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只是前幾天。

現在，溫栩之是真的厭惡林染了。

但這句話，又怎麼可能當著林染的面說出來？

 兩人心照不宣罷了。

溫栩之繼續自己手頭的工作，不時皺眉思考著項目方案的細節。

于而言，這次項目本來就是負責的，前半部分都做得很好，也很順暢。

現在重新撿起來也沒有什麼難的。

而林染看不說話，卻也沒去告狀，反而是安靜待著。

一開始溫栩之覺得很奇怪。

往日自己和林染的對話都會被告訴顧寒宴，暗的自己在溫栩之這兒了委屈。

可是今天卻這麼反常？

 不過這一點疑慮也只是在溫栩之腦海中盤旋了一會兒，很快就沉浸在如海的工作之中。

一直到快下班的時候，溫栩之才知道林染今天反常的原因。

“……你是說，這個項目我要帶著一起？”

 溫栩之聽了顧寒宴的話，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城南這個項目，方案之前被顧寒宴狠狠批評過，所以才又給溫栩之。

當時林染的臉很不好看，顧寒宴也沒有再提過這件事最后的歸屬

 可是溫栩之沒想到林染對此還沒有死心。

城南這個商場，早就說過是一塊。

任何一個顧氏的員工都想和這件事沾邊，畢竟放在履歷里也是優秀的一筆。

顧寒宴皺眉：“我已經說過一遍的話，就不要再反問。

你不是聽不懂。”

溫栩之深吸口氣，從自己工位上站直子，“顧總，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這到底是多大的一個項目？”

 “如果是其他的事，你給我做也就算了，但現在這麼重要的項目，你讓我帶著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

 顧寒宴聲音突然變冷：“溫栩之，注意你的言辭。”

一旁的林染忽然就掉了眼淚。

站起來著眼睛，又跑到顧寒宴邊晃著他的手，“寒哥哥，你別為難溫書了。”

“都是我沒用，我什麼都做不好，所以溫書才不愿意帶著我學習。”

幾句話就把茶味兒表現得淋漓盡致。

可偏偏顧寒宴看不出來。

他安著林染，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不要這麼說自己，你不是沒用，你只是還沒有習慣這里的工作強度。”

“這個項目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開始我早說了讓照顧你，所以這次你必須要進這個項目。”

這話不僅僅是安林染，也是說給溫栩之聽的。

聽出他的決心，溫栩之舌頭頂了頂自己的腮幫子。

一陣無力和苦從心頭蔓延上來，忽然不知道自己這麼久的努力是為了什麼。

只是單純的帶著林染進項目嗎？

 如果只是想讓林染混一個頭銜，那也不是不能接。

可顧寒宴說的太過冠冕堂皇，似乎真有要讓林染跟著溫栩之學習的意思。

溫栩之忽然出聲打斷那兩人，問道：“顧總，您是真的下定決心要把培養您的書，對嗎？”

 “當然。”

顧寒宴想也不想的回復。

而一瞬間，在他懷里哭泣的小姑娘，眼里驀然掠過一。

這一點溫栩之并沒有忽略，只是苦笑了一下。

“那如果真的能快速長，顧總邊這個總的職位，想必也是林小姐的吧？”

 溫栩之知道自己這話說的很狡猾，尤其是在顧寒宴和林染面前。

看出顧寒宴有一瞬間的遲疑，而林染也覺到了。

林染頓時哭的更起勁，表面上卻是裝作沒事的樣子：“我哪里敢想總這個位置，只要能跟在寒哥哥邊幫到他，我就心滿意足了。”

而林染的眼淚，更像是一種立竿見影的武。

下一秒，顧寒宴毫不猶豫的開口：“只要你能長起來，跟著學習，我會讓你當總的。”

溫栩之接上這句話：“顧總，如果是總，那我是什麼？”

 顧寒宴難得的沉默一瞬。

林染在旁邊很是適時的提醒：“溫書這麼優秀，其實可以去那些更需要你的地方，比如這段時間讓寒哥哥很頭疼的鄰市的分公司？”

 說完后又急忙捂住。

“我也不懂，我只是想到這件事就說一下。”

顧寒宴卻是諱莫如深的看著溫栩之：“說的不錯，我的確考慮把你放到分公司去。”

一瞬間，溫栩之什麼也不想說了。

只是回復：“原來是這樣。

那還真是謝謝顧總抬。”

所以顧寒宴總是疑神疑鬼，覺得要去給林盛明打工，不過是一種先發制人的囂。

真正想要把總這個職位換人的，不就是他自己麼？

 甚至還要把放到分公司去。

一個總書，前面的形容詞是顧寒宴。

把放到分公司去，又失去了總的頭銜，那是什麼？

 這不就是一種下放，任由分公司那邊的人對扁圓。

那兩人看了溫栩之一眼，很快手挽著手進了辦公室。

里面傳來小聲說話的聲音，過了會兒，似乎是林染破涕為笑：“好，我都聽你的。”

溫栩之已經對此見怪不怪。

到了時間直接下班，回去后勉強吃了頓飯，覺得自己的胃更疼了。

半夜，溫栩之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顧寒宴。

“開門。”

男人的聲音很不耐煩。

溫栩之皺眉：“這麼晚了你發什麼瘋？”

 “溫栩之，你現在真是出息了，這個語氣和我說話，甚至還改碼。”

顧寒宴站在門口，從未覺得自己這麼憋屈。

看著眼前悉的門，顧寒宴心頭無名火越燒越旺，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更是不客氣：“溫栩之，別讓我說第二遍。”

溫栩之的聲音很虛弱：“顧總，我想好好睡覺。”

“開門。”

溫栩之那邊頓時沉默了。

顧寒宴幾乎能聽到的呼吸，似乎的確是有些不舒服，急促卻又不規律。

可是顧寒宴讓自己不去考慮，掛斷電話，三分鐘后再打。

如此反復幾次，里面似乎傳來東西被倒的聲音。

門被打開，溫栩之臉難看的嚇人。

四目相對，認真道：“顧寒宴，我不是林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