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睜開眼時,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恍然間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船上發生的那些,都那麽不真實。
直到耳邊池南雪的聲音傳來:“迎迎,你醒了!”
溫迎渙散的瞳孔逐漸聚焦,連忙想要坐起來,渾卻沒什麽力氣,又跌了回去。
池南雪趕扶住的胳膊:“你別著急,醫生說你營養不良,需要好好休息。”
溫迎抓住的手,聲音哽咽:“南南,你有沒有事?”
池南雪搖著頭:“我沒事,那天你被帶走沒多久,沈聿就來了,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
溫迎閉了閉眼,懸著的那口氣終於鬆了下去。
池南雪替把床頭升起,裏罵罵咧咧的:“你怎麽弄營養不良了,林清硯那個王八蛋是不是待你,不給你飯吃。”
溫迎道:“我吃不下。”
看向池南雪,又試探著問,“醫生除了說我營養不良,還說其他什麽了嗎?”
池南雪坐在旁邊:“我不知道誒,是霍行洲跟我說的。”
池南雪聽這麽問,瞬間又警惕了不,“是不是林清硯對你做了什麽?我馬上讓醫生來給你重新檢查一次!”
溫迎拉住的手,輕聲道:“沒什麽。”
之前總是吃不下東西還反胃,以為是懷孕了,但始終沒有做過檢查不能完全確定。
現在看來,可能真的是想多了。
溫迎又道:“霍行洲呢?”
“他一直陪著你,剛出去一會兒,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池南雪話音剛落,病房門便被推開。
霍行洲單手杵著拐杖,右邊手臂被紗布包裹,吊在了脖子上。
整個人看上去清俊削瘦了不,卻毫不顯狼狽,舉手投足間,都是從容優雅的貴氣。
池南雪給了溫迎一個眼神,隨即悄悄退了出去,把這裏留給他們兩個人。
溫迎看著他,眼眶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淚水打。
霍行洲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已經起,飛奔著撲在了他懷裏。
霍行洲扔掉拐杖,將人攬住。
他偏頭吻了吻的頭發,低聲道:“做噩夢了?”
溫迎輕輕搖頭,聲音哽咽:“我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你不在,我好怕,好怕這一切都是夢……”
霍行洲將摟的更了些:“我不會再離開你。”
溫迎緒逐漸平複後,緩緩從他懷裏,看著他上被紗布包著的幾傷口,吸了吸鼻子才道:“還疼嗎?”
霍行洲輕笑了聲,抬手抹去臉上的淚珠:“我要是說疼,有什麽獎勵嗎?”
溫迎被他逗得又生氣,又好笑:“這又不是什麽好事,有什麽值得獎勵的。”
霍行洲微微彎腰,薄上的,掌心覆住的後腦:“那我就不客氣了。”
溫迎睫了,雙手攬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回吻。
他們太久沒見,對彼此的想念瞬間被喚醒,一即發。
霍行洲含著的,剛要加深這個吻,病房門便被人推開,閃閃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媽媽!”
溫迎理智回籠,下意識就手推開了麵前的男人。
可忘了,霍行洲上還有傷。
看到他踉蹌了一步,溫迎又趕扶住他的胳膊。
霍行洲形搖晃了一下後,大半個都自然而然的靠在了肩膀上。
閃閃眼睛睜的大大的,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眼前的一幕,眼睛就被隨後進來的周浮白捂住。
周浮白咳了聲:“溫小姐醒了。”
溫迎朝他點頭示意,剛要說什麽,就覺到了在上的重量。
扶著霍行洲,讓他坐在了床上。
溫迎轉過,看著站在周浮白旁邊的閃閃,蹲下角微微彎起,朝張開了雙手。
閃閃被爸爸那麽一攔,本來還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前,見狀立即跑了過去,抱住的脖子:“媽媽,閃閃好想你!”
閃閃比上次見麵又高出了不,已經是個半人高的小姑娘了。
溫迎摟著,往後仰了一點。
霍行洲黑眸垂著,眼疾手快的扶住的胳膊。
溫迎毫沒有注意到,臉上滿是笑容:“閃閃長大了,媽媽都要抱不你了。”
說著,就想要用點力,把閃閃抱起來。
可下一秒,閃閃就被霍行洲拎著放在了床邊。
霍行洲道:“隻看見你媽媽了?”
閃閃應付自如,又脆生生的喊了聲:“爸爸!”
霍行洲這才滿意:“你媽媽現在抱不你了,以後別有事沒事往懷裏撲。”
閃閃在那裏跟他據理力爭的時候,周浮白聲音響起:“溫小姐好點了嗎。”
溫迎收回視線看向他,角還掛著笑:“好多了。”
頓了頓,臉微變,“我媽媽那邊——”
周浮白道:“溫小姐放心,以為你還在出差,其他什麽都不知道。”
溫迎聞言這才放了心。
旁邊,閃閃似乎接不了以後溫迎不能抱了,癟著小:“可是你比我大那麽多,媽媽剛才還是有抱你!為什麽就不能抱我了?”
溫迎:“……”
霍行洲從容的很:“你看錯了,是我在抱。”
“可是……”
“閃閃。”周浮白對招了招手,“我們先回去,讓你媽——”
他停頓了兩秒,神如常,“讓溫小姐好好休息。”
閃閃這次很聽話,從病床上跳下來,對溫迎揮了揮小手:“媽媽拜拜,閃閃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對著霍行洲做了個鬼臉,隨即跑到周浮白邊,牽著他的手離開了。
等病房門關上後,溫迎轉過頭道:“你別總是逗,其實也沒多重,我能抱起來的。”
霍行洲則是看著門口,慢條斯理的開口:“你考不考慮,讓閃閃換個稱呼?”
溫迎一時沒反應過來:“換什麽稱呼?”
霍行洲收回視線,對上的目,沒有說話。
溫迎想起周浮白剛才停頓的那一下,終於回過味來,後知後覺的有些尷尬:“那都這麽久了,一時半會兒肯定改不過來,而且我說過,我永遠都是媽媽,要是突然讓換個稱呼,會傷心的。”
霍行洲單手撐在側:“我現在也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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