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呼呼吹著,溫苓手腳發涼,低著頭,謹小慎微起來,「你當我沒問吧,懷慊哥。」
此刻不想聽傅懷慊說怪,或者說恨。
傅懷慊卻開了口,「不怪你。」
溫苓猛地抬頭,一雙潤杏眼明亮無比。
傅懷慊不知道是在對誰解釋:「即便沒有你,也會有其他人在那一個地方撞向我,溫苓你只不過是比較倒霉的那一個。」
「……」
溫苓反應了一會,才明白傅懷慊的話。
有人就是想要在大伯母骨灰下葬那天讓大伯母的骨灰落進水中以此來找一個最後奚落嘲諷大伯母的機會,被人當了棋子,被推了出去。
怪不得那天有人絆,以為是無意,所以,其實就是有人故意絆倒,讓撞向路過的傅懷慊。
溫苓說不上來此刻的心,傅懷慊出國十年,這十年來的擔驚怕只是的自我揣測,其實傅懷慊早就不再憎恨。
心裡發脹,像是被輕鬆或者其他緒充滿,一時半會沒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大腦空白,神經興,緩了一會,才同傅懷慊說道:「你跟大伯母說我懷孕的事了嗎?」
傅懷慊糾正:「你應該改口了,溫苓。」
溫苓眨了眨眼,臉上第一次浮現靦腆,「懷慊哥,我不好意思嘛。」
傅懷慊看著臉上罕見的靦腆,「隨你,你習慣大伯母便這麼吧。」
溫苓重複問了一句,傅懷慊搖頭:「沒有。」
「那我跟大伯母說?」
「嗯。」
溫苓便立即轉看向大伯大伯母的陵墓,臉上氤著放鬆的笑,語氣輕:「大伯,大伯母,我是溫苓,十二歲因為父母意外去世寄養在你們家,一個多月前我跟懷慊哥領證了,我現在肚子里還有懷慊哥的寶寶,寶寶很健康很健康,這得益於懷慊哥很健康的,當然更得益於你們生養出懷慊哥,你們不要擔心懷慊哥孤單,再過幾個月,就會有一個小寶寶陪著他啦,希你們在天上也要開開心心……」
絮絮叨叨到的話一字不落傳進耳朵,傅懷慊餘看著,直到說完最後一句話,立即拉住他的手,摁在自己孕肚上,「懷慊哥!第二次胎耶!你快一下,這是不是寶寶在跟大伯大伯母打招呼啊?」
胎一閃而逝,傅懷慊掌心沒到波,只有溫熱的溫和圓滾滾的肚皮。
他很輕地隔著服了下溫苓的孕肚,看著溫苓凍得通紅的臉,說:「下山吧。」
溫苓跟大伯大伯母告別:「大伯,大伯母再見,以後有空我會跟懷慊哥再來看你們的。」
出了陵園門口,還有一大段下山的坡路要走。
溫苓此刻心放鬆,完全地放鬆,得知傅懷慊不憎恨不怪那一秒,頭頂上懸著的那把要小命的刀倏地消失不見。
掀眸看向傅懷慊,他面上沒什麼緒,可溫苓已經徹底不再害怕他。
「懷慊哥。」溫苓突然喊他。
傅懷慊側眸,「嗯?」
溫苓朝他眨了下眼,一臉神地說:「我跟你說一件事。」
「說。」
溫苓墊了墊腳,發現他太高了,擰了下眉,「你蹲下來,我不想墊腳,今天站了好久,有點累。」
傅懷慊瞧一眼,蹲下。
溫苓看準機會,一把跳上他的後背,雙手自然而然從後面抱住他的脖子,語氣裡帶著小得意:「嘻嘻,我就是想讓你背我下山,懷慊哥,你中計了!」
趴在他後背上,雙手摟著他脖子,說話時熱氣噴在他耳朵上,他微微偏頭,看不見的臉,眸底一閃而過一抹很輕的笑,他起時,兩隻大手往後托住的屁,聲音平靜,聽不出波瀾:「嗯,我中計了,溫苓。」
溫苓開心了,趴在他後背,看他往下走,小聲道:「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你會不會背我,懷慊哥,你沒起來之前,我都想著有一半概率會被你扔下去。」
傅懷慊:「你懷著我的寶寶,我怎麼可能扔你。」
溫苓角輕揚,提及寶寶,又神神地說:「懷慊哥,其實我覺得這個寶寶是個小神仙,ta又能給我帶來好運又能給我帶來財運,ta還特別結實……」
小叭叭說著時,臉頰上突然落了一抹冰涼,抬頭看,語氣驚訝又興:「懷慊哥,下雪了!!!」
傅懷慊步伐平穩背著往山下走,聞言掀眸,縷縷的白雪緩慢落下,他接話:「嗯。」
雪下的不大但也不算小,溫苓看著傅懷慊只穿大沒帶圍巾,鬆開一隻手,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解開兩圈,然後溫地把一半圍巾繞在傅懷慊脖子上,裡說道:「懷慊哥,雖然不知道你是否嫌棄跟我共圍一條圍巾,但是我也冷,沒辦法全把圍巾給你,所以你先忍耐下跟我共圍一條圍巾好嗎。」
圍巾才從脖子上解下,帶著的溫和馨香,傅懷慊沒有說話。
溫苓話是這麼說,但必須要傅懷慊說不介意,的圍巾可是很香很的。
微微收攏抱著傅懷慊脖子的手臂,狐疑:「懷慊哥,你真的介意我跟你共圍一條圍巾嗎?你介意我就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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