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皇后娘娘給不起。」則微微一笑,若不是手中短刀還閃著銀,完全就是往日謙遜又溫的模樣。
容緒與阿娘飛速對視一眼,爾後緩緩將手中馬鞭扔下,朝則展示自己手中並無任何兵威脅。
接著,容緒道:「既然你篤定我給不起,挾持我娘所為何?則,你話中前後矛盾,是在藏什麼?」
則聞言猛的一滯。
就在此時,倪鹿珩抬腳往後用力一跺,再反手一肘擊,同時轉繞出則的桎梏。
接著扼住則手腕,向下一擰。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則還未及吃痛,不僅丟了人質,那柄短刀也不偏不倚地抵上心口。
「小娘子,老娘玩刀的時候你還——寶珠住手!」
眨眼間,則後扎一剪刀。
而寶珠,雙手握著剪刀柄,不住地發。
這與倪鹿珩困幾乎發生在同一時刻,就算中途停也無濟於事。
寶珠心跳加速,茫然抬頭,大滴汗珠滾落迷了眼睛,這才發覺倪鹿珩和容緒驚訝地看著。
「抱,抱歉,我是怕傷害伯母,不能捅嗎?」
倪鹿珩哈哈笑起來,「能捅,沒捅死能說話就行。唉呀不愧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寶珠,竟然敢為了老娘手,沒白疼你。」
寶珠汗不已,心有餘悸地收回雙手,卻發現剪刀扎得太深,拔不出來。
容緒投去激的眼神,不過這會兒無暇多話。拽起則的襟,幾乎鼻尖抵鼻尖地看著對方。
「皇帝、太后,你的目標到底是誰?你又是什麼人,為何潛伏宮中?」
則疼得一臉慘白,閉眼不答。
見這般消極應對,容緒心中一。但想到還未清醒的虞令淮,住則下頜骨,穩了穩心神繼續道:「看起來你連自己的這條命都不在乎,是嗎?那你真正在乎的是什麼?則,你要知道,一旦確定你是幕後真兇,查清來龍去脈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果然,這麼一激,則開口了。
「時間上……來不及了。」則仍是閉著眼的狀態,泛白的逐漸染上紅,像是有傷,「姓虞的這次醒不過來,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一旁的倪鹿珩、寶珠聽見這話,遲鈍地反應過來,此事竟然涉及皇帝陛下!
「皇后娘娘,你是好人,卻沒長一雙好眼。」
則角不斷湧出鮮,這時竟不管不顧地笑起來。
「你放心,我恨的人不是你……咳咳,你,咳咳咳,你的阿娘、你的好友,我會治好們,你放心,我不害無辜之人。」
笑聲迴在庭院中。
今日將軍府作的自然是喜慶裝點,在一片紅彤彤的映襯下,則的笑愈發悽厲而詭異。
著手指向自己的藥箱,氣若遊道:「那裡有……藥方,每日塗抹,疤痕盡除。咳,倪夫人的疾方子在下一層,每日煎服……外敷,各一次……」
這是在代後事!
容緒心中大震,急忙命家僕去尋大夫。
「你不能死!至,你告訴我虞令淮到底哪裡得罪你,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你是醫者,救死扶傷,你可知一旦君主暴斃,鄞朝上下生,屆時會有多無辜之人喪命?」
「誤會?真是人眼裡出西施,手足相殘……也誤會?」
手足?
容緒三人面疑。
虞令淮是先齊王夫婦唯一的孩子,哪裡來手足之說?除非指的是虞氏宗室。
宗室雖凋零,說也有大幾十人,上哪兒去梳理?
對了,則說的是手足相殘。
那麼這個「手足」多半已經死了。甚好,如此一來,範圍小很多。
忽然,容緒想起什麼,驚疑不定。
「憫太子,你說的手足是憫太子?」
容緒用力搖晃著則的子。
見對方出氣沒有進氣多,像是眨眼就要死去,容緒悚然一驚,著聲音怒道:「你給我聽著,憫太子沒死!」
第33章 33
則被抬到廂房床上,用參片吊著命。
幸而容緒那句話喚起則的求生,只見雙眼睜圓,半張,像在念著什麼。
大夫進門打眼一瞧,心道棘手。
仔細搭脈後,大夫沉:「脈短小而堅搏,邪盛正衰,心、肝臟氣乍現,危矣!」
這位大夫在城中頗有盛名,容緒觀其神,估著則還有救,只是過程可能艱難些,於是語調決然道:「喬大夫,請務必救活這位娘子,不拘什麼藥材,儘管吩咐給府里小廝,府里安排妥當。」
「稟皇后娘娘,外傷好治,並不致命。只是這位娘子似有中毒之兆,老夫須在其頭部、人中施針,將毒引出,再餵娘子服下清靈散,方可有解。」
容緒自然連聲稱好,讓至一邊。
「沛沛,你來。」倪鹿珩輕聲喚,摟著兒來到一僻靜角落。
「方才所言娘都聽見了,聖上怎麼了?」
「在朝會上昏厥,至今未醒。」容緒眉心未展,靠在阿娘懷裡子才得到鬆懈,疲憊一下子湧上來,「不知則對他下了藥,還是別的什麼方式,我總覺得奇怪,未曾聽過這種病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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