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一更)
剎那間, 向微整個人石化在原地, 頭頂蹭蹭蹭地冒著彈幕——
啊啊啊啊啊——
江城醒了!!!!!
怎麽辦?????
要怎麽跟他解釋眼下的形?
說只是想幫他拍趕蚊子的話,他會不會信?
或者乾脆假裝只是路過他的額頭,裝作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天啦嚕!誰來告訴該怎麽辦?!
向微整個人僵在半空中, 尷尬得快冒煙了。
不僅向微如此,二黑也快變一隻碳烤小妖了, 心在咆哮——
主人你好端端的睜眼幹嘛?!
你這不是存心讓我功虧一簣嗎?!
錯過這次機會下一次要等八百年你知不知道?!
你欠奧斯卡一萬個影帝!
……
一人一筆很絕,就在他們不知所措之際,沙發上的人忽然又把眼睛閉上了。
耶?
什麽況?
向微一臉懵。
二黑卻很激,慫恿道:「趁現在快點親!」
向微的大腦還在坐過山車,沒有回過神來:「江城……」
二黑:「他那是迴返照!不用管!」
向微:「……」
迴返照……二黑這小妖胡扯起來可真沒下限。
雖然不知道江城爲什麽會突然睜開眼又突然合上, 但向微已經沒有勇氣了,轉過背靠著沙發在地毯上坐下, 雙手輕輕地拍著火辣辣的臉頰。
二黑見向微想放棄,差點沒一口妖氣吐出來, 正想再推一把, 忽然看見自家主人悠悠地睜開了眼。
二黑:「……」主人你到底是想鬧哪樣?
江城其實什麽也沒想做, 他一開始裝醉只是想看看, 旁這個挖空心思企圖灌醉他的小姑娘到底在打什麽主意,而回到家之後, 在沙發上躺著躺著就睡著了——畢竟今晚確實喝了不酒, 沒有醉意是不可能的。
但他睡得很淺,而且很短暫,不過就向微來去廚房的那幾分鐘, 是以當覺到有人在向自己靠近時,便驚醒過來,本能地睜開了眼。
而那撲面而來的氣息,讓他的另一個本能也在這一瞬間蘇醒,差點沒能控制住將按在懷裡深吻的衝。
不敢再多看一眼,合上雙目,才終於恢復了些許理智。
已經很害了,他不能再嚇到。
更何況萬一幷不願意,他以後要如何面對?
這個人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他實在是捨不得勉強半分。
不過……
剛才想做什麽?
江城又回想了一遍醒來時的畫面,眼中閃過一道星,笑意悄悄爬上英朗眉梢。
——原來想『襲』他。
雖然沒能讓向微『襲』功,心中不免憾,但單單只是想到爲了『襲』他而如此大費周章,江城的心裡就甜得沒邊兒了。
在心裡樂了一會兒,江城的演技再次上綫,長臂一揮將坐在地上的人攬住,口齒不清地低喃一聲:「水……」
被江城單手箍住的向微頓時神經一綳,大氣不敢出,待了好一會兒才問:「你、你說什麽?」
後的人沒有回應。
向微估著剛才那一聲咕噥又是『迴返照』,沒有再追問,然後將前的手臂托住,旋退出他的包圍圈,將他的手臂輕輕放在沙發上。
這時他又嘟囔了一聲:「水……」
這一次向微聽清楚了,連忙將茶幾上的水端起來,小心翼翼地給他送過去,心裡正糾結著是喂他呢,還是直接把人喊醒,不料手一抖,全潑在他臉上了。
二黑:「………………」神特麽手抖。
向微一臉茫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杯冷水下去,就是真醉也該醒了。
江城這次是本出演,著噠噠的睫睜開眼,看著明顯還沒從這個意外中反應過來的姑娘,笑得無奈又寵溺:
「下次直接用喊的就好。我睡眠淺,你一喊就能醒。」
聽到他的話,向微更囧了,弱弱地說:「我原本想給你喂水的……」
「哦?」江城眉宇微斂,眼底含著笑,啞聲問:「你想怎麽喂?」
那聲音蘇得二黑這隻雄直妖都出了中年懷春笑。
向微卻完全沒有被的自覺,如實回答:「掰開,灌進去。」
江城:「……」這跟他想像的不太一樣。
二黑臉上的笑容也在這一瞬間凝固,接著原地碎一地渣。隨後又很慶幸自家主人沒有接著問一句『用什麽灌』,畢竟答案實在是太明顯。
指二微用灌?
下輩子吧。
二黑已經放棄了。
結果下一秒它非常痛心地聽到自家主人真的問了一句——
「用什麽灌?」
二黑:「………………」主人你又何必找呢?
二黑不用想也知道向微會怎麽回答。
「杯子呀!」二黑在心裡學著向微的語氣。與此同時,也聽到這樣回答了自家主人。
二黑默默地在心裡爲自家那個不長記的主人點了一蠟。
江城倒是完全沒有被打擊到,笑著點了點頭,說:「聰明。」
二黑:「……」
主人你是在逗我麽?
用杯子喂個水怎麽就跟聰不聰明扯上關係了?
中的人類可真是盲目啊!
那廂,盲目的向微被江城誇得怪不好意思,撓著後腦笑嘻嘻說:「我也是……突發奇想。」
二黑:「……………………」
請問你沒有奇想的時候都是用什麽喂水的?
臉盆嗎?
這都是些什麽鬼沒有營養的尬聊?
二黑聽不下去了,提醒向•盲目聰明•微還有正事要辦:「恭喜你,又一次和功完地肩而過。」
向微聞言嘆一口氣,無比後悔剛才沒有作快一點。幸好江城那會兒睜開眼只是『迴返照』,不然今晚可真是鶏不蝕把米了。
回想起之前的那一幕,向微此刻依然心虛不已,連忙起說:「我再去給你倒一杯水。」想藉故離開。
「不用。」江城也站了起來:「我自己去倒,順便換一服。」
向微這才意識到江城的服也被剛才那杯水給潑了,疚又乖巧地把水杯遞給他,說:「那……我先回去了。」
江城:「等我兩分鐘。我送你。」
「不……」向微剛想拒絕,江城已經進了臥室,很快又出來,換了一件寬鬆t恤,手裡端著半杯水,邊喝邊往外走。
「我正好也想吹吹風醒酒,順便送你。」江城知道向微不願給別人添麻煩的格,主幫找好了藉口。
向微聽到這話,果然欣然接了江城『順便』的好意。
十一月底的南城已漸漸轉涼,晝夜溫差大,晚上的海風吹得人刺骨的冷。
江城出門時順手拿了一件長款風,此時正好給向微披上,將整個人從頭裹到腳,只出一顆小腦袋,萌可的樣子像個穿了大人服的小朋友。
江城看得心,忍不住了的頭,垂眼聲問:「還冷嗎?」
向微乖巧搖頭,然後略不好意思地衝他嘿嘿笑了兩聲,一雙眼睛彎細細的月牙形。
這含帶怯的一笑讓江城心中又是一甜,角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
兩人一路無言,很快來到向微家外的巷子口。
「早點休息。」江城說,示意進屋。
向微心裡還想著晚安吻的事,不甘心就這麽走掉,可又實在是沒有勇氣強吻清醒狀態下的他,站在原地天人戰八百回合,盯著一直在旁邊喊著『上上上』的二黑看了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氣,抱著早死早投胎的心理,問:
「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饒是沉著如江城,也被這猝不及防的請求弄得怔了半秒。
「爲什麽想親我?」他問。
「因爲……」
向微低頭對手指,心裡又又慫,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
總不能說是被他的筆利的吧?
這話擱在誰耳裡都是天方夜譚。
況且二黑用的那個餌,也於說出口。
可若是不回答……
好不容易到了這一步,放棄又太可惜。
既然早晚都得來一回,不如……
向微抬眼看向江城,心裡琢磨著:
不知道跳起來的話,能不能勉強到他的額頭……
二黑:「親到我也算你過關。」
向微:「……」說得好像賺到了似地。
向微還在心裡計算著『跳吻』的可行度,前的人忽然在這時緩緩彎下,將一張完俊臉遞了過來,眼底閃著極淡的笑,一副任爲所爲的大度樣。
向微被江城的這一舉弄得臉頰一熱,顧不得害,當即踮起腳,用在他的額頭上飛快地了一下。
江城眼眸微瞇,笑得比星還璀璨。
「晚、晚安。」向微紅著臉說,說完就跑,幾秒之後又停下來,回頭道:「你、你不要誤會……」
江城點頭,好脾氣地說道:「我知道。你單純只是因爲我長得好看,想親一下。」
向微囧。
竟然覺得這個藉口好不錯。只是稍稍有那麽點兒無恥。
「是……是啊……」向微非常無恥地順桿往下爬。
江城笑了笑:「晚安了。」
向微輕輕地『嗯』了一聲,便快步走進了巷子深。
江城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抹小影,才拿出手機給原野發了個紅包。
對面秒拆秒回,一連發過來三條微信——
原野:[謝謝老闆.jpg]
原野:你怎麽知道我又在吃泡面?
原野:順便問一句,幹嘛突然給我發紅包?有求於我?
江城著角的弧度,修長手指在鍵盤上快速地跳幾下,回過去一句——
人逢喜事神爽。
正在吃泡面的原野:「………………」
狗在家中坐,糧從天上來。
呵呵。
向微回到家之後一直惴惴不安,洗完澡躺在床上後,才想起來問二黑要答案。
向微:「江城的心結是什麽?」
二黑此時還在爲自家主人漾,全程中年懷春笑,聽到向微的話才一秒鐘切換表,怨念道:「我家主人的心結啊……就是他喜歡的人不喜歡他。」
江城有喜歡的人?
向微想起上次營時,江城說沒有暗對象,心裡不有一失落。
原來他只是不想告訴。
也對,畢竟是那麽**的事。
向微著心裡那子煩躁,悶悶地說:「別人不喜歡他……我也沒有辦法。幫不了他。」
二黑很想說,除了你還真沒誰能幫得到他了。可它又不想替自家主人告白,畢竟以二微的神邏輯,誰也不知道被告白後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萬一弄巧拙壞了主人的好事就麻煩了。
但若不推波助瀾一把的話,以二微的商,天曉得什麽時候才會明白自己的。
啊——真爲這傻閨碎了心。
二黑頭大地撓撓腦殼,自暴自棄道:「誰說幫不了?你可以勸他換個人喜歡啊!」
「???」向微:「這不太合適吧?」
二黑:「怎麽不合適了?上一世他爲了那個姑娘蹉跎到三十歲,浪費了大好青春,錯過了大片森林,結果別人就不知道他的,到死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難道你忍心見他這一世重蹈覆轍?我家主人對你那麽好,你就這麽報答他?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向微:「……」聽起來好有道理,竟無法反駁。
可是要怎麽勸江城呢?
難道直接對他說——
江城,你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會喜歡你的,我勸你還是換個人喜歡吧。
向微:「……」
說這種話簡直就是在討打嘛!
可是什麽也不說的話,良心上確實過不去。
哎,江城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怎麽會喜歡上一個不喜歡他的人呢?
那個生到底憑什麽不喜歡江城啊!
江城那麽完,配誰不是綽綽有餘……
向微越想心裡越堵得慌,說不出是什麽緣由,只覺得口有一氣怎麽也順不下去。
大概是在替江城義憤填膺吧。
向微這樣想,收回思緒,悶聲道:「我試試。至於他聽不聽勸,我不能保證。」
二黑笑而不語。它家主人自然是不會聽勸的。不過……
主人啊,你可別怪我坑你。
遇上這麽個商負一萬的姑娘,咱們必須另闢蹊徑。
說不定有奇效呢?
……
與此同時,正泡在罐裡的江城只覺背脊一涼,忽然有一種樂極生悲的不好預。
他抬手了被心上人親過的地方,約約還能到間傳來的心跳。
角又揚了起來,江城低垂著眉眼輕輕地笑。
罷了。
即便是飲鴆止,他也心甘願。
作者有話要說: 向微:江城你換個人喜歡吧。
江城:好。換你如何?
向微:???說好得深不渝三十年呢?
“戰少,不娶我,明天你勢必榮登八卦報紙頭條丑聞。”左胸第五根肋骨輕微骨裂,肩、臂、腿等數十處皮下青紫——一紙驗傷單,唐樂樂成功拆散京城最令人艷羨的情侶檔,逼婚仰慕十年的男神,上位戰家少夫人。所有人都在翹首等著戰大少將這個不擇手段的女人踢出這場婚姻,直到兩年后,唐樂樂和最火天王巨星以半裸照香艷出境,她親手將報紙扔到他的臉上,淡笑諷刺,“如你所愿,戰墨謙,我們離婚。”頭頂綠油油的男人卻一把將她遞過來的離婚協議撕成粉碎,“你愛我的時候逼我結婚,現在他媽的老子愛你到死,你想走,除非我死!”——如果愛是一場偏執癥,那麼在她終于痊愈的時候,他已經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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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催婚,林予墨酒後失言跟傅硯禮提了句結婚,沒想到他會直接答應。 印象裏,傅硯禮古板保守,斯文剋制,跟身邊異性從未有半點逾越,全身心打理家族產業,對感情沒什麼需求。 醒酒後火速反悔,她接着相她的親,就不拖他下水了。 傅硯禮神情平靜,像塊溫潤光澤白玉,他問:“如果其他任何人都可以,爲什麼我不可以?” — 聽到兩人結婚消息,共同好友無一例外有些錯愕,認定是兩家各取所需的商業聯姻,就算結婚,也只會各玩各的。 林予墨同樣深信不疑。 直到婚後某天。 傅硯禮套上白襯衣,工整規矩地系最頂端那顆鈕釦,風光霽月,溫柔紳士。 林予墨才注意到他長相如此合自己心意,她轉述朋友的話:“大家都說你跟我哥哥一樣,妹妹怎麼可以跟哥哥結婚呢?” 傅硯禮握住她腳踝抽走被壓住的外套,問她:“剛剛怎麼不叫?” 婚後的劇本跟林予墨想的不一樣,以爲傅硯禮清心寡慾多年,重在一個寡字。 漸漸她發現不對勁,重點劃錯,在第四個字。 — 後來兩人鬧挺大矛盾,這段婚姻以林予墨提出離婚,傅硯禮被臨時派遣出國按下休止符。 這婚要離了,多年朋友也沒得做了。 直到林予墨無意看到傅硯禮電腦裏以她命名的文件夾,從認識到現在,她的每一年都被記錄,細枝末節,全與她有關。 傅硯禮會清楚記得她的生理期,車裏永遠備着止痛藥,再晚一個電話他就會出現,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吃什麼過敏,會事事有迴應,她一句無心的話他都能記好久。 林予墨打電話問他,聲音哽咽:“全都是我,那你呢,傅硯禮呢?” 電話那頭沉默好久。 他說:“林予墨你知道嗎?” “你說喜歡我的那天,我已經愛你許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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