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暖暖半夜醒來，下意識地了一下邊，果然冰涼得跟沒有人睡一樣，腦中的睡意一下子消散了許多。

“景琛！”

喚了一聲，果然無人應答，開啟燈，房間裡也是空空的，獨留一人。

鬱暖暖擰了擰眉，下床穿了鞋，卻被一陣涼意激起一層皮疙瘩，連忙拿起了架上的外套穿上，往外走了去。

“景琛！”

鬱暖暖喚著，約約聽到了書房傳來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心頭驀地升起一不好的預，連忙加快了前往的腳步。

“景——”

鬱暖暖剛開啟書房的門，脖子就被傅景琛掐住了，猛地被到了牆面上，傳來一陣激烈的疼痛。

來不及呼救，下意識地往傅景琛那看過去，果然在他眼裡看到的是兩個黑漆漆的。

目無神且渙散，可眼角卻發著紅，像是見到了仇恨深重的人一樣，要用手把活活的掐死！

和在傅家那晚，幾乎一模一樣！

鬱暖暖心中咯噔一聲，連忙拍著他的手，一字一句道，“景……景琛……是我，暖暖……暖暖啊！”

然而，傅景琛還是陷在自己的夢境裡，出不來，對的話毫無所覺，掐著的手也青筋凸起，脖子上卻覺沒增加多力道。

他恨，可他在掙扎。

福至心靈一般，鬱暖暖猛地想到了什麼，口道，“景……景琛，我是媽、媽媽，你快點松……鬆開我，我快、快要不過……氣了……”

“媽……媽媽……”

聽到話的一刻，傅景琛眼中閃現出一恐懼和慌，掐著脖子的手立刻就鬆了開來。

果然，“媽媽”兩個字才是他的命門。

“咳、咳咳……”

大量的冷空氣湧中，鬱暖暖控制不住地咳嗽了起來，這一咳，眼淚都要出來了。

“媽……媽媽……”

傅景琛像個做錯事的小男孩，乖巧又侷促地站著，兩隻手揪著子，似在等開口懲戒。

鬱暖暖心疼極了，哪裡還能懲戒他？

換了一口氣，聲道：“你別擔心，媽媽沒事，就是累了，你讓我先休息休息，我等會兒再跟你說。”

他是真用力，的脖子上肯定又紅了一圈，明天他要是醒來，該怎麼回？

“好。”

傅景琛乖乖地應著，站在一邊等著。

鬱暖暖這才看到這屋子的一片狼藉，書本、檔案、擺件都被他扔到了地上，能砸的也砸了，整個就是個修羅場。

有些頭疼了。

“媽媽……”

等了半天沒開口，傅景琛又喚了一聲，鬱暖暖這才回過神來，“我沒事，我們一起回臥室吧，這些東西……”

說著，鬱暖暖看了一眼慌張無措的傅景琛，“這些東西明天再收拾吧，沒事的。”

“嗯嗯。”

傅景琛點了點頭。

鬱暖暖朝著他出手，他不可置信地愣了幾秒。

鬱暖暖等得不耐煩了，主牽住了他的手，他的臉上這才綻放了笑意。

察覺到他在輕輕地挲著的手，鬱暖暖也跟著笑了，只是心口更疼了。

他到底經歷過什麼？

到了臥室，鬱暖暖上了床，傅景琛依舊在窗邊躊躇著，哪怕拍了拍邊，傅景琛依舊搖頭。

“怎麼了？”

傅景琛搖頭道，“我不困，媽媽睡。”

鬱暖暖道，“我也不困，我們就躺著，一起……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傅景琛眼睛一亮，臉上竟有些刻意制的興，“真的嗎？”

“真的。”

鬱暖暖替他掀開了邊的被子，“你先躺下來，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好。”

傅景琛這才慢慢悠悠地上了床，依偎在鬱暖暖邊。

這樣的傅景琛稚氣未，臉上都是孩子的純真，鬱暖暖也分不清他這是真的夢遊，還是藉著夢讓自己回到了小時候。

“媽媽，故事。”

“好。”

不等細想，傅景琛已經催了起來。

鬱暖暖從沒給人講過故事，不過記憶裡，鬱蔚然很喜歡給講睡前故事，將母親的搬過來，學著的樣子，也開始一一講述了起來。

的聲音和，講起故事來，娓娓聽。

講得認真，沒發現傅景琛竟是將手小心的探進了的服裡，“媽媽，這裡面是妹妹嗎？”

鬱暖暖察覺時，他的手正在的肚子上索，冰涼的帶著意。

懷的是雙胎，快五個月的子已經顯了出來，像一個覆蓋在肚子上的圓蓋子。

鬱暖暖正要回答，傅景琛的手竟是往上繼續抓了抓，力道不輕不重，指尖掃過那頂端時，引得一個戰慄。

他跟做夢一樣把當媽，可畢竟不是媽，對他的一舉一又甚是悉，怎麼可能沒覺？

可不能趁人之危啊！

“傅景琛！”

鬱暖暖打了一下他的手，有點惱怒，“你到底要不要聽，不要聽就趕睡覺，不許再我！”

“媽媽……”

傅景琛被這疾聲厲的模樣嚇了一跳，立刻收回了手，低著頭，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再也不敢。

鬱暖暖見慣了他冷漠淡然又或沉默不語、溫細膩的模樣，此時見了他彷徨，心裡難極了。

不自覺了聲音，“我不是要罵你，我是說……媽媽肚子裡有妹妹，你不能，免得傷了妹妹，是不是？”

“嗯！”

傅景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我一定會保護好妹妹的，不讓一點點傷害。”

鬱暖暖也笑了，“好。”

如果他當初的那個妹妹能順利出生，傅景琛肯定會是個極好的哥哥，一定會竭盡全力的送給一切最好的，可惜……

“睡吧，乖乖地。”

傅景琛重新躺了下來，鬱暖暖將他被子拉了拉，他又笑著給拉了一下，那笑簡直就是冬日的暖。

鬱暖暖一愣，原來，他也可以笑得這麼純真的嗎？

“媽媽，你好香啊！”

鬱暖暖正要睡覺，傅景琛又湊過來聞了聞，氣得不得不再次手，“快點睡覺，再不睡覺，等下大灰狼來了。”

傅景琛眼珠子一轉，眼裡閃過一害怕，可到底是乖乖地閉上了眼。

鬱暖暖只覺得心力瘁，這孩子怎麼那麼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