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聲笑，「好，明天補給你。」

陳橘白去熱打包回來的飯菜，宋唯收拾糟糟的沙發，扔掉紅包袋，錢疊好放好。

吃完飯他理婚禮剩下來的事，快十一點才進屋。

宋唯還沒睡，掀開被子，做了個歡迎作，「陳先生，來吧。」

陳橘白躺上來，宋唯自自覺靠進他口，「睡吧，晚安。」

「晚安。」

下午睡過，宋唯其實沒什麼睡意，本來想著再和他說會話助眠，可三四分鐘後一看過去，男人已再次睡。

宋唯他微皺的眉頭，輕輕又道了聲晚安。

城市沉睡，黑夜裡雲層漸漸聚集，積攢了半個冬天的雪即將到來。

第二天早上宋唯被冷醒，咕噥一聲，閉著眼找被子，手一，隨即被嚇一跳，陳橘白上燙得可怕。

宋唯立即坐起來，去探他額頭。

發燒了。

下床出去找溫度計，一量，再次嚇一跳，39.5度。

這輩子沒發燒到這個度數過的人瞬間慌了。

宋唯喊他名字，「陳橘白？」

連續喊了幾聲，沒應，也沒醒。

宋唯趕拿起手機出去打電話，先打給宋高逸，沒接，掛斷，再打給楊迎秋，好在楊校長習慣仍在，電話沒響兩聲就接起，「一大早的幹嘛。」

宋唯深呼吸一口氣，保持冷靜說：「媽，陳橘白髮高燒，現在沒醒，我爸在哪？你讓他過來一下，幫忙把人送去醫院。」

「多度？」

「39.5度。」

楊迎秋一聽，不敢懈怠，趕去下樓遛彎的宋高逸。

通話結束後宋唯去了巾放他額頭，再用溫水給他。

中間人醒過來一回，眼底全是紅，想說話，但發出的聲音嘶啞，宋唯他臉，「沒事啊，爸等會過來，我們去醫院。」

他眨眨眼，閉上，又睡過去。

宋高逸很快過來，楊迎秋也在，三人一起扶著他下樓，上車。

路上楊迎秋安：「不用太擔心，就是太累，昨晚又突然降溫，等會溫度降下來就好。」

陳橘白靠在上，宋唯低頭看著臉發白的男人，心疼不已。

臨近年關，公司誰都可以輕鬆，但他輕鬆不了，結婚每項工作又都要找他，前天晚上不知幾點能睡，昨天接著一天高強度連軸轉，直接把人累病倒。

宋唯握著他手，連掌心的溫度也燙。

到醫院，宋高逸去掛號排號拿藥，再一起到輸室輸。

忙活一陣坐定下來，宋唯說：「爸媽，沒什麼大事，這裡我看著就行。」

醫生開了三瓶藥水，估計要吊兩個小時，宋高逸：「你晚點看看他什麼況，不能回去的話再打電話給我。」

「嗯，謝謝爸爸。」

來的急診，快過年，大廳人不多，偶爾有診室理創傷的病人嚎。

宋唯轉看他，又探了探溫度，還是和早上一樣，人也沒什麼神。

估計難，沒睡著，眉心擰，發白。

到旁邊接了點溫水餵他，他有點抗拒，宋唯只好哄著人：「乖，我們喝點水，不燙。」

可還是一直閉著，再耐心說：「要喝水才能好得快，來，我餵你。」

「陳橘白，是我啊。」

他這才慢慢松下防備，張開。

宋唯手抱過人，讓他靠在自己懷裡，慢慢餵下一杯水。

藥水一滴一滴順著管進，速率緩慢。

宋唯時不時抬頭看，完全沒有心做其他事。

等一瓶藥水輸完，男人終於恢復一些神，宋唯看見他醒，趕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搖搖頭，找到手握住，只喊人，嗓音暗啞，「老婆......」

「嗯，我在。」

「老婆......」

宋唯失笑，他額頭，「我看是不是燒傻了。」

他卻不笑，表甚至嚴肅，宋唯一驚，「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

「不是，老婆，我剛剛做了一個夢。」

宋唯放下心，靠近去，笑容溫：「跟我說說？」

「不說，是不好的夢。」他像個小孩，微紅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看，「我們昨天結婚了是嗎？」

「是，我們結婚了。」

「你不能離開我。」

宋唯大概猜到他做的什麼夢了，斂起笑意，認真回覆：「不離開，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嗯。」

他攥著手，沒有知到力度，攥得疼，宋唯忍下來沒推開，「還有兩瓶，我們輸完回家。」

「好。」

說完幾句話，宋唯還想讓他再睡會，可他不肯，「不睡了。」並且很直白地告訴原因：「睡著會做夢。」

宋唯愣了下，隨後微微一笑，「好，不睡，不？我出去給你買早餐。」

起準備要走，後男人急忙拉住手腕，「不。」

宋唯回頭，對上一雙可憐兮兮的、委委屈屈的小狗眼，帶著一點懇求和難過。

這是從沒見過的陳橘白。

心得一塌糊塗，重新坐下來，溫回應：「那回家再吃。」

後來兩瓶藥水期間，他一直沒鬆開握著的手，直到離開醫院，打車也一直握著。

到家，宋唯把人扶上床，像哄孩子一樣，「回家了，我能去給你煮點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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