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之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出去。
當時的確狀態不佳,沒有帶要換的服直接進了浴室。
等思緒清晰,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溫栩之想著許桃沒有這麼快回來,打算直接裹著浴巾出去。
誰知道這會兒已經……
想了想,用浴巾干凈,而后又出一張新的裹住自己,“許桃,你已經回來了嗎?”
外面卻沒有人回應。
溫栩之覺得有點奇怪。
剛才分明聽到有人回來了,而且沒有再開門出去的聲音。
如果是許桃,不應該不說話……
難道是許桃出門的時候,沒有關好門?
溫栩之一顆心開始狂跳,總覺得外面來的人或許不是什麼善茬。
思忖片刻,再次開口:“你是誰?”
剛才自己開口,外面的人已經知道這里有人了,那這會兒自己再裝作沉默也無濟于事。
但隨著說話,溫栩之將浴室的門鎖了。
幸好梅里斯莊園的浴室設計不算離譜,浴室都是獨立的,也沒有玻璃墻那種設置。
水聲一直響著,溫栩之擰了下,讓水聲變小,自己屏息凝神聽著外面的靜。
有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溫栩之愣了一下,隨即目開始搜索整個浴室自己能用來防的東西。
一無所獲。
此時更是求救不能,手機也沒有帶進來,而且這會兒大家都去宴會了……
在洗手間忽然大,會激怒門外這人嗎?
正想著,浴室的門忽然被推了一下,看著那把手微微的樣子,溫栩之差點哭了。
還沒遇到過這麼嚇人的事,以前出差的時候,也都是有顧寒宴陪著自己的……
就在溫栩之思緒要斷片的下一秒,聽到那人開口了:“是我。”
低沉的富有磁的聲音。
居然是顧寒宴。
溫栩之確認自己沒聽錯,因為這聲音聽過太多次,早就已經爛于心。
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不敢置信的惱怒:“你不是去陪著林染嗎,過來做什麼?”
而且過來以后什麼都不說,甚至是在浴室門口駐足。
溫栩之短短一會兒功夫,腦子里已經想到自己被殺了之類的所有恐怖后果了。
顧寒宴頓了頓,才說:“那邊沒事,我想找你談談。”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溫栩之低頭看著自己。
現在只裹著一件浴巾,而且眼睛紅紅的。
實在不是什麼適合見人的模樣。
更何況,今天經歷過那件事,溫栩之這會兒對于顧寒宴的厭惡緒達到了頂峰。
甚至不想和他待在一個空間里。
意識到兩人中間只隔著一扇門,溫栩之還往后退了幾步,像是要刻意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門外的顧寒宴像是察覺到溫栩之在想什麼,煩躁開口:“你先出來再說。”
“顧總,這不合適。”
溫栩之翻了個白眼。
剛才是在洗澡,甚至水都是剛才關掉的,顧寒宴不至于不知道。
這會兒居然還想把出去,這是生怕林染找茬還不夠嗎?
顧寒宴在門外頓了頓,語氣越發煩躁:“那你要這樣和我說話?你確定?”
“難道不可以嗎?”
溫栩之倒是覺得沒什麼。
心里有氣,也不是很想和顧寒宴說話,因此對他說話的態度也很沒好氣。
顧寒宴頓了頓。
片刻后才說:“給你五分鐘,我先出去。”
難得的紳士。
溫栩之松口氣,聽到外面的確傳來開門的靜,自己才放下心推開門出去。
可是下一秒,看到顧寒宴就站在那邊,高大的影寂靜無聲。
溫栩之裹著浴巾,看到這一幕簡直快傻了:“顧寒宴你不是出去了麼?”
“我名字?你哪里來的膽子?”
顧寒宴的眼眸幽深,間似乎還發出不輕不重的笑。
但是笑聲中聽不出任何愉悅,反而像是諷刺。
溫栩之氣得渾發抖:“你出去,你這樣我沒辦法和你說話。”
“你全上下哪里我沒看過?現在裝什麼。”
顧寒宴的話語像是刀子,直接扎在溫栩之的心口。
抬眼看著他,反而出乎意料地平靜下來:“顧總,以前是以前。”
“有什麼不一樣?”顧寒宴似乎并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區別。
溫栩之搖搖頭。
想到了林染,也想到自己這些年不氣候的喜歡。
“顧總,我以前跟著你,男歡,那是因為我把你當做男朋友。”
笑了笑,微微咬,卻不覺得恥。
誰沒有過頭腦里對還滿是幻想的時期?
如今說起來,好像也不算什麼。
“但是現在我才明白,原來那不過是某種易……你帶我在這個圈子里長,我很謝。
如今你邊有了別人,我也不會死乞白賴和你維持某種關系。”
“希你和林染小姐在一起能夠幸福。”
這帽子戴的實在高,一瞬間顧寒宴被砸得差點沒回過神。
他定睛看著眼前的溫栩之。
頭發還漉漉的,發燒還在滴水,雙手卻著自己前的浴巾。
顧寒宴原本還要諷刺幾句,就聽到溫栩之又開口了:“顧總,從前我掉的服,現在我想一件一件穿上。”
“既然你邊有別人了,就不要再私下來找我。”
溫栩之語氣中的決絕,聽得顧寒宴不是很舒服。
但是意識到這一點時,顧寒宴下意識的反應是先離開,并且留下一句話:“溫栩之,給自己臉上金,也不要有那些奇怪的想法。”
說完之后,他邁步離開。
溫栩之確認他已經走了,自己才趕走過去將門上的安全鎖掛上。
這才在門口微微氣。
剛才溫栩之的確非常張,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顧寒宴會來找。
明明林染之前都已經暈倒了,顧寒宴放著自己家的小姑娘不照顧,跑來看溫栩之……
這件事讓溫栩之不解,但是又不想去猜測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因為這只是給自己找麻煩。
等換過服,溫栩之拿出手機,才看到工作大群里,林染發的那條消息已經被撤回了。
只有一個人有撤回刪除的權限,那就是顧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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