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位娘子結識了鎮國將軍府的虞娘子，也願意到外邊逛逛街了。

「有勞程管家。」虞雪憐事先跟溫昭打過招呼，說今日不得已要出府辦急事，拿春遊做了藉口。

戶部尚書府離鎮國將軍府頗遠，母親又見不著溫昭姊妹，無須擔憂謊話敗。

程管家是個善談的，但苦於府邸的主子脾氣慢熱，不講話。小廝丫鬟們呢，敬他是管家，看見他就低眉順眼的，所以府邸一來客人，他便要以百倍的力去伺候。

「昭娘代老夫，說虞娘子今兒個可能要來府邸做客，我當即差丫鬟去買菜了。」程管家笑容慈祥，跟虞雪憐報著午膳的菜名，「這裡面可有虞娘子討厭吃的若是有，我好讓小廚房撤掉不做。」

虞雪憐道：「沒有討厭的，程管家費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程管家說，「昭娘的姐姐口味刁，若午膳出現一道討厭的菜，怎麼都不肯吃。」

言畢，他們到了後花園。

溫嬙抱臂站在涼亭下，瞧虞雪憐來了，冷笑道：「妹妹，我不明白你幫做什麼。去年拋棄袁丞，今年便有了新的郎，還帶壞了你。」

溫昭不贊同地說：「姐姐覺得那袁丞是值得託付的郎君嗎虞娘子有何錯的」試圖心平氣和地勸姐姐，「虞娘子為人坦誠，姐姐怎屢屢對怪氣。」

「為人坦誠」溫嬙哼道，「一介子，裡沒一句實話。」

溫昭辯解道：「虞娘子若如實告訴母親，母親會不允出門的。」

第57章 議親

溫嬙一時無言，恨鐵不鋼地說：「你幫著外人說話就算了，還句句跟我頂」

「妹妹不敢頂。」溫昭不想和姐姐起口舌之爭，於是緘默不言。

待程管家引路過來，說了兩句話，便退下去小廚房備膳了。

虞雪憐笑著向這對姊妹行禮：「今日確有急事，多有叨擾。」

溫嬙斜眼看虞雪憐。

心裡對雖有莫名的不滿，但從跟妹妹來往的這些時日，沒送裳首飾到尚書府，帶妹妹去逛的也都是娘去的地方。

妹妹愚善，能把壞事說好事。這個做姐姐的，因這勸說了溫昭千百回，可是並不管用。不過父親的職在這兒，一般人進不了戶部尚書府，們姊妹沒什麼朋友。

「虞娘子若說是叨擾，那要如何補償我們」溫嬙嗤笑道，「指靠我妹妹幫你打掩護，害得我跟在這裡擔驚怕，虞娘子輕飄飄地一句叨擾，便想了事」

溫昭連忙打斷溫嬙的話，委婉地說：「姐姐素來不拘小節，虞娘子只是來府邸用午膳罷了，何來的叨擾。」本要直言讓姐姐別為難虞娘子了，又顧忌此言惹怒姐姐，「上回虞娘子請我們去樂樓用膳，便按姐姐說的賠償，也扯平了。」

溫嬙卻是不接話，這妹妹措辭小心謹慎，若再責怪，倒顯得無理取鬧。

虞雪憐笑道：「溫嬙姑娘不妨擇日來鎮國將軍府，我常和母親說，戶部尚書府的兩位娘子對我照拂不，亦念著要我請你們去府邸用膳呢。」

其實這輩子的溫嬙與上輩子無甚差別，在教坊司即是這樣同說話，溫昭在旁維護著。

思及此，虞雪憐的目落在涼亭邊上出的綠芽。死的那一年，溫昭曾說有朝一日若能替父親翻案，定要帶逛逛戶部尚書府。

而今這輩子彌補了憾，不僅到了戶部尚書府，也重新和溫昭相識。

「姐姐，母親前幾日正有意要去鎮國將軍府拜訪。」溫昭附和道。

溫嬙甩袖坐在石凳上，柳眉微蹙，道：「話都讓你們說了，還問我做什麼。」

拿著往日訓導溫昭的氣勢，對虞雪憐說：「虞娘子以後若有事，先過問我才對，莫要讓我妹妹幫襯你。」

虞雪憐應了聲是，「溫嬙姐姐，我知曉了。」

「你——」溫嬙語氣緩和，是比虞雪憐年長兩歲，拋去偏見，虞雪憐不是那麼討人厭。

溫嬙撇了撇，道：「我可沒有如此不守規矩的妹妹。」

末了，小丫鬟來傳話，說尚書夫人在正廳娘子去用膳。

……

暖室映一片明晃晃的日，直昏人的眼睛。

八仙桌上，幾位夫人穿著不一的摘枝團花褙子，鬢髮得鋥亮，們圍坐著洗馬吊牌。

「俆夫人今兒的手氣真好，贏了有五吊錢了吧」

「哪有五吊錢，咱們剛開兩局。我呀，過年那一陣都不知輸了多吊錢，今兒個也該走走運了。」

夫人們約著今日來鎮國將軍府打馬吊牌，陳瑾為東家，安排地細緻微，備了茶點，讓丫鬟婆子在房伺候。

方才跟徐夫人說話的是忠勤伯夫人，和陳瑾的關係說不上。

整個金陵城，真正關係的能有一個就頗佳了，除去夫君的政敵和不對付的人，剩下的三五個月走一回，做好表面的工夫，順道解解悶。

「盼雁，你兒子議親了嗎」忠勤伯夫人了手腕，隨手拿起一張牌放桌上，「我記得你兒子跟虞牧這孩子是一個軍營里的，我外甥和他們是年紀差不多大，現在媳婦已經有孕了。」

盼雁是徐夫人的字，姓關，娘家在滁州府，是以和陳瑾的關係要好一些。

關盼雁敷衍道：「聖上今年派我兒去鎮守邊疆，邊疆窮險極峻，半年回不來一次，他上何去議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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