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戒』的信徒。傳說中,鑒妄石負有甄謬之責,主一旦妄言,它就會芒大盛,鑒破謊言。所以敢帶著它修行的人,都是赤忱直言的良善信徒。」
雲諫聽了這番解釋,更加茫然:「什麼主妄言,鑒妄石就會亮……」
安煦嫌棄了:「你哥修行,你怎麼毫無薰陶?」
雲諫直呼無辜:「我哥修道,殿下你同我講佛……」
兩家子的事,哪來的薰陶?
安煦一噎,惱怒道:「你平日也是這樣跟遲遲頂的嗎?」
雲諫:「……」
他閉了。
「罷了,這些都不重要。」
安煦沒好氣道:「鑒妄石存世稀缺,加上這樣的佛教傳說,有佛陀點化、赤忱配行的名,向來被西域佛宗珍惜收藏,鮮有流傳外世的。」
「大弘攏共只有一小塊。」
安煦皮笑不笑道:「那玩意漂亮得很,又珍稀罕見,你猜整個大弘,誰能得到它?」
雲諫心下一跳,似有所地低頭。
浮璀璨的玄珠串正在他腕間閃爍著。
「……的朝珠?」
安煦見他不算蠢到家,掃了眼他腕上的朝珠,淺哼一聲道:「當年行舉出格,膽敢私裁朝珠,了好一通嚴罰。」
「我真沒想到,此遠赴萬里,竟然落到了你的手上。」
長公主不知該說天緣湊合,還是該說造化弄人,碎碎嘀咕了兩聲後,終於發話了。
「行了,餵完藥了,趕走吧。」
雲諫到底等到了這一句,沒辦法,只得鬆手準備將黎梨放下。
誰知一隻瑩白纖細的手來,用力握住了他的胳膊,捉得袖衫都起了褶。
兩人驚訝看去,發現黎梨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想來聽到了安煦趕人的話語,拉住雲諫就不肯放手了。
雲諫下意識問道:「如何,好些了嗎?」
安煦瞧著小郡主一手拉著郎,那雙桃花眼態度固執地著,意味顯而易見,不由得笑了聲:「都知道任了,顯然好了。」
朝黎梨說道:「往日就算了,今日可不能胡鬧。」
「你舅舅、雲將還有一眾戶部員都在正殿裡守著呢,你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留一名外男過夜嗎?」
說著,安煦朝雲諫遞了個眼神:「不懂事,你呢?」
雲諫只好將黎梨的手拉下,見看來,又安道:「別怕,那隻豹子是羌搖帶來的朝貢,之前暫養在行宮,是奴僕們看顧不利才會讓它跑出來,已經被我殺,如今行宮裡沒有野了。」
黎梨也不知聽進去了沒,還想手拉他,安煦直接喝道:「遲遲!」
黎梨稍微一頓。
安煦也停了一息,終是放緩了聲說道:「雲二武職在,日不暇給,明天還得趕在日出前回到京郊部衛營。」
「你這樣拉著他,他今夜還如何歇息,明日還如何練兵?」
黎梨聞言,遲疑地向雲諫:「……真的麼?」
雲諫聽話音還算平穩,心底稍松,朝點點頭。
黎梨打量他的神半晌,逐漸低下腦袋。
小聲道:「那你還是回去吧,歇息要……」
混世魔王似乎有些垂頭喪氣。
安煦原以為還得纏磨一番,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能將說服,頗意外地挑了下眉。
雲諫站起,頷首道:「我尋空,再來看你。」
這句時日不定,是句空話。
黎梨緘默聽著,沒再應聲,徑直鑽進被子裡,翻蒙頭裹自己。
寢室里的腳步聲逐漸向外,遠離,靜落。
小郡主在被子裡,滿目昏暗,只看見心底有簇小火苗,倏爾燃得熾盛。
然後一場酸的雨點澆下,澆得火焰無法招架地小,徒勞又難地掙扎幾下,最後橘紅的火湮滅了。
黎梨輕輕抹了抹眼角的淚珠。
又有悉的腳步聲靠近。
是紫瑤回來了。
事事周全的侍想著才了驚,有些不放心,沒有完全熄了燈火,只將燭撥暗了些。
「郡主,奴婢今夜替你守夜吧?」
黎梨沒回頭,悶聲道:「不必,你也早些歇息。」
紫瑤踟躕著,好半晌才挪著步子出了門,房門沒合上多久,又被擔心地推開了。
黎梨吸了吸鼻子,懨懨回道:「真的不必守夜。」
門口靜了靜,清越的年嗓音響起。
「可我想守。」
黎梨聽清聲音,睜開眼睛,一眼對上被褥里的昏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掀開被子坐起來了。
呆怔著回頭去,雲諫信手閂了門,解了斗篷丟到一邊。
暖熱的花香氣趨近,懵懵然聞著。
雲諫見迷糊得,笑著朝比劃了下寢殿外的守衛布局。
「我不是說了麼,『尋空』,就來找你。」
耳邊傳來的話音似乎帶著渺茫火星,輕飄飄地掉落心底,轉瞬燃起了小簇焰。
黎梨揪了揪上的被子:「你,你是這個意思?」
「嗯。」
雲諫坐到的榻邊,手了下的發頂:「是這個意思。」
「可你不是還要去部衛營麼?」
黎梨下意識道:「這兒離部衛營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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