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視頻里,能清楚地看到,張簡易長得矮小,個頭和魏雪差不多,頭發稀疏,看著遠比實際年齡還顯老很多,最重要的是,他走路時,有一只腳顯然是跛的。
“做律師,不僅要傾聽當事人說了什麼,更要去自己調研,補全信息上的死角,這是我要和你說的第一點。”
“第二點,從這些自己調研收集的信息里,拼湊出事實和當事人的真實意圖。”
說著,給許詩嘉看了魏雪另外一條狀態:“魏雪弟弟和朋友最近也談婚論嫁了。”
這條朋友圈里,是一對小,魏雪配文——
“弟弟弟妹馬上也要修正果啦!”
林舒喝了口咖啡:“不管如何,魏雪年輕,真要找起來,肯定能找到比張簡易好的。但能見面后,很快決定和張簡易結婚,的媽媽還大為贊同,你覺得真的是因為張簡易人好?還是因為他家爽快地愿意給三十萬彩禮的作用?”
“聯系到魏雪的弟弟有個談婚論嫁的友,魏雪家原生家境很差,所以我更傾向,魏雪媽媽是想趕拿了兒的三十萬彩禮,去給自己兒子娶老婆。”
這麼一分析,許詩嘉終于有些反應過來:“所以辦不了酒,的媽媽和弟弟都不理了,因為張簡易家原本就說剩下的十二萬彩禮等辦酒后用收到的禮金給,不辦酒,沒禮金,拿來的彩禮。”
“沒錯。所以聽到律師委托協議可以寄到家后,反而非常高興。”林舒解釋道,“如果真的遭到嚴重家暴,怎麼會冒著被丈夫發現激怒丈夫的風險寄到家里?我只是試探確認下,的反應證明了我的推測。”
“所以我覺得并不真的想離婚。”林舒看了許詩嘉一眼,“多半更想利用鬧離婚,趕辦酒,拿回說好給的另外十二萬彩禮,讓律師把委托協議寄回家,多半會故意讓張簡易看到,這樣才能暗示對方,如果不滿足的要求,可要來真的了。”
“但家暴到底存在與否,嚴重程度如何,這是我們可以幫忙的,你先把律師協議寄過去,然后等兩天再和聊一次。如果確實不存在家暴,只是彩禮方面的糾紛,那你就幫忙針對彩禮兩邊協調通下,這個案子就可以結了。”
“你要知道,婚姻案里,當事人在律師面前喊的,未必是真實的心,很可能是準備利用律師威懾對方,從而在婚姻里迫對方讓步或者達自己的目的。”
林舒看向許詩嘉:“如果當事人是沒有離婚意愿的,律師卻誤信了對方,甚至因為樸素的正義沖在前面幫忙通涉,最終一旦你的當事人達自己目的后,往往不僅不會離婚,還會和另一半重歸于好,而這時候,律師就了背鍋俠,你的當事人大概率會指責你挑撥了夫妻關系,然后他倆親親熱熱,你當壞人背罵名還可能惹上一腥,更別提律師費了。”
“有些當事人可能非常老實,但也有不當事人就有些狡猾了,會把自己營造害者形象,引發律師的同,從而拿律師為自己更賣力干活,或者引導律師給自己當槍使。”
許詩嘉的問題在于他太接這樣煙火人間的蒜皮了。
“我相信你能很好的和商界英、高學歷高層次的客戶通,但一個律師不能只片面地擅長一類客戶。”
對林舒的話,許詩嘉顯然不服:“為什麼不能只擅長一類呢?你鼓勵輝哥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覺得他只要壟斷聾啞人法律市場,就創收無憂了,我為什麼不行?”
“劉旭輝是從無數民事糾紛小案子里爬打滾過來的,他在和不同階層客戶通上沒有短板。”林舒盯著許詩嘉,“能專注做好一類客戶就有飯吃也沒錯,但你想過沒有,你服務的那一類客戶,可能產生糾紛的對象是三教九流,你為客戶理這些糾紛,就必須和三教九流各種人打道。如果你不擅長和他們打道,你怎麼能真正的服務好你的目標客戶呢?”
至需要人練達和各式各樣的人都能很好通,才有資格說自己專注做其中一類客戶。
“許詩嘉,你很聰明,我相信這個案子我點到為止到這一步,后續你可以舉一反三自己跟進。”林舒的眼睛盯著許詩嘉,“我可以放心把案子給你對嗎?”
“嗯。”
事實上,許詩嘉雖然上沒說什麼,心里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旭輝年紀大經歷多,比自己擅長和人通很正常,但鐵牛遠比自己還差,怎麼不見林舒批評鐵牛去呢?
只是許詩嘉的諸多不滿,在被林舒用亮晶晶的眼睛認真盯著時,開始搖了。
在許詩嘉轉離開之前鄭重地又住了他——
“許詩嘉,就像你說的,旭輝要忙于拓展新市場,鐵牛目前只能做后臺工作,前端能沖鋒陷陣的,我只能指你,何況你在他們三個人里,學習能力是最強的。所以你要快點長起來,當我的左臂右膀,可以嗎?”
信賴的語氣,真誠的表,麗的容貌。
許詩嘉盯著林舒的臉,不滿徹底煙消云散。
雖然是自己上司,可要是沒了自己,也沒有可用之兵了,那還不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說到底,其實是林舒更需要自己。
是離不開自己。
這麼一想,許詩嘉又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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