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小房間簡陋,不能舒服地洗澡,但溫苓不想落下抹妊娠油的事。
在網上見過不長妊娠紋的孕婦,肚皮格外醜陋,無法忍自己會長那種東西。
傅懷慊洗完澡推門進來時,見到正咬著睡下擺自力更生往雪白勻潤的肚子上抹油。
他將拭黑髮的巾搭在椅子扶手上,走到窗邊,看了眼對面,拉上窗簾,淡聲詢問:「不用我幫忙嗎?」
溫苓頭也不抬,因為牙齒咬著服,口齒含糊道:「不用。」
此刻心裡有「鬼」,不敢指揮人給抹油。
至於這個「鬼」便是今天幫外婆出頭跟男子的事。
傅懷慊走去床邊坐下,小床似乎不太穩當,發出「吱呀一聲,他無聲取過擱在床頭凳子上的妊娠油,往掌心裡倒,掀眸看向。
他主伺候,溫苓乖乖地收手,手從里取過擺,用手拎著,牙齒輕輕磨了下,因為長時間咬著服,牙發酸。
「懷慊哥,你不生氣吧?」溫苓不想一晚睡不好覺,乾脆小聲問出口。
傅懷慊俊的面低垂,大手罩在雪白的孕肚上,將掌心的油脂仔仔細細抹遍孕肚的每一寸角落。
「生氣什麼?」
溫苓:「就是外婆說的,我今天幫外婆要回了該得到的九塊錢。」
「既然是外婆該得到的,你幫了忙,我為什麼要生氣。」傅懷慊掀眸,看忐忑的神,「如果是我撞見,我也會幫外婆要回這九塊錢。」
溫苓:「對啊,即便只是一塊錢,也不能讓人這麼欺負外婆,外婆眼睛看不見,還辛苦賣餅,我就是看不過去。」
話落,超小聲講出自己心虛的點,「你真的不生氣嗎?不生氣我一個弱子跟一個惡劣男當面?萬一出點意外,你的寶寶可能就會危險了。」
傅懷慊瞧:「給你留的保鏢並非只拍照一個用途,溫苓,把你給他們,就是完全放心你跟寶寶的人安全,你敢勇敢站出來,應該也知道後倆保鏢並非白吃飯的。」
「當然!」溫苓這才徹底鬆口氣,小臉仰起甜笑,「我就是仗著懷慊哥的保鏢才出頭的!不然我一個人的話,我不會跟他。」
「我只會花錢找人跟蹤那個男人,狠狠揍他一頓,再搶他九塊錢放進外婆的錢箱子裡。」張牙舞抓比劃著名,傅懷慊眸里溢出一點,稍縱即逝的。
手背上落了一截布料,傅懷慊低聲:「服扯高。」
「哦哦。」溫苓收回張牙舞抓,乖乖地掀高擺,傅懷慊的伺候。
抹完妊娠油,傅懷慊出門洗手,溫苓躺進被子裡。
睡前特意又加了一床被子,睡起來才稍微舒服一點,溫苓裹著被子往後看了眼,杏眼飛快地眨了下。
這床太小,不比傅宅的那張大床,不知道一會能不能睡下兩個人。
傅懷慊洗手洗的有點久,溫苓等的犯困,就在眼皮打架快要陷沉睡時,頭頂響起一道問詢聲:「你想睡裡面還是外面?」
溫苓困意上來,犯懶,乖乖地窩在外面,話語含糊:「外面。」
傅懷慊便從床尾上了床,躺進了裡面。
床實在太窄,又不太結實,傅懷慊高大拔的一趟下來,床板吱呀聲還有擁趕走了溫苓的部分瞌睡,道:「懷慊哥,你別平躺著睡,床太小,我怕睡著後被你下床,你側躺著吧——」
傅懷慊本就沒平躺著,床窄到離譜,他後背著牆,雙手規矩地垂在兩人之間,聽見的說話聲,他道:「嗯。」
溫苓卻還是道:「我不會掉床吧?」
傅懷慊:「你睡裡面。」
溫苓:「不要,我剛才看見牆上裂了,我怕我睡覺張呼吸時牆灰會落進里。」
傅懷慊:「我現在送你去酒店。」
溫苓:「半夜去住酒店,外婆外公知道後會傷心的。」
傅懷慊:「不睡裡面不住酒店,溫苓,想讓我去睡沙發可以直說。」
可溫苓還是搖頭,小聲道:「你要是去睡沙發,外婆外公會想我們夫妻不合。」
「雖然我們本沒。」
「但是不能讓兩位老人知道我們沒的事。」
傅懷慊聽出的畫外音,耐心問道:「所以?」
小房間就一盞燈,關了之後,屋暗得很。
溫苓在黑暗中咬了下,先鋪墊:「我掉床沒事,但是怕磕到懷慊哥你的寶寶了。」
繼而超小聲:「所以你面朝著我側著睡,抱著我,別讓我夜裡掉床。」
後男人安靜半晌沒有作。
溫苓正要扭頭催促,裡道:「我不是要對你耍流氓,懷慊哥,我是真的怕掉——」
話頭戛然而止。
溫苓到背後上來一寬厚的溫熱的男膛,腰上也多了一雙結實修勁的手臂,而那兩隻大手則溫地在了的孕肚上。
「睡吧。」
男人的聲格外低,跟平常似乎不同,可又沒太大不同。
溫苓無暇細究,掉床的事解決了,腦子裡還裝著一件事。
「懷慊哥,外婆今天給了我一個超大紅包。」溫苓苦惱:「外婆對我很好,外公也很和藹,可是我心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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