。他答道:“也是蕭家旁支的族人。好巧,便是一個月前,才搬來揚泰縣。”
宋云桑皺著眉:“他才來揚泰縣一個月,蕭越冰卻讓他安排自己的住所。蕭越冰為何沒找他堂弟蕭廣?我以為岑典吏會發現蕭廣有問題,一定是蕭廣涉甚深,蕭廣才是蕭越冰的親信。”
裴孤錦刮了刮宋云桑的鼻子:“小機靈鬼,你想得不錯。這說明什麼?蕭廣曾經是蕭越冰的親信,卻已經失了蕭越冰的信任。或許蕭廣曾經犯了錯,蕭越冰便派了蕭茂安來接替蕭廣。而蕭廣犯的錯誤,很可能就是他不小心讓岑典吏發現了他們的。”
宋云桑神一振,連連點頭:“你分析得對!所以,我們應該跟蹤的人是蕭茂安!”
裴孤錦向蕭越冰離去的方向,一扯角:“不必了。我有更快的……實現心愿的方法。”
第七十六章
裴孤錦立刻下令, 將蕭廣抓來。這是個小個子的年輕男子,額頭有一道長長傷疤。被捆住扔去柴房時,他的神十分慌張:“欽差大人, 我冤枉啊——”
宋云桑已經避讓了, 柴房中只得裴孤錦和魏興兩人。裴孤錦任他喊冤,只蹲下去他額頭的傷:“這是怎麼弄傷的?”
蕭廣被他到, 也不敢躲:“是我撞到了門,傷的。”
裴孤錦收回手, 慢聲道:“我怎麼覺得這是鞭子的。時間的話, 應該就是一個月前吧。”
蕭廣臉變了幾變,磕磕道:“欽、欽差大人說笑了,好好的,誰會拿鞭子我呢……”
裴孤錦一聲輕嗤:“比如說,蕭越冰啊。”他朝著魏興示意:“了他裳。”
蕭廣大驚, 嗷嗷了起來:“欽差大人!你不能這樣……”
裴孤錦就能這樣。蕭廣拼命閃躲, 卻抵不過魏興會武,被得只剩一條。裴孤錦便見到他上也有許多縱橫錯的傷疤, 和額上的傷疤很像。
裴孤錦連連搖頭, 朝魏興道:“這手藝不行啊,如果讓咱們昭獄里的人來打,別說一個月了,幾天后皮上都看不出傷了。”
魏興應道:“對, 爛也爛在皮下。”
蕭廣哆哆嗦嗦繃了,以為裴孤錦這是嚇唬他,下一步便要對他用刑了。卻不料,裴孤錦只是站起,拍了拍手上塵土:“關于岑典吏之死,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蕭廣眼珠轉了轉。他不知道裴孤錦現下查到了多,但他知道他什麼也不能說。不管裴孤錦拿什麼手段問他,蕭越冰都能比他更惡毒十倍百倍。他寧愿在裴孤錦這里活不下去,也不愿在蕭越冰那死得很慘。
蕭廣哭了出來:“欽差大人,岑典吏之死,難道不是他賄下獄后想逃跑,結果被衙役殺了嗎?這與我有什麼關系啊?”
裴孤錦便笑了:“哦?難道不是他發現你接手倭寇搶掠來的財,這才被你滅口的嗎?”
蕭廣聽到這話,只覺一寒意從腳升騰到頭頂!怎麼可能?!欽差大人怎麼可能知道這事?!他不是一直沒進展嗎,什麼時候查到了真相?!
裴孤錦自是沒查到這些,但是前世,他就知曉尹思覺和五大家族在閔浙的勾當。海上貿易一直為五大家族把持,他們憑借這牟取暴利,在閔浙立于巔峰。可宋侯爺主張開海,要將這財路收到朝廷上,這便是與他們過不去了。五大家族想要廢了開海政策,尹思覺想陷害太子和宋侯爺,雙方一拍即合,商定出演了一起開海導致倭難的戲碼。
然而實際上,倭寇本就是聽令于五大家族。五大家族戲都演了,自然不能浪費了倭寇們搶來的錢財,于是大家一起分贓。裴孤錦原本并不知道負責分贓事宜的人是誰,但岑修杰提到那珊瑚手串來自被倭寇滅門的人家時,裴孤錦便生出了推測:揚泰縣漕運便利,可能便是倭寇與五大家族分贓的一個中轉點。而蕭越冰,便是負責接手倭寇搶奪來的錢財,再通過漕運轉給五大家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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