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趕睡覺呀。”

“就只有這一句嗎？”

“你最近工作很忙嗎？”

“忙的，半天的休息時間都不出來。”陳巖知道在轉移話題，卻沒打算放過，“最近沒時間去紐約，忙完就有空飛過去了。”

完全沒這個意思，就被他這麼曲解了還給解釋，都不知道該回些什麼，“哦，你妹妹是想你的。”

“那你呢？”

一直在被他追問，許嘉茗惱了，“你來紐約跟我有什麼關系？”

對外人一直是禮貌的，跟他再次有聯系以來，頂多是不回，卻不會對他沒好氣地講話，陳巖當聽不懂的緒，就事論事地回答了，“來找你。”

“那你得提前問我有沒有時間。我沒空的話，你也別把飛一趟的帳算到我頭上。”

“你下班時間和周末沒有空嗎？”

“我有我的事和安排。”

“比如呢？”

許嘉茗煩他這理所當然的樣子，氣得沒過腦子地回了他，“約會啊。”

陳巖沒了笑意，“跟誰？”

也沒怕他這忽冷忽熱的態度，“關你什麼事？”

說的應該是氣話，陳巖卻難以判斷真假，接下來一段時間他沒法出國。從工作到生活，一切都于風險之中，不由他掌控。

“我提醒你一下，你還是我朋友。我覺得跟異約會，不太好。”

這也是陳巖對自己的道德要求，他不會與異有非工作以外的約會，工作的話，也是在辦公或公共場所進行。飯局更是，不會單獨吃飯，他可以攢個局。

沒有伴時，他就是這樣的行事規則。跟異單獨吃飯，只有一種可能，他對這個人興趣。

在男往這一塊，是沒什麼模糊地帶的。陳巖見過太多了，男之間沒什麼純粹的友，他最好的哥們，都不會頻繁聯系的，遇上事找對方幫忙都不一定有空吃飯，打個電話就行。怎麼可能到了異朋友上，就有不同？

其實他不會對明確提出這個要求，在相的基礎上，他只要給到全部想要的，關系就是穩定的。同樣，也在一直給他最想要的。

此時，陳巖卻是不夠理智地跟說出了這句話。

他這語氣，搞得思想出小差一樣。按照他的前提，他說這種話就是在懷疑的人品。更何況，他的前提是不存在的。

“我也提醒你一下，我們早就分手了。”許嘉茗生氣時的語氣態度反而很好，“我這還有點事，先掛了。”

說完也沒等他的回答，就直接掛了，將手機扔到了一旁。

煩死了，被他吵醒，還得被他氣，周末的好心都被他給破壞了。

聽到一聲喵，許嘉茗彎下腰，將春分抱到懷里，著它的。見它嗅著自己的脖子，嗅完再看著的臉，像是要與建立更深的。生著悶氣的被單純的貓貓安到，見它還要往臉上湊，笑著想親它一口時，剛剛被扔掉的手機又震了起來。

看了眼就掛斷。可他依舊不依不饒地打。

許嘉茗不想跟他這麼稚，再一次打來時接了就罵，“你這是擾，知道嗎？”

陳巖知道自己說話沖了，兩人現在見不到面，他不想有任何誤會。剛要解釋，就看到同他一樣坐在了床上，氣呼呼的面孔，生氣時也很可，連罵人都不會。

“那你去告我啊。”

“滾。”

許嘉茗剛罵完，春分就嚇得跳出了的懷抱，跳下床后，都沒敢呆在房間，一路跑到了臥室外。

也沒法跟貓解釋，我罵的不是你，該滾的人不滾。

看著屏幕上這一場鬧劇的陳巖實在忍不住笑出聲，“我在我床上呢，能滾到哪兒去？”

“你滾哪兒就滾哪兒。”

“我道歉，行不行？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的問題。”

他這麼個道歉的方式，兩人說的都不是同一件事，也懶得跟他掰扯，“你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陳巖并不習慣直接表達想法，特別是會暴弱點的，對也如此，也許是夜晚的疲倦讓人弱，想說一會兒真話，“想多看你一會兒。”

他忽然如此認真，被他盯著，許嘉茗無法面對他這樣復雜的目，下意識躲避了他的眼神，此刻也忘了，自己是可以關掉視頻的。

一個白天，一個黑夜。在時差的間隙里，兩人短暫地無聲陪伴。話不由衷，難以決斷，顯得沉默尤為真實。

再多的理智、狠心與自我抑，也斗不過人最原始的。

被封閉的逐漸打開，不再是單一的、如死水一般的平靜，的失而復得，會生氣，會期待、想要被。

還是會在開心的時刻下意識譴責自己，想用「難道你忘了爸爸了嗎」來將開心收回。可這句黑暗咒語用過太多次，功效已明顯減弱。

許嘉茗著他的疲倦，生出了想對他好的念頭，卻仍舊沒有講話。

陳巖看著，想起離開的那一天，提著行李獨自離開，頭也不回，對他決絕而無。他不能挽留，他沒有信心會回頭。

他知道悲傷是要獨自消解的，可他還是沒能在旁邊陪著。

“嘉茗……”他想說很多話，卻選擇了不說，他不想為自己解釋，也不想利用的惻之心，只是囈語一般低聲地說，“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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