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素婳剛剛喝了一口，就已經嘗出來味道了。

魏側妃和煦的笑容，烘托在氤氳的茶氣之后，顯得更加溫。

“沒錯，你娘年輕的時候，總是纏著我讓我給泡茶，我們幾個朋友之中，也屬最沒有心機，總是很簡單直接的表達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

對于這樣的格，尹素婳沒有辦法評價。

娘親已經用自己的親生經歷，證明了有時候適當的藏自己，可能會好一點。

魏側妃繼續說著：“看來你是真的有醫學天分，之前聽說世子的已經沒事了，還以為是王爺在安自己，現在能理解，應該是真的。”

尹素婳其實沒有得到重點，讓自己過來，就是為了這樣聊家常，像是他們經常見面一樣？

怎麼覺這個不是他們第一次私下見面，反而見過很多次了。

“魏姨，其實我很抱歉。”

覺得，當年的事，總要有個說法。

娘親沒有來得及道歉，也沒有臉面出現在魏側妃跟前，就讓自己這個兒來承擔吧。

魏側妃并沒有任何停頓，似乎這句道歉，并沒有讓有任何。

看到這樣的反應，尹素婳在想，這是已經釋然了，還是不想再提起？

過了一會，魏側妃看到不說話了，又笑了笑：“素婳，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道歉？”

尹素婳很坦誠：“當年，如果不是我娘的原因，你也不會只是一個側妃。”

魏側妃卻很是鎮定，這句話，似乎也問過自己無數遍了。

的表，確實很坦然。.七

“素婳，你覺得我為王妃，就一定比現在幸福麼？而且當年我如果為王妃，王爺就會非常為難，畢竟故去的王妃，就沒有辦法安置了。”

這句話，信息量還很大。

魏側妃和娘王之間，不是兩相悅麼，為什麼一定要安置先王妃，給留一個位子？

“我和王爺之間的，并不是一個王妃之位，就可以得住，或者證明什麼，他有他的責任，我有自己的追求，兩個人最好的相狀態，是可以彼此理解，又能在對方需要的時候，及時給予幫助。”

魏側妃的語氣，輕的像是天邊的云。

這種覺，讓尹素婳很是舒服。

“或許，你娘當初確實太任，導致我當時沒有辦法為王妃，可是這個結果，也算是給了王爺一個臺階，從另外一個角度，也是幫我給王爺解了圍。”

尹素婳越來越聽不懂了，的意思是不是在說，先王妃是當年寧王必須要娶的人，哪怕沒有，也一定要讓為王妃？

可是從寧王對莫君夜的態度來看，這個先王妃，在他心里的比重，一定很大。

也許，自己有很多事，并不了解吧。

“我沒有為王妃，以側妃之進寧王府，卻得到了王爺的愧疚，和半生的偏，這樣也算是圓滿了。至我沒有坐在王妃那個位置上，就不用故作大度，做出一個當家主母的樣子，鼓勵自己的丈夫，去側妃或者別人的院子里，幫王室留下脈。”

這個說法，倒是也正常。

這個時代，讓很多子，都帶上了枷鎖。

正室的品行，有一條做分，就是分自己的相公。

反正放在上，是絕對做不到。

好在莫君夜也答應過，絕不納妾。

“這些年，我知道你娘過得不好，卻也沒有辦法去看。一直生活在悔恨中，我卻能夠跟王爺在一起，彼此的生活，這樣一比，其實你娘從來沒有給我帶來什麼實質的傷害。”

魏側妃的語氣，始終都像是在娓娓道來，讓人沒有辦法打斷。

“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我比你娘過得好，所以才不記恨。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沒有這麼脆弱，我說過，你娘這個格，就是心里藏不住事，又懶得去想那麼多，所以才會自己害了自己。”

這個話，尹素婳絕對接。

木青竹如果不是太沖，又不肯聽勸，也就不會落得孤獨一人死在丞相府的局面。

“我確實抱怨過，這是人之常，可是我沒有辦法恨，并沒有毀了我，也沒有奪走我任何東西，那個王妃之位，從一開始，就不是我的。這些年，比我過的辛苦，一個人沒臉去見朋友，不敢聯系家人，這樣的痛苦，不是比我當年小小的被人非議了一下，痛苦一百倍？人總是要向前看，有錯，卻不是出于惡意，而且造的結果，在我承范圍之。”

魏側妃的意思，尹素婳好像是聽到了某種玄機。

“當我想想，給我帶來的傷害，遠遠不及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那樣的心與心近的溫暖，和我們之間曾經年卻一起共度的歲月，我就選擇了不記恨。”

尹素婳得到這個話，好像還不太甘心。

“魏姨，你的意思是……”

“我早就原諒了，只是沒有給我讓知道。我知道你是的兒，而且在丞相府過著那樣的生活，我怎麼忍心讓你一直在那樣的牢籠之中？即便當時世子的每況愈下，王爺也沒有任何辦法，我還是愿意賭一賭，把你留在我邊。”

魏側妃的話，讓尹素婳的淚點降低了好幾個維度。

也沒有故作堅強的忍著，而是真切的讓眼淚砸在茶杯里，濺出漂亮的水花。

“在這個府里，你不用揣測我對你的意思，我會跟你梅姨一樣，把你當自己的兒。不過我現在也知道，你有這個本事，保護自己周全。所以，我的力量，對于你來說，未必用得上。以后，你想過來的時候，就過來陪我坐坐吧。”

尹素婳都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激了，甚至不敢相信。

“魏姨，這是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一個子，一生最無憂無慮的時，就是在為人婦之前。那些日子，我和你娘始終都在一起，我們擁有彼此，鼓勵彼此，又在幫襯彼此，我怎麼會因為一次任而來的非故意傷害，就真的忘卻自己最好的日子，是跟誰一起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