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蟲鳴陣陣,梁雲辭躺在床上,還是忍不住哭了。
從前很哭,最近幾年曆練多了,在外面是正經的「人」,到哪兒都被人稱呼一聲「梁總」。
可躲進被窩,還不如以前。
以前有梁西臣,天塌下來,也不在乎。
現在呢,給他送個防叮咬的藥水,都得再三考慮。
這才第一個十年,再往後,他們見面會越來越,話也會越來越。
這輩子,應該就是這樣了,總歸是走不到他邊去了。
這麼想著,昏沉地閉上眼睛。
次日醒來,枕頭上滿是淚跡。
一看時間,竟然已經十點了。
快速掀開被子,出門一看,果然,梁西臣已經不在了。
心裡仿佛被挖空一塊,簡單披上服,匆匆出門,卻跟小跑回來的梁昌正面撞上。
「我哥呢?」
梁昌看這著急樣子,再想想這倆人的況,忍不住心裡嘆氣。
「上車了,我們得走了,他忙呢。」
梁雲辭肩膀耷拉下去。
梁昌說:「過兩天會議在這邊召開,說不定還能再見。」
是嗎?
梁雲辭抬了頭。
梁昌笑笑,把手裡的首飾盒遞給。
「到時候太忙,說不定也見不上。這是他給你的生日禮,提前跟你說一句,生日快樂。」
梁雲辭接過盒子,有點木然地打開。
裡面是一條鑽石項鍊。
盒子裡有個小紙條,寫著:小辭,生日快樂。
梁雲辭知道,不僅今天,就算過兩天他還來,他們大概也是見不到的。
強忍著眼淚,儘量表現得平靜。
「我知道了。」
梁昌看出緒不對,又說:「你答應給他烤小餅乾了是吧?」
梁雲辭愣了下。
梁昌笑道:「看不出,咱們大小姐現在這麼厲害了,下次多烤點,給他送的時候,給我也送點。」
說罷,遞給一張權限卡。
「有什麼事,讓人來找我們。」
梁雲辭張了張:「……好。」
「走了啊。」
梁昌後退了兩步,跟擺擺手,轉了。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梁雲辭覺得跟梁西臣之間的那點羈絆,剛聯上,又被扯斷了。
其實可以去停車場送他,卻沒有足夠的勇氣,也克制不了此刻的緒。
去了,見了面,也是徒勞。
從走廊回到房間,出了一的汗,握著首飾盒,半晌都沒反應。
聽到外面有車經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跟著了魔似的,站在床邊往下看。
車經過了,的神也散了。
靠在床頭,中暑的覺又上來了,頭疼,四肢無力。
書進來照顧,瞥到手臂上有蚊子叮咬的痕跡,起去找藥水。
「梁總,您用的驅蚊藥水呢?」
梁雲辭怔怔回神,「什麼?」
「就那個小白瓶啊。」
梁雲辭想起來,下意識看向床頭。
昨夜給梁西臣用完,就放在床頭的,現在……不見了。
拉開床頭櫃屜,發現裡面也沒有,到都沒有。
書直呼奇怪。
梁雲辭靠在床頭,眸中卻有了微。
不奇怪。
也沒有丟。
是他拿走的。
山下,駛離的黑車。
梁西臣坐在后座,靜靜看著手裡的白小瓶。
他深呼吸,才克制住洶湧的緒,將小東西仔細收好。
照進車裡,他腦中想的,是昨天見梁雲辭的第一面。
站在影里,看向他的方向。
仿佛,在等他。
第1222章 雙梁:都在他的保險柜里
背景:寧離開了靳宴,梁家認了親,郁則南被小辭徹底困在了港城。
正文:
從港城離開,梁雲辭去了帝都。
離婚證剛到手,跟郁則南之間總算徹底了結。
這段時間一心撲在兒上,本想直接回去找寧寧,老爺子來電話,讓轉道去看梁西臣。
「又不忙,你去看看你哥能怎麼樣?」
「再說了,寧寧的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去找他商量清楚,到底將來怎麼說。」
老頭的話飄在耳邊,梁雲辭靠在座椅里,無語地抿了抿角。
有什麼可說的。
難不,還要跟他要養費?又不是養不起寧寧。
再說了,平白跟他之間多出個孩子,也夠尷尬的。
之前事一樁接著一樁,容不得人多想,現在都平息了,見了面都沒正經事可聊。
越想越煩,眼看車開到他邸附近,下意識抬頭在鏡子裡看了一眼自己。
這旗袍是新做的,月白,細節理很中意。
最近十年,對旗袍的偏一年勝過一年。
長發偏分,尾燙個大卷,配這服剛剛好,太素了也不好看。
正想著,車速已經減緩。
眼神一掃,瞥到耳朵上方發邊一個鑲鑽的橫夾。
在家也是這麼用的,這會兒乍一看,好像有點扎眼,顯得有點隆重了。
想了下,在車停下前,匆匆把髮夾給摘了下來,收進手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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